第193章 急了
“如来，你口口声声‘天数’，却行算计之事。紧箍咒控人心神，与魔道何异？今日若不给个交代，莫怪地府一脉与你灵山不死不休！”
如来面色阴晴不定。
他虽不惧庄周，但对方背后站着后土娘娘乃至整个地道势力，更兼孙悟空乃是应劫之人，刚才不过恐吓罢了，又不可真的镇杀！
沉默良久，如来忽敛去怒容，淡淡道：“既如此，本座便再给这猴儿一次机会。但若再生事端......”
“少来这套！”
孙悟空挣扎起身，抹去嘴角鲜血：“俺老孙行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庄周按住悟空肩膀，似笑非笑：“如来，请回吧。西游之路，自会继续。”
如来深深看了唐僧一眼，终是化作金光消散。
如来离去后，天地间压抑的佛威渐渐消散。
但唐僧却仍跪坐在地，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不该是这样的......佛祖慈悲，怎会如此......”
庄周负手而立，衣袂随风轻扬，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唐僧。
见他心神混乱，庄周忽然一声轻喝，声音如晨钟暮鼓，直透灵台：
“痴儿，还不醒来！”
这一声喝，仿佛醍醐灌顶，唐僧浑身一震，眼中迷茫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
他抬头望向庄周，眼中带着深深的困惑和求知的渴望，当即俯身拜下，声音微颤：
“大帝！您是人族圣贤，小僧求您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取经......取的又是什么经？！”
庄周微微一笑，袖袍轻拂，一缕清风拂过，让唐僧心神更加宁静。他缓缓开口道：
“莫要多想，灵山要去，经书也要取。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顿了顿，目光悠远，似在回忆什么，随后继续道：
“如来曾说，东土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遵佛教，不向善缘，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又说西方是极乐世界，无寒暑春秋，无生老病死，佛法昌盛、众生向善。”
庄周看向唐僧，眼中带着深意：
“可你此行西去，不妨亲眼看看——那西方极乐，是否真如所言？东土众生，是否当真愚昧不堪？待你走遍这人间，见过善恶，辨过真伪，方知何为真经！”
唐僧闻言，如拨云见日，心中豁然开朗。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拜下：
“小僧拜谢大帝解惑！此番西行，定当亲眼见证世间真伪，求取真意！”
庄周满意点头，拂袖轻笑：“孺子可教也。”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清风消散于天地之间，唯余一缕道韵萦绕，让唐僧心中更加坚定。待庄周离去，唐僧这才注意到孙悟空和小白龙嘴角仍带着血迹，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起身：
“大哥！敖烈！你们伤势如何？”
孙悟空咧嘴一笑，抹去嘴角的血，满不在乎道：“小伤罢了，俺老孙铜皮铁骨，这点伤算个屁！”
小白龙也笑道：“师兄说得是，这点伤势，调息片刻就好。”
唐僧却仍不放心，匆匆去溪边打来清水，亲手为二人擦拭伤口，眼中满是愧疚：“都怪小僧无用，连累大哥和敖烈受伤......”
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语气温和：“呆子，既认你做兄弟，护你周全便是应当！再说，那如来老儿今日吃瘪，俺心里痛快得很！”
小白龙也笑道：“师父说得对，咱们既是一路人，何须客套？”
唐僧闻言，眼眶微热，重重点头。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山间，将三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孙悟空翻身上马，金箍棒往肩上一扛，豪气干云：“走！咱们继续西行！”
唐僧骑上另一匹马，小白龙也翻身上马。三人迎着落日，向着西方缓缓前行。
这一路，他们不再只是取经人与护法者，而是真正的兄弟，共同探寻这世间的真相。
而在他们身后，灵山方向，一道冰冷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如来立于云端，面色阴沉，低声自语：“庄周......你既插手，便莫怪本座不留情面。”
与此同时，地府深处，后土娘娘睁开双眸，望向人间，嘴角微扬：“这一局，越来越有趣了......”
......
自鹰愁涧一役后，三人同行月余。
这一日，行至一处山涧清溪旁，孙悟空忽的止步，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朗声道：
“小白龙！俺老孙思来想去，你既与俺同出一门，又一路肝胆相照，不如也结为兄弟，如何？”
敖烈一怔，随即眼中闪过喜色，抱拳道：“师兄不嫌小弟出身低微，敖烈求之不得！”
唐僧也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三人同心，何愁前路艰险？”
孙悟空哈哈大笑，当即折了三根树枝为香，撮土为炉。
三人跪于溪畔，指天立誓：
“今日我孙悟空（敖烈/唐僧）结为兄弟，生死与共，绝不相负！”
礼成后，孙悟空拍着敖烈肩膀道：“从今往后，俺是大哥，你是二弟，这呆子便是三弟！”唐僧苦笑摇头，却掩不住眼中暖意。
西行之路风餐露宿，纵有孙悟空与敖烈护持，唐僧仍日渐憔悴。
这日翻过一座荒山，孙悟空忽的驻足，火眼金睛盯着唐僧干裂的嘴唇，皱眉道：
“停下！再这般赶路，怕是没到西天，先累死你这呆子！”
敖烈见状恍然：“师兄说得是，三弟终究是凡胎，受不得这般磋磨。”
唐僧勉强一笑：“无妨，些许风霜，小弟还能坚持......”
话音未落，却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孙悟空一把扶住他，沉声道：“俺既是你大哥，岂能看你受苦？今日便传你修行之法！”
唐僧闻言愕然：“大哥，我......我能修行？”
孙悟空咧嘴一笑：
“观音说过，你是金蝉子转世！那金蝉子本是天地间第一只六翅金蝉化形，跟脚不凡。你虽转世，本源未失，如何修不得？”
敖烈也劝道：“三弟，你既要辨世间真假，没有自保之力怎行？难道次次靠大哥拼命？”
唐僧想起如来狠辣手段，终是咬牙点头：“好！请大哥教我！”
孙悟空满意颔首，指尖一点唐僧眉心，一缕金光渡入：“此乃《九转金身诀》，是俺师尊酆都大帝亲传。你且静心感悟！”
霎时间，唐僧周身泛起淡淡金辉，背后隐约浮现六翅金蝉虚影。
他本就灵根深种，此刻功法牵引，前世本源渐渐苏醒，体内竟传出清越蝉鸣！
咔嚓——仿佛某种桎梏被打破，唐僧猛然睁眼，眸中金光流转，皮肤泛起玉泽。
敖烈惊喜道：“第一转成了！三弟果真天赋异禀！”
孙悟空哈哈大笑：“好！如今你已入修行门槛，虽比不得仙家大能，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足矣！”
唐僧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气血，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曾经绵软无力的手臂，此刻竟能轻易捏碎山石！
他郑重朝孙悟空一拜：“大哥再造之恩，小弟永世不忘！”
孙悟空摆摆手：“兄弟之间说这些作甚？走吧，试试你的脚力！”
三人再度启程。
这一次，唐僧步履如风，竟能跟上二人速度。
夕阳下，他望着蜿蜒前路，心中愈发坚定：
这一路，他要以这双眼，看破真假，以这双脚，丈量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