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玉佩疑云 · 暗线浮出

月光在铁网上割出细碎银斑,方仁杰的刀尖还抵着牢笼,指腹却已碾过玉佩上"幽冥左使"四个字。

沈影的嘶吼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掐断了线的傀儡——他咧开嘴,露出染着黑渍的后槽牙,舌尖重重一顶。

"毒囊!"方仁杰瞳孔骤缩,短刀"噌"地挑开铁网缝隙,却只来得及擦过沈影下巴。

那抹黑血顺着嘴角淌进衣领时,沈影的眼球已经翻白,脖颈软塌塌垂向铁栏,喉间溢出最后半句话:"九局...的局...早..."

"系统提示:当前案件关键人物死亡,触发抉择选项——是否'搜查沈影随身物品'(奖励:幽冥教隐秘线索)、'立刻离开书房'(惩罚:遗漏关键证物)、'查看暗格内容'(风险:时间不足)?"

机械音在耳畔炸响时,方仁杰的指甲已掐进掌心。

他盯着沈影逐渐发青的脸,想起奶娘临终前咳着血说"神判门的仇要查得明明白白"——若就这么走了,二十年前的血债,怕要再沉二十年。

"选搜查。"他咬着牙蹲下,指尖沿着沈影衣襟边缘一寸寸摸过去。

粗麻布料下突然硌到硬物,他捏着那处轻轻一扯,半片染血的羊皮从夹层里滑出。

展开时,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亮图上歪扭的朱砂标记:"血莲祭坛·幽冥总坛"。

"这是..."方仁杰的呼吸突然急促。

地图边缘有暗红指印,像是用未干的血按的,而标记位置正对着洛宁城东北三十里的乱葬岗——他十岁那年跟着奶娘讨饭,曾在那片荒坡见过烧得只剩半截的石塔,塔基刻着朵畸形的莲花。

"咚咚咚——"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猫爪挠过青瓦。

方仁杰猛地抬头,就见窗纸被指尖捅出个小洞,柳姑娘的声音裹着风钻进来:"朱捕头带了二十个衙役,从后门抄过来了。

他说'捉刺客',可我瞅见领头的腰间挂着幽冥教的黑蝶玉佩。"

"走不了正门。"方仁杰把羊皮图往怀里一塞,反手抓起书桌上的烛台。

沈影的血还在铁网下洇开,他盯着暗格里两本《幽冥典要》,突然将烛台砸向书架。"轰"地一声,陈年木漆腾起火苗,很快舔上了堆在角落的旧书。

"你疯了?"柳姑娘的声音带着惊颤,指尖在窗纸上抠出个月牙形的洞。

方仁杰却盯着火势蔓延的方向——火焰正好盖住暗格机关的铜锁,烧焦的木屑噼啪落下来,将铁网下的血迹也染成了焦黑。

"烧干净了,就没痕迹。"他扯下衣襟擦了擦短刀,转身时瞥见沈影的尸体在火光里泛着青灰。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电流杂音:"检测到紧急撤离需求,触发抉择选项——是否'伪装成府邸护卫'(风险:可能暴露)、'跳窗遁入花园'(奖励:隐匿路线)?"

"咚——"

院外传来四更梆子声,比往常响了三分。

方仁杰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腰间的铜钲,那是奶娘用最后半吊钱给他打的,铜壁上还留着他小时候用石子刻的"方"字。

火光映得他眼尾发红,他望着被火光照亮的雕花窗,突然听见柳姑娘在窗外压低声音:"花园假山下有口枯井,我在井里放了绳梯。"

铁网里的沈影尸体突然发出"咔"的轻响,像是指骨在高温里崩裂。

方仁杰最后看了眼燃烧的书架,那里有半张《幽冥典要》被火舌卷起,飘到半空时,他隐约看见上面写着"九局大人,掌阴阳判"——而下一秒,那页纸就被火苗吞了个干净。

"系统倒计时:撤离剩余时间,一炷香。"

方仁杰摸了摸怀里的羊皮图,又碰了碰腰间的铜钲。

窗外柳姑娘的影子晃了晃,像片被风吹动的竹叶。

他盯着窗下那丛开得正艳的红月季,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神判门的院子里,也种着这样的花——当时他蹲在花下玩石子,听见前院传来刀剑声,奶娘攥着他的手往狗洞跑,边跑边说:"小少爷,要活,要查。"

"啪"地一声,窗棂被火烤得裂开条缝。

方仁杰弯腰捡起沈影掉在地上的短刀,反手插进靴筒。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循环,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染白的花园,突然笑了笑——当年奶娘带他从狗洞爬出去时,他也这么笑过,因为他知道,只要活着,只要查下去,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鬼,总有见光的一天。

"选跳窗。"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指尖已经扣住窗栓。

窗外,柳姑娘的影子闪进月季丛,带落两朵红花。

而院外,朱捕头的铜锣声越来越近,混着衙役们"拿刺客"的吆喝,像根紧绷的弦,正被夜风吹得嗡嗡作响。

方仁杰扣住窗栓的指节发白,窗棂被烤得发烫的触感顺着掌心窜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发疼——今夜若栽在这里,神判门的血仇便真要带进棺材里了。

"咔"地推开半扇窗,夜风裹着月季香灌进来,他猫腰钻出去的瞬间,靴底在窗台上蹭掉块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柳姑娘的影子早没了踪迹,只剩月季丛里几片残瓣还沾着露水。

方仁杰贴着廊柱蹲下,耳尖动了动——朱捕头的吆喝声从正院传来,混着衙役踹门的闷响,像根绳子勒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他摸了摸怀里的羊皮图,那半片染血的边角硌着心口。

系统提示音刚消下去,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这是他从小在市井练出的直觉,危险就在附近。

他顺着游廊疾走,青石板缝里的苔藓滑得人踉跄,却在转过月洞门时,听见两个仆妇的碎语飘过来。

"您说吴大人今晚要见的贵客?"粗哑的声音带着怯意,"听说是京里来的,马车帘子都放得严严实实。"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了,"我瞅见驾车的那小子,袖口露着金晃晃的蛇镯子!

上回王媒婆说她侄子在城南赌坊,见着戴这玩意儿的人把欠债的腿打断了,说是...幽冥教的什么使?"

方仁杰的脚步顿在太湖石后,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铜钲。

幽冥教的蛇戒他在沈影身上见过,是左使以下的执事才有的标记。

京中贵客、幽冥教、吴大人——这三个词在脑子里撞出火星,他喉结动了动,转身往侧院摸去。

侧院的狗突然"汪"地叫了一声,他贴着影壁缩成团,就见黑篷马车"吱呀"碾过青石板,驾车人甩鞭的动作带着股狠劲。

月光恰好漫过那人手腕,金纹蛇戒在皮袖下闪了闪,蛇眼是两颗暗红的宝石——和沈影藏在暗格里的《幽冥典要》配图一模一样。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数着马车碾过的砖缝:第三块青石板有裂痕,第七块刻着个"福"字——这些都将成为明日查探的标记。

等马车拐进内宅角门,他才猫着腰退出去,靴底沾了半片银杏叶,被夜风吹得沙沙响。

孙大夫家的门虚掩着,油灯在窗纸上投出团暖黄。

方仁杰推开门时,药香混着炭火气扑面而来,孙大夫正趴在案头写药方,抬头见是他,老花镜滑到鼻尖:"可算回来了,柳姑娘等你小半个时辰了。"

里屋的门帘"刷"地被掀开,柳姑娘抱着个蓝布包裹站在阴影里,发梢还沾着夜露:"方大哥。"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目光扫过他怀里鼓起的羊皮图,"先看这个。"

方仁杰把羊皮图摊在案上,烛火"忽"地窜高,照出图角暗红的指印。

他母亲的血书就压在枕头下,此刻他摸出那页泛黄的纸,血书上"梦魂烟,炼于乱葬岗石塔"的字迹还清晰如新——羊皮图上"血莲祭坛"的标记,正叠在石塔位置。

"他们要炼的不只是毒烟。"方仁杰的声音发涩,指尖沿着图上的红圈划过去,"沈影临死前说'九局的局早',九局...或许和京中贵客有关?"

柳姑娘把蓝布包裹放在案上,布角洇着水痕:"这是我托漕帮兄弟截的密信。"她展开信纸,墨迹未干的小楷刺得人眼睛疼,"六扇门总捕头亲批:洛宁方姓男子,格杀勿论。"

方仁杰的手指猛地攥紧羊皮图,纸角刺进掌纹里。

孙大夫的药炉"咕嘟"响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老大夫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枯瘦的手搭在他肩上:"小方啊,二十年前神判门的事,怕是要牵连到朝堂了。"

"啪——"

窗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方仁杰的短刀已出鞘三寸,目光扫过窗纸——那里有个硬币大的洞,月光正从洞里漏进来,照在门框上钉着的弩箭上。

黑羽箭杆还在微微颤动,箭头泛着幽蓝的光,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方家余孽,命不久矣......"

低沉的声音裹着夜雾钻进来,像块浸了水的破布,糊在人喉咙上。

方仁杰的瞳孔骤缩,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人已闪到墙角。

他的手指摸向腰间铜钲,铜壁上的"方"字被体温焐得发烫——这是奶娘留给他的最后念想,也是他给暗处敌人的回应。

铜钲轻敲三下,清越的响声撞碎了夜的寂静。

柳姑娘的短刃已握在手里,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扫过每一片阴影。

孙大夫退到案后,抄起捣药的铁杵,白发在风里乱蓬蓬的——可他们都没注意到,那支弩箭的尾羽上,用金线绣着朵极小的血莲。

喜欢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请大家收藏:()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