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幕后黑手 · 朝堂惊雷

石砖错动的闷响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石室时,方仁杰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原以为来的是幽冥教左使那票江湖莽夫,却在看清为首者蟒袍上金线盘成的海水江崖纹时,太阳穴猛地一跳——那是只有三品以上京官才能穿戴的朝服纹样,而那张本该在洛阳城六扇门值房批公文的脸,此刻正笼罩在石室外漏下的天光里。

"吴大人?"方仁杰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指节在碑后攥得发白。

他记得三天前在吴府密室里,那封被茶水浸透的密信上还盖着"九局"朱印,当时他以为吴大人不过是被胁迫的棋子,此刻却见对方腰间玉带系着的玄铁令牌泛着冷光,正是九局标记。

吴大人的蟒袍下摆扫过青石板,每一步都像踩在方仁杰的神经上。

他抬手时,腕间的翡翠扳指折射出幽绿的光:"方更夫倒是好记性。"话音未落,身后七名黑衣人的鬼头刀已出鞘三寸,刀疤男舔了舔嘴唇,刀尖正对着方仁杰心口——那是三天前他用破甲锥刺穿的位置,此刻却连道白痕都没有,显然对方早服了续骨丹。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方仁杰的睫毛颤了颤。

淡金色的选项浮现在视网膜上:"质问其背叛朝廷"会触发刀疤男的杀心,"立刻突围"在七把鬼头刀的包围下胜率不足三成,而"诈降以获取信息"的选项边缘泛着若有若无的金芒——这是系统预判到隐藏线索的征兆。

他膝盖一弯,判魂铃在掌心压出红印。"属下愚钝。"方仁杰垂下头,发丝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潮,"前几日在吴府密室见着九局密信,还当是有人栽赃大人......"尾音发颤,像被戳破的纸人。

吴大人的瞳孔缩了缩。

他挥了挥手,刀疤男的刀尖这才退开半寸。"绑了。"两个黑衣人上前时,方仁杰故意踉跄两步,让手腕重重磕在石碑角——粗麻绳缠上来的瞬间,他摸到了藏在袖管里的薄刃,刃身贴着皮肤,凉得像根刺。

密道里的霉味比石室更重。

方仁杰被推着往前走,靴底蹭过潮湿的青石板,数着步数:七转左,三折右,这是往洛宁城西南方向去的。

他余光瞥见石壁上新鲜的凿痕,碎渣还沾着血——看来吴大人为了这条密道,没少杀人灭口。

地下大殿的门开时,烛火"轰"地窜起三尺高。

方仁杰被推得踉跄,抬头便撞进一幅巨大的画像里:明黄龙纹裹着少年身影,眉间一点朱砂正是太子特有的金印。

他喉结动了动,耳后青筋突突直跳——三个月前青蚨钱庄灭门案里,账册上"太子伴读"的批注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很意外?"吴大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走到画像前,指尖抚过太子腰间的玉牌,"幽冥教?

不过是给九局递刀的野狗。"蟒袍扫过供桌,三牲祭品"哗啦"落地,"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十年前青蚨钱庄灭口,都是为了这张棋盘。"他转过脸,眼里映着烛火,"而你,方小公子,不过是我用来引蛇出洞的饵。"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供桌下露出一角的陶瓮——那形状像极了洛宁城火药坊的密封罐,陶瓮旁还散着半截导火索。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薄刃在掌心割出血珠。

"押到刑房。"吴大人甩了甩袖袍,两个黑衣人上来架住方仁杰的胳膊。

方仁杰任他们拖着走,余光瞥见陶瓮上的封泥有被撬动的痕迹——有人在他之前来过这里,留了后手。

刑房的门在身后吱呀作响时,系统提示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是否'夺刃反杀''引爆埋伏火药'?"方仁杰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黑衣人腰间晃动的鬼头刀,又扫过供桌下的陶瓮。

他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血锈味,像被压了二十年的火种终于漏出一星。

"走快点。"刀疤男的刀背敲在他后颈。

方仁杰踉跄着往前,靴底悄悄碾过一截燃尽的香灰——这是洛宁城城隍庙特有的降真香,而他今早才在柳姑娘的包袱里闻过。

刑房的霉味里突然窜进一丝铁锈气——是方仁杰袖中细铁丝刮过锁簧的轻响。

系统提示的三个选项在他视网膜上跳动,"夺刃反杀"会暴露他藏在更夫铜钲里的短刃,"引爆火药"可能误伤囚牢里的活人,而"释放反抗者"选项边缘的金芒最盛——他瞥见墙角缩着个灰衣老者,后颈那道月牙疤,正是神判门掌药师叔的标志。

"愣着做什么?"刀疤男的刀柄砸在方仁杰后肩。

他踉跄两步,借势撞向左侧看守的腰腹。

那看守骂骂咧咧去推,方仁杰的铁丝已滑进右侧牢门的锁孔。

铜簧轻响的刹那,他用脚尖勾住脚边的碎砖,"啪"地踢向头顶的火把。

火光骤暗的瞬间,方仁杰手腕急抖。

铁丝在锁芯里转出三圈,"咔"的轻响混着看守的咒骂,第一扇牢门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衣老者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掐住看守咽喉——他腕间缠着的细红线,正是神判门"生死同"的标记。

"救人!"方仁杰低喝,铁丝已戳进第二把锁。

他余光看见老者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暗红的刺青——那是神判门"判"字图腾,二十年了,竟还有活口。

第三扇牢门开时,里面冲出个持剑的青衫少年,剑穗上的银铃与方仁杰腰间判魂铃共鸣,"叮铃"一声撞碎刑房的压抑。

"都闭嘴!"刀疤男挥刀劈来,刀锋带起的风掀得方仁杰额发乱颤。

他旋身避开,后背重重撞在第四扇牢门上——锁孔里竟插着半截钥匙。

方仁杰心下狂喜,这定是柳姑娘留的后手!

他反手拔钥匙,顺势抛给青衫少年:"开左边!"

二十间牢门次第洞开的声响,像一串炸响的爆竹。

方仁杰看见染血的捕快服、打着补丁的江湖衫、甚至还有半片绣着"六扇门"暗纹的袖口——原来吴大人囚禁的不只是江湖义士,还有朝廷的忠良。

"各位!"方仁杰跃上供桌,判魂铃在掌心震出清响。

他望着台下充血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吴大人腰间的玄铁令是九局标记,他勾结幽冥教,二十年前血洗神判门,十年前屠了青蚨钱庄!"他扯下吴大人方才碰过的画像,太子金印在火光下刺得人眼疼,"这画像供的不是太子,是他谋逆的旗!"

人群里爆发出怒吼。

灰衣老者抄起看守的鬼头刀,刀背重重砸在地上:"神判门弟子听令!

护好小公子!"青衫少年的剑指向吴大人,银铃震得人耳膜发疼:"我爹是青蚨钱庄的账房,你们烧了账本,烧得了我这把剑么?"

吴大人的蟒袍终于乱了。

他后退两步撞翻供桌,陶瓮"哐当"落地——正是方仁杰之前注意到的火药罐。

导火索在地上蜿蜒,末端还沾着柳姑娘特有的降真香灰。

方仁杰眼睛一亮,反手抽出更夫铜钲里的短刃,振臂高呼:"引火!"

青衫少年的剑尖爆出火星。

导火索"嘶嘶"燃烧的瞬间,方仁杰双掌齐推,体内"九判诀·判三"的真气如沸水翻涌。

刑房四角腾起浓雾,全是他用迷香混着石灰粉布下的疑兵。

黑衣人在雾里乱砍,鬼头刀砍在陶瓮上迸出火花——"轰"的一声,左侧墙垣炸开个缺口,穿堂风卷着硝烟灌进来。

"抓方仁杰!"刀疤男的刀划开浓雾,刀锋离方仁杰咽喉只剩三寸。

灰衣老者扑上来替他挡刀,血溅在方仁杰脸上,温热得发烫。

方仁杰反手扣住刀疤男手腕,短刃划开他的脉门:"这刀,我三天前刺穿你心口,今天便送你去见阎王。"

混乱中,吴大人突然冲向暗门。

方仁杰眼尖瞥见他腰间晃动的印信——正是太子与九局往来的密令。

他甩开刀疤男的尸体,在人群缝隙里穿梭如鱼。

吴大人刚摸到门闩,方仁杰的短刃已抵住他后颈:"留下印信,饶你全尸。"

"饶?"吴大人突然转头,嘴角溢出黑血。

他掌心的印信"当啷"落地,指腹抹过方仁杰手背的旧疤,"你以为这是终点?"他的笑像夜枭的啼叫,"神判门的血,太子的印,九局的棋......"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软倒,喉间的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诡异的纹路。

方仁杰弯腰捡起印信,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

印底的"太子少保"四字还带着吴大人的体温,背面刻着的"九局戊字"却像根冰锥,刺得他指尖发颤。

人群的喧闹突然远了,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吴大人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真正的执棋人,还在更深处。

"小公子?"灰衣老者的血滴在他鞋尖。

方仁杰抬头,看见刑房外的天光正漫进来,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握紧印信,指节发白——这一战,不过是掀开了棋盘的一角。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露出爪牙。

喜欢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请大家收藏:()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