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礼物

阮江月瞪大眼睛眨了眨,眼睫颤动,有些诧异霍听潮会说出这样戏谑玩笑的话!

她认识的霍听潮一直是温柔如和风的性子。

让人舒适,但若说一些少年人胡作非为的莽撞,和冲动的情趣,那基本是没有。

比如此时这种话感觉就不像是霍听潮能说出来的。

可他真真实实出了口。

“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这样强要拉我到你身边,哎,我不如就从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吧。”

霍听潮轻笑着说着,低头吻了吻阮江月的唇。

阮江月眼睛又眨了眨,一时觉得好玩,竟也是顺着他的话,抱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低语。

“你不是说你有很厉害的未婚妻吗?你还最难消受美人恩,就不怕你的未婚妻生气,不理你?”

“此时就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不会知道,怎会生我的气,不理我?”

“那我告诉她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霍听潮深邃双眸盯紧阮江月的双眸,幽幽一叹,勾唇道:“那我不如早点灭了你的口,叫你没法和她说。”

话音未落,霍听潮的唇压下来,碾在阮江月的唇瓣上。

他掌心轻捏,阮江月只觉腰间一紧,被带的脚尖轻抬更加贴近他怀中。

一番亲昵罢了,阮江月靠在他怀中轻哼,“你就这样灭口的……我来看你,倒是叫你偷足了香,窃够了玉,你这个登徒子。”

霍听潮抚着她肩头的发:“不是你要和我玩闹么?我顺你意思你又不太高兴了,你倒与我说说,

怎么你就满意,嗯?”

上次河边就是这样。

他清洗泥垢,她跑了去就冒了坏心眼,把他的衣裳偷走藏起,想等着看他笑话。

他将她扯入水中小小逗弄一下,她便能闹小性儿。

虽然那些小性儿都是情趣,霍听潮也挺受用,但偶尔回想还是觉得无奈。

霍听潮说:“你对旁人都大度能容,怎么都好,不耍性儿不生气,倒都留着来给我了是不是?”

阮江月哼道:“那旁人是旁人,咱们是咱们啊!”

顿了下,她又说:“我对靠山王也有脾气的,因为认可了吧,觉得是自己人了,才情绪外露,不会藏掖。”

霍听潮想应该是。

他自是不介意她那些小性儿的。

阮江月是个极其聪明,看得清局势,明白大体的姑娘。

她的小性儿更像是调剂生活的蜜饯儿。

骄蛮的恰恰好,一点儿也不会过火。

霍听潮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手臂一捞,便将阮江月抱起往里带。

阮江月手臂下意识勾紧霍听潮脖子,朝他眨巴眼睛,“霍听潮你要干什么哦,我就是来看看你的。”

“嗯。”

霍听潮轻声说着,大步朝里,走到床边后将阮江月轻轻放在床榻上。

阮江月心跳微乱,手掌撑在锦褥上后轻轻捏紧,思忖着他是不是想亲近了?

他们二人虽是两情相悦,但是在男女之事上……也不知是因为没有定下世俗名分,二人有些拘谨,

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大多数时候都是亲亲抱抱缠粘一二,倒是不会总干柴烈火。

与他待在一处的时候,哪怕已经很亲昵了,她都不会想太多。

但如今快要成婚了。

今日礼部的人送来婚服之前,她发现房中多了个箱子,问颜珮那是什么东西。

颜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于是阮江月就自己打开看了——箱子里三册精致绣本,画质绝伦,内容香艳的有点儿扎眼。

阮江月扫了一眼就面色淡定地放了回去,好似一点不意外,也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实则那一眼颇有威力,且后劲极大。

现在霍听潮抱她到了床榻上,俊颜还近在眼前,阮江月的心跳就紊乱起来。

她抿唇鼓了鼓勇气,松开捏在手中的被褥,便要探手而去抱住霍听潮,唇也朝着霍听潮唇角碰去。

哪知霍听潮却抽身而去。

阮江月愕然定住。

霍听潮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回头问:“怎么了?”

“……”

阮江月抿唇,咽了口口水:“没……没怎么。”

“那你坐会儿,稍等。”霍听潮朝她一笑,转身到床边斗柜,拉开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一只朴素的小布包来。

食指轻勾布包上的挂绳,那布包就在阮江月眼前左右摇晃起来。

霍听潮侧身而来坐在阮江月旁边,“猜猜这是什么?”

“一个礼物。”

阮江月笃定地说着,瞄了霍听潮一眼,“看起来不太大,但我觉得一定十分精巧,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霍听潮一笑,将布包朝阮江月递过去。

阮江月拆开来,将东西往手心中一倒,目光只一触及到那物件儿,她的眸子就是陡然一眯。

是一个……她都不知道该它什么名字的物件儿。

应是玉质。

外头鸽子蛋大小,是水头极好的冰玉,但这样小的圆形冰玉却又是镂空的,里头一朵血玉雕成的木棉花。

上头有挂绳,下头垂坠红白相间的碎玉流苏。

只一眼,阮江月就爱上了。

她将那小东西提在自己眼前,轻轻拨动玉珠,里头的玉雕木棉花在玉珠左右晃动时撞到玉璧,

发出很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她喃喃道:“我自诩见多识广,怎样的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巧夺天工的美器我都是见过的。

可你每一次做给我的礼物,都叫我惊奇万分,欢喜万分!”

最开始的水晶粼光玉树,后头的琉璃木棉花,现在又是这个……

阮江月看向霍听潮,满眼闪亮:“霍听潮这是你亲手做的吧?你的手怎么能那么巧?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喜欢?”

阮江月连连点头。

这样的好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霍听潮把玉珠木棉花从她手上接过去,手指绕了下,那上头的挂绳不知怎的就变长了一点儿。

他倾身而来,将玉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又为她整理好了碎玉流苏,却并未退离,而是大手轻轻握住了阮江月的肩膀。

他停在阮江月面前,温柔笑问:“年年,你刚才在想什么,嗯?”

阮江月愣愣:“什么刚才?”

“就,我放你在床榻那会儿,你的眼神很不对,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