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狼狈为奸
小
大
“对，小姑娘别哭了，找警察去，让他们帮忙，比咱们干着急强，刚才那人我瞅的仔细，能给你作证。”
一个没多少头发的大爷认同宋春枝的话，对郑晴晴说道，满脸都是愤怒，小偷见过，可在国营饭店里偷东西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太嚣张了。
“我们也愿意作证。”
其他顾客也附和道，一时间饭店里全是义愤填膺的声援，服务员站在边上瞪眼，满脸不高兴，对宋春枝和郑晴晴冷哼。
“你们要报警就去公安局，别在这影响我们生意，吃个饭都不安生，也是第一回见，说不定，你们跟小偷是一伙的，别是想讹我们饭店吧……”
“你……”
郑晴晴被服务员气的直跺脚，眼泪不知觉的往外流，她东西丢了，还要被服务员阴阳，心里十分委屈。
宋春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郑晴晴擦了擦眼泪，抬眼看过刻薄的服务员，沉着脸质问道，“顾客在你们饭店丢了东西，你们不帮着寻找和报警，还阴阳顾客跟小偷是一伙的，这就是你们饭店对待顾客的态度吗，
还国营饭店呢，把你们主任叫来，我要问问他，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原本还趴在出菜口看戏的后厨人员，立马扭头，但一个个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笑。
这个服务员是走后门进来的，平时没少偷奸耍滑，乱打小报告，他们饭店可没几个喜欢的，好些顾客都说服务员王会真的态度不好，可人家关系硬，压根没事，今天也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主任不在，以为谁都向你这么闲，没事干啊？”
王会真打量了一下宋春枝，见她穿的棉袄款式老旧，一看就是乡下人，满脸轻蔑的说，“吃盘肉都想在我们饭店耍威风，告诉你，没门儿……”
“不在，那正好，我等下去街道办事处看看，革委会也走一趟，相信他们的人肯定在，上班时间不在工作地点，不符合规定吧？”
宋春枝看着服务员王会真说，她明显感觉服务员神色异常，趾高气扬的人她见过，可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拿着包跳窗跑了，还张嘴就是说她们讹诈，反应不太对。
“是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主任怎么可能不在呢，赶紧让你们主任出来，不然这事没完，小姑娘说的对，街道和革委会肯定有人值班……”
“谁讹人来国营饭店啊，嫌弃自己活得太好？”
“这个服务员看着是来当大爷的，可不是为人民服务，话说的那么难听，好几回了，我也不忍了，上次也是有人丢了钱包，她说人家吃不起就别吃，想吃免费的去要饭……”
主任在后面屋子，听到革委会和街道办几个字，赶忙出来，发现王会真跟顾客吵架，沉着脸说，“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说让你好好服务？”
“他们也……”
王会真恨恨地说，看到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多，那个“配”字，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只是眼神中轻蔑和鄙夷的扫过在场的人。
“我同学的包被偷了，都看到小偷跳窗跑，你们服务员还说我们跟小偷是一起的，要讹你们饭店，态度极其恶劣，你们饭店就是这么服务顾客的啊，看不起顾客，还说顾客是乡巴佬，伟人都说新社会了，人人平等，我都想去革委会问问，你们饭店是不是高人一等？”
宋春枝看着姗姗来迟的主人，穿着中山装的棉服，带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冷着脸描述了事情，对着他反问道。
顾淮山清隽的脸上泛起笑意，谁说宋春枝内向，光干活不说话的，那是她不想说，看现在多厉害，鲜活灵动的模样，令他心中泛起波澜。
主任刘光海额头渗出一层汗来，顾不得擦，这姑娘看着没多大，嘴巴是厉害，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姑娘，当然是人人平等，我们饭店就是为群众服务的，让群众满意是我们的愿望，都是她做的不好，我让她给你们道歉，我们饭店绝对没有看不起顾客的意思……”
说着，还扯了一把王会真，给她使眼色，让她识趣点，赶紧把事情解决，要是闹大了，面前这姑娘看着就是较真的人，赶紧送走了事。
“对不起。”
王会真满脸不高兴，可也不敢反驳伟人的话，要是有半点不赞同，不用等明天，半夜革委会就上门了，看了下边上的郑晴晴，不就是个破包，里头能有多少钱，至于闹成这样，害的她丢人，真无语。
“我不接受。”
宋春枝哪里看不出来，王会真在敷衍，扭头看着刘光海说，“主任，我相信不用街道出面，您一定能处理好，毕竟这种没有深刻领悟伟人精神的人，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刘光海赶忙点头，这姑娘张嘴就是伟人语录，伟人精神，他还能怎么说，就算王会真来头，他也不想被革委会盯上，早就想换掉王会真了，现在正是时候。
听到宋春枝要报警的时候，还主动说愿意配合帮忙找小偷，可谓是姿态做足了。
宋春枝拉着郑晴晴去公安局报案，好几个顾客也跟着去把事情说了，还帮忙描述了小偷的样貌，警察一看这么多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到只是丢了个包，就让她们先回去，等找到了会通知他们的。
“我们是人民大学的学生。”
宋春枝留下了学校的地址和电话，让民警有消息了通知她们，不过在她看来希望不大，因为刚才一个大爷说饭店发生过不少丢东西的事，都没找回来过。
郑晴晴更加难受了，抱着宋春枝小声啜泣。
顾淮山站在公安局的外面，瞧见宋春枝轻抚郑晴晴的后背，小声的安抚她，清冷的面色沉下来，丢了东西就去找，总是抱着人哭是怎么回事，宋春枝也是的，不知道跟人保持距离吗，虽然是女的，可也要有分寸。
宋春枝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还没安慰过他，想到上次宋春枝对他的疏离和冷漠，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宋春枝怀里的郑晴晴拉开，把包甩给她。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直觉告诉他，再次碰到宋春枝，会有大事发生。
回到宿舍，其他室友听到郑晴晴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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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也纷纷安慰她，好不容易把郑晴晴哄到床上睡觉，宋春枝也赶紧洗漱一下，上床休息。
十分钟后，灵魂状态的宋春枝出现在宿舍内，看了看熟睡的其他室友，小心的出了学校，直奔国营饭店而去，她有种直觉，那个小偷就住附近。
“该死的贱女人，张嘴闭嘴就是伟人的话，显得她跟多能耐似的，还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红烧肉吃的肉汤都不剩，没见过肉似的，还害我被开除了，要不是家里逼着，我可不想干伺候人的活。”
王会真坐在床上，满脸扭曲的控诉道，心里全是对宋春枝的怨恨，等下回看到那女的，看怎么收拾她！
她的前面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桌边翻包，桌子上摆着十来个包，形状款式不一，只是动作有些缓慢，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要不是那女的叫喊，根本没人发现我……”
朱责一满脸不痛快，这么多包，根本没几个钱，简直是白费功夫，傍晚的那一个，还被抢了，获得一顿毒打，要不是他灵活，只怕回不回来了。
听到王会真说被开除了，恼火的说，“你不上班，没工资，我可不养你，而且没你打掩护，我还怎么拿东西？”
宋春枝跟着直觉走，在国营饭店的后面两道街边的小房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只是里头的人让她有些惊讶，不光有下午的小偷，还有另外一个，饭店的服务员王会真，听到他们的对话，杏眼充满怒气。
感情，这个服务员和小偷才是一伙的，简直是狼狈为奸。
“那你就换地方呗，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呆了，我家里知道我被开除就会找过来，他们肯定会抓我回去的，你也不想跟我分开的吧，要不给你找个工作，我就在家给你洗衣服做饭？”
王会真走过来，坐在朱责一的腿上，抱着他，娇笑着说。
“我不想去上班，天天跟坐牢似的，没趣……”
朱责一看了下王会真，眼里闪过不自然，摸着她的后背，脸上带着得意说，“我当然不想跟你分开了，我最喜欢你了，来让我亲亲……”
“……”
外面的宋春枝一脸无语，她怎么总遇到这种事，大晚上的就不能老老实实睡觉吗，眼看着他们要不正经了，立马冲进去，对着王会真和朱责一就是一顿胖揍。
根本不给他们求饶的机会，在他们大喊有鬼，有鬼……的时候，果断把人敲晕，在屋里找出绳子来把人绑好。
宋春枝打算找纸笔，把他们的罪状写出来，一起送到警察局，却在抽屉里发现一个特殊的东西，扭头去看王会真和朱责一，秀眉紧蹙，看来不光是乱搞男女关系，合伙偷盗还有……
来到公安局，宋春枝敲了敲值班办公室的门，把写着王会真，朱责一罪行的那封信扔进去，见民警读了信，犹豫片刻，还是带人将王会真和朱责一带回来，以及半麻袋的赃物，她才满意。
临走前，宋春枝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把东西放在公安局，这种东西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一个没多少头发的大爷认同宋春枝的话，对郑晴晴说道，满脸都是愤怒，小偷见过，可在国营饭店里偷东西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太嚣张了。
“我们也愿意作证。”
其他顾客也附和道，一时间饭店里全是义愤填膺的声援，服务员站在边上瞪眼，满脸不高兴，对宋春枝和郑晴晴冷哼。
“你们要报警就去公安局，别在这影响我们生意，吃个饭都不安生，也是第一回见，说不定，你们跟小偷是一伙的，别是想讹我们饭店吧……”
“你……”
郑晴晴被服务员气的直跺脚，眼泪不知觉的往外流，她东西丢了，还要被服务员阴阳，心里十分委屈。
宋春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郑晴晴擦了擦眼泪，抬眼看过刻薄的服务员，沉着脸质问道，“顾客在你们饭店丢了东西，你们不帮着寻找和报警，还阴阳顾客跟小偷是一伙的，这就是你们饭店对待顾客的态度吗，
还国营饭店呢，把你们主任叫来，我要问问他，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原本还趴在出菜口看戏的后厨人员，立马扭头，但一个个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笑。
这个服务员是走后门进来的，平时没少偷奸耍滑，乱打小报告，他们饭店可没几个喜欢的，好些顾客都说服务员王会真的态度不好，可人家关系硬，压根没事，今天也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主任不在，以为谁都向你这么闲，没事干啊？”
王会真打量了一下宋春枝，见她穿的棉袄款式老旧，一看就是乡下人，满脸轻蔑的说，“吃盘肉都想在我们饭店耍威风，告诉你，没门儿……”
“不在，那正好，我等下去街道办事处看看，革委会也走一趟，相信他们的人肯定在，上班时间不在工作地点，不符合规定吧？”
宋春枝看着服务员王会真说，她明显感觉服务员神色异常，趾高气扬的人她见过，可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拿着包跳窗跑了，还张嘴就是说她们讹诈，反应不太对。
“是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主任怎么可能不在呢，赶紧让你们主任出来，不然这事没完，小姑娘说的对，街道和革委会肯定有人值班……”
“谁讹人来国营饭店啊，嫌弃自己活得太好？”
“这个服务员看着是来当大爷的，可不是为人民服务，话说的那么难听，好几回了，我也不忍了，上次也是有人丢了钱包，她说人家吃不起就别吃，想吃免费的去要饭……”
主任在后面屋子，听到革委会和街道办几个字，赶忙出来，发现王会真跟顾客吵架，沉着脸说，“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说让你好好服务？”
“他们也……”
王会真恨恨地说，看到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多，那个“配”字，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只是眼神中轻蔑和鄙夷的扫过在场的人。
“我同学的包被偷了，都看到小偷跳窗跑，你们服务员还说我们跟小偷是一起的，要讹你们饭店，态度极其恶劣，你们饭店就是这么服务顾客的啊，看不起顾客，还说顾客是乡巴佬，伟人都说新社会了，人人平等，我都想去革委会问问，你们饭店是不是高人一等？”
宋春枝看着姗姗来迟的主人，穿着中山装的棉服，带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冷着脸描述了事情，对着他反问道。
顾淮山清隽的脸上泛起笑意，谁说宋春枝内向，光干活不说话的，那是她不想说，看现在多厉害，鲜活灵动的模样，令他心中泛起波澜。
主任刘光海额头渗出一层汗来，顾不得擦，这姑娘看着没多大，嘴巴是厉害，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姑娘，当然是人人平等，我们饭店就是为群众服务的，让群众满意是我们的愿望，都是她做的不好，我让她给你们道歉，我们饭店绝对没有看不起顾客的意思……”
说着，还扯了一把王会真，给她使眼色，让她识趣点，赶紧把事情解决，要是闹大了，面前这姑娘看着就是较真的人，赶紧送走了事。
“对不起。”
王会真满脸不高兴，可也不敢反驳伟人的话，要是有半点不赞同，不用等明天，半夜革委会就上门了，看了下边上的郑晴晴，不就是个破包，里头能有多少钱，至于闹成这样，害的她丢人，真无语。
“我不接受。”
宋春枝哪里看不出来，王会真在敷衍，扭头看着刘光海说，“主任，我相信不用街道出面，您一定能处理好，毕竟这种没有深刻领悟伟人精神的人，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刘光海赶忙点头，这姑娘张嘴就是伟人语录，伟人精神，他还能怎么说，就算王会真来头，他也不想被革委会盯上，早就想换掉王会真了，现在正是时候。
听到宋春枝要报警的时候，还主动说愿意配合帮忙找小偷，可谓是姿态做足了。
宋春枝拉着郑晴晴去公安局报案，好几个顾客也跟着去把事情说了，还帮忙描述了小偷的样貌，警察一看这么多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听到只是丢了个包，就让她们先回去，等找到了会通知他们的。
“我们是人民大学的学生。”
宋春枝留下了学校的地址和电话，让民警有消息了通知她们，不过在她看来希望不大，因为刚才一个大爷说饭店发生过不少丢东西的事，都没找回来过。
郑晴晴更加难受了，抱着宋春枝小声啜泣。
顾淮山站在公安局的外面，瞧见宋春枝轻抚郑晴晴的后背，小声的安抚她，清冷的面色沉下来，丢了东西就去找，总是抱着人哭是怎么回事，宋春枝也是的，不知道跟人保持距离吗，虽然是女的，可也要有分寸。
宋春枝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还没安慰过他，想到上次宋春枝对他的疏离和冷漠，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宋春枝怀里的郑晴晴拉开，把包甩给她。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直觉告诉他，再次碰到宋春枝，会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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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灵魂状态的宋春枝出现在宿舍内，看了看熟睡的其他室友，小心的出了学校，直奔国营饭店而去，她有种直觉，那个小偷就住附近。
“该死的贱女人，张嘴闭嘴就是伟人的话，显得她跟多能耐似的，还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红烧肉吃的肉汤都不剩，没见过肉似的，还害我被开除了，要不是家里逼着，我可不想干伺候人的活。”
王会真坐在床上，满脸扭曲的控诉道，心里全是对宋春枝的怨恨，等下回看到那女的，看怎么收拾她！
她的前面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桌边翻包，桌子上摆着十来个包，形状款式不一，只是动作有些缓慢，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要不是那女的叫喊，根本没人发现我……”
朱责一满脸不痛快，这么多包，根本没几个钱，简直是白费功夫，傍晚的那一个，还被抢了，获得一顿毒打，要不是他灵活，只怕回不回来了。
听到王会真说被开除了，恼火的说，“你不上班，没工资，我可不养你，而且没你打掩护，我还怎么拿东西？”
宋春枝跟着直觉走，在国营饭店的后面两道街边的小房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只是里头的人让她有些惊讶，不光有下午的小偷，还有另外一个，饭店的服务员王会真，听到他们的对话，杏眼充满怒气。
感情，这个服务员和小偷才是一伙的，简直是狼狈为奸。
“那你就换地方呗，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呆了，我家里知道我被开除就会找过来，他们肯定会抓我回去的，你也不想跟我分开的吧，要不给你找个工作，我就在家给你洗衣服做饭？”
王会真走过来，坐在朱责一的腿上，抱着他，娇笑着说。
“我不想去上班，天天跟坐牢似的，没趣……”
朱责一看了下王会真，眼里闪过不自然，摸着她的后背，脸上带着得意说，“我当然不想跟你分开了，我最喜欢你了，来让我亲亲……”
“……”
外面的宋春枝一脸无语，她怎么总遇到这种事，大晚上的就不能老老实实睡觉吗，眼看着他们要不正经了，立马冲进去，对着王会真和朱责一就是一顿胖揍。
根本不给他们求饶的机会，在他们大喊有鬼，有鬼……的时候，果断把人敲晕，在屋里找出绳子来把人绑好。
宋春枝打算找纸笔，把他们的罪状写出来，一起送到警察局，却在抽屉里发现一个特殊的东西，扭头去看王会真和朱责一，秀眉紧蹙，看来不光是乱搞男女关系，合伙偷盗还有……
来到公安局，宋春枝敲了敲值班办公室的门，把写着王会真，朱责一罪行的那封信扔进去，见民警读了信，犹豫片刻，还是带人将王会真和朱责一带回来，以及半麻袋的赃物，她才满意。
临走前，宋春枝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把东西放在公安局，这种东西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