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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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难道我爸妈不是因为你爸死的吗？如果当时沈桥用心对待那个病患，他会挥刀捅向我的父母吗？对，最可恨的是他杀错了人，想杀的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可惜了我爸妈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当了冤死鬼给你爸挡了刀。”
“还要我说的更难听一点吗？沈桥当年不就是因为那名病患没有给他好处，没有送红包结果延期了一天的手术，该死的，好巧不巧，结果就是那延期的一天，他的儿子死了，一个红包害死了三条人命，你别忘了沈桥他是一名医生啊，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沈嘉安，你和我都学过医，我们上过课，读过的书，我们都在礼堂里念过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你都忘了吗？
沈桥是你爸，你是儿子，儿子维护父亲我能理解，可是，沈嘉安，你别忘了，我们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啊，哪怕你当年代替你的父亲忏悔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呢？”
“可是，你没有，你跑了，你竟然跑了。出殡当天，你们沈家没有一个人来祭拜给你们挡刀的两个替死鬼啊！可你们躲闪不急的两个给你们挡刀的替死鬼，那是我的父母啊，生我养我的父母啊！”
辛禾满脸全是流不尽的泪水，淌下的泪水渐渐浸湿了她胸前的衣领。
沈确手指随着她的话慢慢地握成了拳头，他心疼地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听着她字字泣血，他上前一步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给她传递着温暖。
沈嘉安望着面前崩溃大哭的辛禾，满脸愧疚，随后，整个人弯下身体，对着墓碑不停地磕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当年我不应该走，对不起，叔叔阿姨，对不起，阿禾......”
咚，咚，咚，咚......的声响在石头上传来，沈嘉安白皙的额头在与地面猛烈撞击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形成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他修长的脖颈，最后隐入衣领，在衣领尖形成了大片大片的血渍，面前的他仿佛忘记了伤痛，依旧不知疲倦，不知伤痛地磕着头。
辛禾沾满泪水的眸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对着墓碑磕头的他，抿了抿唇，随后，还是于心不忍地把头撇过了一旁。
站在身边的沈确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嘉安满脸的血渍，又看着辛禾撇头不忍心的样子，抢先一步，拉起了他，怒喝着。
“沈嘉安，你清醒一点，沈嘉安，你清醒一点，你疯了！”
辛禾把脸瞥到了一旁，蹲下身体，双手抱着头，呜呜大哭了起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明明当年我们是最要好的三个人......”
沈嘉安的身体从沈确的手中无力地滑落，疯狂的锤着头，嘴里喃喃，眼角流着泪，“是啊，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啊。”
沈确坐到两人的中间，手臂搭在腿上，眼眸黑沉沉地说着，“你们两个，一个狠不下心只会放些狠话，一个说着软话却狠得下心。一个是披着狼皮的羊，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
“扯来扯去这么多年也扯不出来头绪。”沈确对着辛禾父母的墓碑，揉了揉眉间。
“叔叔，阿姨，你看，这两个人从小到大就一直不消停，吵吵吵，一个吵得直掉眼泪，一个吵得脑袋砰砰砰地流血，这日子真不消停，要我说，就是你们还是走的太早，要不然，各自打一顿得了也轻松了。”
他又转头向左看了看辛禾，随后，又向右看了一眼沈嘉安，深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石阶缝隙里长出的那朵迎风就倒的小雏菊，语气悠长淡淡地说道。
“你们还记得我们当时三个是怎么认识的吗？你俩忘了可是我还记得，我记得辛禾有一次午睡突然想吃炸鸡排了，吵着闹着让我陪着她去，最后我被闹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陪着她去了，谁知道，我俩刚到栏杆围墙那就发现有一个人手拿着炸鸡排被卡在学校围栏上了，定睛一看，呵呵，原来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被卡在栏杆的尖刺上了。”
“当时的我俩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没想到在升国旗讲台上，一本正经的优秀学生竟然会为了一个炸鸡排，趁着午睡偷溜出学校，还被围栏上的倒刺勾住了袖子。
当时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面前的这位优秀学生代表一定是实战经验太少，你看，她就不一样了，因为有贼心且有贼胆，经常午间偷溜出去开小灶，可是某个人可是从来就没有一次被抓住过。”
沈确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辛禾，他转头看向沈嘉安，眼里带着不解和看不起。
“沈嘉安，从小到大在别人眼里你是温润懂礼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香饽饽，可是，这件事你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你真不应该跑，你真一点都不理解她，你当时如果跑，她又能怎么样你，我估计当时她想要泄愤，最多也就是把你打一顿，最差最差就是打个半死给你留口气，可是你错就错在你跑了，怎么？你爸妈是你爸妈，她就不是她爸妈的孩子了吗？”
“要我说你也糊涂，你爸犯的错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个什么劲啊，怎么现在这社会你还玩父债子偿，株连九族的那一套啊，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普普法吧。
要不说你爸挺不是个人的，出事了躲在自家儿子后面，是你爸害死了人家的爸妈，结果你爸可倒好连个道歉祭奠都没有。
要我说你爸真挺混蛋的，真不地道，也难怪辛禾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她那么多年不发脾气是属于人好，脾气好，要是我遇上这事，我肯定提着刀去你家天天打招呼，让你们一家不得安生，连日子都休想过得消停。”
“但话又说回来，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沈嘉安，身为儿子你做得不孝，身为朋友你做的不仗义。
就算当年你妈以死相逼让你出国了，你也可以撒泼打滚也以死相逼啊，有礼貌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我说还是你当年脸皮太薄，本来当年就能解决的事，结果现在可倒好了，搞成了这样，还让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说完，沈确看了一眼辛禾，辛禾听到以后轻轻撇了撇嘴，悄悄地偷瞄着一旁的沈嘉安。
沈确抬了一下眉眼，显然自己想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沈嘉安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脸上灰尘，眼泪，鲜血混在一起，一点都看出来之前高中时神采奕奕的模样。
“沈嘉安，你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天天叽叽歪歪的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看到你这幅丧门星的样子，真的很倒胃口，我都害怕衰神转世到我家门了。拜托，你天天也别哭丧着个脸给别人看，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辛禾怎么你了呢？”
沈确拍了拍沈嘉安的肩膀，悄悄地说起了悄悄话。
“放心，她没有走火入魔，不至于想不开要你的狗命，所以呢，你的狗命要好好留着，别自己干成残血，就地宣布gameover了，沈嘉安，你记得，就算你想死，不想活了，但是，现在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所以别来想着愧疚的自我了断，一了百了，做男人的有点骨气，沈嘉安。”
说完后，沈确从两人中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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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拿起了一旁的鲜花放到了三个墓前，顺手也把沈嘉安带来的那束鲜花拍了拍灰，放到了辛禾父母的墓前。
“叔叔，阿姨，阿确来看你们了，很抱歉，我才知道你们的事，很遗憾，没能见上你们的最后一面，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面前的这个人的。”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蹲在墓前的辛禾。
“放心，只要我吃肉肯定不然给她喝汤，你们放心我一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辛禾：......
沈确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墓碑，他仔细打量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女孩笑得一脸的开心，像是一朵春日里开的灿烂的花。
沈确的眼里带着遗憾，嘴里说道：“真可惜，我们没能见上一面，要不然我们一定会很聊得来，既然你是禾禾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父母恩爱的家庭，愿你来生能受尽宠爱，少些磨难。”
沈确眼神瞥了一眼空着的墓碑，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随后又快速抚平，伸手拉起了蹲在地上的辛禾，拿起纸巾扔到了她的脸上。
“擦擦，脏死了。”然后又把手里剩余的纸巾扔到了坐在地上沈嘉安的怀里，“你也擦擦。”
说完，拉着辛禾的胳膊走出了墓园，临走之前，沈确对着沈嘉安留了一句话。
“沈嘉安，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难多了，所以好好活着吧，至少要活到能偿还你心里的愧疚为止。”
沈确和辛禾两人并肩走在墓园的树荫下，踩着脚下的沥青柏油马路，沈确看着低着头的辛禾，轻叹了一口气。
“气顺了没？”
辛禾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闷头走着。
“没顺啊，要不我再去把沈嘉安揍一顿，要是还没行，我去把他千刀万剐了吧，你只要别忘了去监狱里看我就行，可别我在里面铁窗泪，你在外面养帅弟弟。”
辛禾见沈确越说越离谱，抬头瞪了他一眼。
沈确看着她抬起头来，轻笑出声，表情放松，“禾禾，你知道旧伤怎么样才能愈合吗？”
“什么？”辛禾没好气不在意地问着，不指望面前的这条狗能说出什么好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沈确说过的话让她很久都没有忘怀。
“直视它，观察它，拥抱它，然后挖掉腐肉，撒上药，等它长出新的血肉。”
“时间也许会带不走伤痛，但是时间的流逝，你会麻木，你会遗忘，也许在偶然晒太阳的某一天下去，你就走出来了。”
辛禾停下了脚步，望着太阳光线下带着朦胧日光的沈确，茫然轻声问了句。
“会吗？”
“会的，相信我，因为我会陪着你走出来。”
微风轻柔地拂过两人身旁，树叶随风摇曳，发出轻柔的沙沙声。马路上，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一大一小，交错重叠，仿佛在无声地陪伴着彼此。
“阿确，我想走出来了。”
“嗯。”
“对了，你不是从来就不喜欢沈嘉安的吗？为什么今天会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而是在帮你。因为我知道你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沈嘉安去死，你狠不下心，别忘了，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辛禾没有想到沈确会说出这句话，她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好久，才重新迈起了脚步走进了阳光里。
阳光下，她回头朝着他，笑了笑。
“阿确，我们走在太阳下吧，树荫虽然凉快，可是太冷了。”
“好。”
“还要我说的更难听一点吗？沈桥当年不就是因为那名病患没有给他好处，没有送红包结果延期了一天的手术，该死的，好巧不巧，结果就是那延期的一天，他的儿子死了，一个红包害死了三条人命，你别忘了沈桥他是一名医生啊，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沈嘉安，你和我都学过医，我们上过课，读过的书，我们都在礼堂里念过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你都忘了吗？
沈桥是你爸，你是儿子，儿子维护父亲我能理解，可是，沈嘉安，你别忘了，我们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啊，哪怕你当年代替你的父亲忏悔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呢？”
“可是，你没有，你跑了，你竟然跑了。出殡当天，你们沈家没有一个人来祭拜给你们挡刀的两个替死鬼啊！可你们躲闪不急的两个给你们挡刀的替死鬼，那是我的父母啊，生我养我的父母啊！”
辛禾满脸全是流不尽的泪水，淌下的泪水渐渐浸湿了她胸前的衣领。
沈确手指随着她的话慢慢地握成了拳头，他心疼地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听着她字字泣血，他上前一步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给她传递着温暖。
沈嘉安望着面前崩溃大哭的辛禾，满脸愧疚，随后，整个人弯下身体，对着墓碑不停地磕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当年我不应该走，对不起，叔叔阿姨，对不起，阿禾......”
咚，咚，咚，咚......的声响在石头上传来，沈嘉安白皙的额头在与地面猛烈撞击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形成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他修长的脖颈，最后隐入衣领，在衣领尖形成了大片大片的血渍，面前的他仿佛忘记了伤痛，依旧不知疲倦，不知伤痛地磕着头。
辛禾沾满泪水的眸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对着墓碑磕头的他，抿了抿唇，随后，还是于心不忍地把头撇过了一旁。
站在身边的沈确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嘉安满脸的血渍，又看着辛禾撇头不忍心的样子，抢先一步，拉起了他，怒喝着。
“沈嘉安，你清醒一点，沈嘉安，你清醒一点，你疯了！”
辛禾把脸瞥到了一旁，蹲下身体，双手抱着头，呜呜大哭了起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明明当年我们是最要好的三个人......”
沈嘉安的身体从沈确的手中无力地滑落，疯狂的锤着头，嘴里喃喃，眼角流着泪，“是啊，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啊。”
沈确坐到两人的中间，手臂搭在腿上，眼眸黑沉沉地说着，“你们两个，一个狠不下心只会放些狠话，一个说着软话却狠得下心。一个是披着狼皮的羊，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
“扯来扯去这么多年也扯不出来头绪。”沈确对着辛禾父母的墓碑，揉了揉眉间。
“叔叔，阿姨，你看，这两个人从小到大就一直不消停，吵吵吵，一个吵得直掉眼泪，一个吵得脑袋砰砰砰地流血，这日子真不消停，要我说，就是你们还是走的太早，要不然，各自打一顿得了也轻松了。”
他又转头向左看了看辛禾，随后，又向右看了一眼沈嘉安，深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石阶缝隙里长出的那朵迎风就倒的小雏菊，语气悠长淡淡地说道。
“你们还记得我们当时三个是怎么认识的吗？你俩忘了可是我还记得，我记得辛禾有一次午睡突然想吃炸鸡排了，吵着闹着让我陪着她去，最后我被闹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陪着她去了，谁知道，我俩刚到栏杆围墙那就发现有一个人手拿着炸鸡排被卡在学校围栏上了，定睛一看，呵呵，原来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被卡在栏杆的尖刺上了。”
“当时的我俩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没想到在升国旗讲台上，一本正经的优秀学生竟然会为了一个炸鸡排，趁着午睡偷溜出学校，还被围栏上的倒刺勾住了袖子。
当时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面前的这位优秀学生代表一定是实战经验太少，你看，她就不一样了，因为有贼心且有贼胆，经常午间偷溜出去开小灶，可是某个人可是从来就没有一次被抓住过。”
沈确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辛禾，他转头看向沈嘉安，眼里带着不解和看不起。
“沈嘉安，从小到大在别人眼里你是温润懂礼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香饽饽，可是，这件事你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你真不应该跑，你真一点都不理解她，你当时如果跑，她又能怎么样你，我估计当时她想要泄愤，最多也就是把你打一顿，最差最差就是打个半死给你留口气，可是你错就错在你跑了，怎么？你爸妈是你爸妈，她就不是她爸妈的孩子了吗？”
“要我说你也糊涂，你爸犯的错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个什么劲啊，怎么现在这社会你还玩父债子偿，株连九族的那一套啊，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普普法吧。
要不说你爸挺不是个人的，出事了躲在自家儿子后面，是你爸害死了人家的爸妈，结果你爸可倒好连个道歉祭奠都没有。
要我说你爸真挺混蛋的，真不地道，也难怪辛禾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她那么多年不发脾气是属于人好，脾气好，要是我遇上这事，我肯定提着刀去你家天天打招呼，让你们一家不得安生，连日子都休想过得消停。”
“但话又说回来，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沈嘉安，身为儿子你做得不孝，身为朋友你做的不仗义。
就算当年你妈以死相逼让你出国了，你也可以撒泼打滚也以死相逼啊，有礼貌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我说还是你当年脸皮太薄，本来当年就能解决的事，结果现在可倒好了，搞成了这样，还让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说完，沈确看了一眼辛禾，辛禾听到以后轻轻撇了撇嘴，悄悄地偷瞄着一旁的沈嘉安。
沈确抬了一下眉眼，显然自己想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沈嘉安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脸上灰尘，眼泪，鲜血混在一起，一点都看出来之前高中时神采奕奕的模样。
“沈嘉安，你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天天叽叽歪歪的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看到你这幅丧门星的样子，真的很倒胃口，我都害怕衰神转世到我家门了。拜托，你天天也别哭丧着个脸给别人看，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辛禾怎么你了呢？”
沈确拍了拍沈嘉安的肩膀，悄悄地说起了悄悄话。
“放心，她没有走火入魔，不至于想不开要你的狗命，所以呢，你的狗命要好好留着，别自己干成残血，就地宣布gameover了，沈嘉安，你记得，就算你想死，不想活了，但是，现在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所以别来想着愧疚的自我了断，一了百了，做男人的有点骨气，沈嘉安。”
说完后，沈确从两人中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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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要我吃肉肯定不然给她喝汤，你们放心我一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辛禾：......
沈确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墓碑，他仔细打量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女孩笑得一脸的开心，像是一朵春日里开的灿烂的花。
沈确的眼里带着遗憾，嘴里说道：“真可惜，我们没能见上一面，要不然我们一定会很聊得来，既然你是禾禾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父母恩爱的家庭，愿你来生能受尽宠爱，少些磨难。”
沈确眼神瞥了一眼空着的墓碑，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随后又快速抚平，伸手拉起了蹲在地上的辛禾，拿起纸巾扔到了她的脸上。
“擦擦，脏死了。”然后又把手里剩余的纸巾扔到了坐在地上沈嘉安的怀里，“你也擦擦。”
说完，拉着辛禾的胳膊走出了墓园，临走之前，沈确对着沈嘉安留了一句话。
“沈嘉安，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难多了，所以好好活着吧，至少要活到能偿还你心里的愧疚为止。”
沈确和辛禾两人并肩走在墓园的树荫下，踩着脚下的沥青柏油马路，沈确看着低着头的辛禾，轻叹了一口气。
“气顺了没？”
辛禾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闷头走着。
“没顺啊，要不我再去把沈嘉安揍一顿，要是还没行，我去把他千刀万剐了吧，你只要别忘了去监狱里看我就行，可别我在里面铁窗泪，你在外面养帅弟弟。”
辛禾见沈确越说越离谱，抬头瞪了他一眼。
沈确看着她抬起头来，轻笑出声，表情放松，“禾禾，你知道旧伤怎么样才能愈合吗？”
“什么？”辛禾没好气不在意地问着，不指望面前的这条狗能说出什么好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沈确说过的话让她很久都没有忘怀。
“直视它，观察它，拥抱它，然后挖掉腐肉，撒上药，等它长出新的血肉。”
“时间也许会带不走伤痛，但是时间的流逝，你会麻木，你会遗忘，也许在偶然晒太阳的某一天下去，你就走出来了。”
辛禾停下了脚步，望着太阳光线下带着朦胧日光的沈确，茫然轻声问了句。
“会吗？”
“会的，相信我，因为我会陪着你走出来。”
微风轻柔地拂过两人身旁，树叶随风摇曳，发出轻柔的沙沙声。马路上，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一大一小，交错重叠，仿佛在无声地陪伴着彼此。
“阿确，我想走出来了。”
“嗯。”
“对了，你不是从来就不喜欢沈嘉安的吗？为什么今天会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而是在帮你。因为我知道你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沈嘉安去死，你狠不下心，别忘了，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辛禾没有想到沈确会说出这句话，她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好久，才重新迈起了脚步走进了阳光里。
阳光下，她回头朝着他，笑了笑。
“阿确，我们走在太阳下吧，树荫虽然凉快，可是太冷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