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陈舒宜看似平静，却在行走间，不动声色挪动位置，到了距离司问棠最近的地方。
叮。
电梯门关上。
司问棠就靠在她身边，神色懒洋洋的，正听蒋士安说两个项目难点。
陈舒宜对项目不感兴趣，只是低头时，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有一点点心动。
她想跟他牵手。
一电梯的人，他们在角落里，也算隐蔽。
但她几次伸出一根手指，都被他无意识地错开了。
眼看电梯要到，她撇撇嘴，放弃了。
“到了。”蒋士安提醒。
前面，徐砚周牵着楚璃，正跟季决说话，陈允麟和蒋士安并肩，双双绅士地要帮温书珩拿刚买的菜。
他们俩最后一批走出，动身的瞬间，陈舒宜感觉手被一只温暖掌心包裹住。
她眨眨眼，还没回神，已经被男人面不改色地拉了出去。
前面都是人啊，只要温书珩回头，就能看清一切。
她心跳如擂鼓，快速瞥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毫无慌色。
他不怕被发现。
意识到这点，她心里甜滋滋的，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进门前，两人才分开。
楚璃要离港休养，郭蔷万分不舍，又不能跟着去，一直粘着楚璃说话。
别的人也都有事做，不是谈合作，就是聊病情。
陈舒宜窝在厨房里，鬼鬼祟祟啃西红柿。
煎熬了半天，往外探头时，终于发现司问棠不在了。
她自告奋勇，下楼去买饮料。
回来的路上，果然遇到他在外面吸烟。
只对视了一眼，她就别过了脸。
男人丢了烟，无所顾忌地上前拉她，带着她去了楼道里。
周遭寂静，只剩他们俩。
少女开口便道：“我们约好晚上见的！”你违约！
司问棠懒散靠着墙，笑着看她，“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
“万一我没来怎么办？”
“楚璃会告诉你我来。”
“你怎么知道你来，我就一定会来？”她撅嘴反问。
他有恃无恐，“为什么不来，不喜欢我了？”
少女哑口。
她抱紧饮料，嘀咕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听着挺不服气的。”
她哼了声，抬眸看他。
想见他，想了一整天了。
甚至见到他这一秒，连正经话都忘记问了。
她捏紧手，才恢复理智，鼓足勇气问：“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交往吗？”交往？
司问棠拧了拧眉。
这种纯情又幼稚的词，有一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以为，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也能自动锁定一种关系。
关系保持了，就够了。
陈舒宜忽然一问，让他有点始料未及。
但片刻的恍惚之后，对上她认真紧张的眼神，他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
“怎样算交往？”
这叫什么问题。
陈舒宜真有点慌了，因为她忽然发现，他好像并没默认他们在交往。
她眼睫颤动，有点无措。
“就是，恋爱啊。”
恋爱啊。
这几个字，明显没了底气，明明早上还劲劲儿的呢。
司问棠怀疑，他要是说错话，她可能会哭。
果然，他只是回应慢了一点，她便急着追问：“算不算？”
他习惯性做坏事，故意逗她：“不算。”
话音刚落，少女怔愣当场，怀里饮料差点摔下去。
她已经抿紧嘴巴，但嘴角还是没绷住，压了下去，一下子到了要哭的边沿。
司问棠忽觉不是滋味儿，下意识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不管交往多么幼稚，或者多么违背他的行为准则。
他低头问她：“如果不算，那我们昨晚算什么？算你白嫖我，还是我白嫖你？”
陈舒宜如同从地狱回到天堂，眼里亮光骤起，放下饮料，一把将他抱住。
“你过分，干嘛吓我！”
她抱得太紧，仿佛要成为藤蔓，将他紧紧缠绕，呼吸也太小心，完全掩饰不了紧张和喜悦。
司问棠很擅长遏制别人的情绪，看着对手、猎物在他手里失控、发狂，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但此刻不同，他掌握着陈舒宜的喜欢，却也清晰感受到，自己在兴奋、喜悦。
他手臂收紧，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少女抬起脸，破涕为笑。
楼道里黑漆漆的，她的笑却是亮的。
司问棠明显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不受控地低头，想要亲吻她。
陈舒宜察觉眼下有泪迹，下意识躲了一下。
男人眸色一深，伸手控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许她躲。
“男朋友想亲你一下，躲什么？”
男朋友。
就这几个字，让陈舒宜整个人原地鲜活起来。
她摇摇头，抬手想抹掉那滴泪珠子。
司问棠这才发现，拉住她手的同时，低头，吻掉了她那滴眼泪。
随即，顺势往下，捏着她的下巴，堵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