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陈舒宜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刚回去,就被郭蔷拉进了厨房。

“噫——”

一听这怪声,她想到楼道里司问棠炙热的吻,脸唰一下就红了,赶紧捂住郭蔷的嘴巴。

“你闭嘴啦。”

郭蔷学舌,“闭嘴啦~”

“你怎么这么讨厌!”

“讨厌~”

“郭蔷!”

“强子怎么了?”楚璃从后面飘出来。

温书珩本来就在一旁,这会儿也抬了头。

陈舒宜招架不住,只能双手合十,求放过。

认识她这么久,还头回看她这样子,稍微提一嘴司问棠,就满脸涨红,脑袋上都快冒热气了。

郭蔷等人觉得好玩,又有点替她担心。

司问棠啊。

地狱级别的boss。

郭蔷想提一嘴司问棠之前说的不婚主义,看她一本正经给小番茄摆盘,然后自我欺骗,端出去分给众人,实则是端去司问棠面前,瞬间,话就说不出了。

今晚这一桌算告别酒,楚璃去养病,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

众人都喝了点,轮到司问棠,陈舒宜抢先一步,往他杯子里倒了橙汁。

陈允麟负责倒酒,多看了她一眼。

她故作不觉,反问陈允麟:“麟哥,要果汁吗?”

陈允麟看破不说破,拒绝了果汁,抬眸看向了对面的徐砚周。

徐砚周面无表情。

司问棠单手端起了果汁,另一只手,在桌下牵了陈舒宜的手。

陈舒宜一惊,想往外抽手,却是无用功。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牵了。

“空调开这么足,你脸那么红干什么?”徐砚周问她。

“啊?”

她一下子抬头,“什么?”

徐砚周:“你是不是快炸了?”

众人憋笑。

司问棠嘴角上扬,不说话,全桌最淡定。

陈舒宜没觉得大家发现了,她觉得自己伪装得还算好,硬着头皮顶回去:“你什么眼神啊,我这是腮红!”

徐砚周乐了。

楚璃轻咳一声,推了他一下,“那是烂番茄色,你不懂,不要胡说。”

徐砚周:“……”

他没好气道:“脸跟猴屁股似的。”

陈舒宜张了张嘴,想要怼他,手心里却疯狂出汗,脸上温度也急剧攀升,脑子实在是跟不上,一句话也挤不出。

“关你什么事!”

徐砚周轻哼。

陈舒宜败了个彻底,只能埋头吃菜,假装若无其事。

但越这样,她反而反握住了司问棠的手,比他还用力。

司问棠看了她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收了视线,他转而对徐砚周道:“南湾港口的经营权,你之前跟我要的,现在还有兴趣吗?”

“用不着。”

司问棠料到了,转头就说:“那明天我转给秦见川。”

徐砚周:“……”

陈舒宜傻眼。

楚璃拿了两根蟹腿放徐砚周盘子里,实施开口:“帮我剥肉。”

徐砚周脸黑如铁,懒得看陈舒宜,一声不吭地动手。

桌上消停了,连徐砚周都触了眉头,没人再去揭穿陈舒宜的掩耳盗铃。

一直到饭局结束,徐砚周直接带楚璃撤了。

陈舒宜松口气,她还以为要编造很多理由才能跑路呢。

下了楼,各回各家。

司问棠的车就在不远处,她想等着陈允麟走了,再快速上车。

不料,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小姐,上车吧。”

陈舒宜一看,那车是徐家义的座驾,司机也是徐家义的人。

“李叔,怎么是你啊?”

司机笑道:“even临时有事,正好我刚送完先生,少爷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接您。”

陈舒宜哑口。

司机又道:“少爷还说了,even最近忙,晚上接您回家的事交给我,让我每天九点前确定您回家,先生已经答应了。”

陈舒宜瞪大眼。

九点?

那……

啊!

臭徐砚周!

她看向司问棠的方向,想传递一点信息,司机已经下车,亲自为她开车门,同时无意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没法子,她只能上车。

车身擦肩而过,她趴在车窗上,嘴巴瘪瘪,可怜巴巴。

司问棠将一切收入眼底,不用想也知道,是徐砚周搞鬼。

呵。

“我今天不能出去了。”

“徐砚周好讨厌,他给我设门禁。”

“我明天早上再去见你。”

最后一句发完,很快就撤回了。

“我夜里跑出去看你!”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欢,司问棠拇指摸索着手机,心情更好了。

“只是来看我?”

对面,陈舒宜品出他话的深意,想想昨晚去看他,结果做了那事。

她咬咬嘴巴,打字:“你今天还难受吗?”

“还行。”

“那你能睡着吗?”

“不能,怎么办?”

陈舒宜也不知道,她感觉今晚很难出去了。

正焦躁,他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她微吸一口气,看了眼前面司机,按接听的同时,压低了声音,“喂?”

“到哪儿了?”

“快到家了。”她闷声道。

“那完蛋了,今晚见不到我了。”

他语带笑意,一点听不出遗憾。

少女撇嘴,“你也见不到我了。”

“嗯,我正难过呢,想哭。”

噗。

她脸上又有了笑意,嗔怪道:“谁信你。”

前面,司机往后瞄了一眼。

她吓了一跳,赶紧止住了声音,低头打字:“我回去跟你说好不好?司机一直盯着我。”

手机里传来声音,她又快速放到耳边听:“叫点好听的,许你挂电话。”

叫?好听的?

她有点懵,对面人好心提醒:“叫声问棠哥听听。”

少女眨眼。

她常常叫啊,这算什么好听的。

“我回去再……”

“就现在。”

他寸步不让,本来脱口而出的称呼,不知怎的,变得格外难以启齿。

她想了想,把挡板拉了下来。

即便如此,也只敢一再压低声音,几次尝试才叫出口。

“问棠哥……”

电话那边,司问棠闭眼靠在座位里,听到电话里又软又娇的声儿,正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的手停了一下。

啧。

忽然有点想炸了徐砚周明早的飞机。

他想听的就是她这样的,却故意道:“怎么声音这么轻?”

“我……”

“身体还难受?”

陈舒宜哪里知道他的险恶,正要有疑问。

他接着便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