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桫椤间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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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将晚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她缓缓起身，在伊栀目光的追随下慢慢的来到了伊栀的身侧。
即便现在的伊栀身高已经直逼姬将晚，但是在186的姬将晚面前还是差了半个头。
随着姬将晚不断的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属于姬将晚身上那股清香扑面而来，伊栀被迫仰起头看着姬将晚，褐色的眼眸在她的注视下眨了眨。
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眼神纯净温柔，虽不似姬将晚过往记忆中那双总是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但是那蕴在其中的温柔底色却是不变的。
伊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姬将晚拥入怀中，她整个人靠在姬将晚怀里。
伊栀感受到姬将晚更加用力的圈着自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鼻尖萦绕着的是清冷的植物香气。
在被拥入姬将晚怀中的一瞬间，伊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被整个「桫椤域境」拥入怀中。
她的身上带着「桫椤域境」的风花雪月，扑面而来的香气是这片神奇的土地所带来的祝福，携带着无限的生机。
伊栀突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连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微微偏过头，结果注意到了姬将晚耳后那正在隐隐发着绿色光芒的图腾，那是她之前留在姬将晚身上的。
伊栀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消除这个图腾？不应该啊，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洗去这个图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图腾是建立在姬将晚原先的身体上的，虽然是直接与灵魂绑定，但是姬将晚现在都已经是半神了，洗去这个图腾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她为什么要留着？
姬将晚并没有直接回答伊栀的这个问题，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刚刚不是问我，现在的你和我记忆中的你有什么区别吗？
过去的你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手很好，远远比现在的我还要强大，出手也干净利落，我还记得你单手抱着我还能三两下就除掉了那些家伙想要杀我的人。
我能感受到你那时候始终萦绕在周身的杀意，尽管你隐藏的非常好，极力掩饰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
始终板着一张脸，也远没有现在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我知道却你一直都是你，从来就没有变过。
无论是在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我还是现如今的我来看，你始终是我想要努力的目标，因为我相信只要再跑的快一点就能追上你，只是现在看来我还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伊栀垂眸，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下，抱住了姬将晚的后背：“所以……即便差别那么大，你还是认为那是我吗？你描述的那个我，让我觉得很陌生，我很不喜欢那个我。”
她不喜欢姬将晚口中描述的那个自己，听姬将晚讲述她记忆中的自己，伊栀总觉得自己像在旁观一个完全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的人生，冰冷而又陌生，令伊栀感觉到不舒服。
姬将晚闷闷的声音从伊栀左耳处传来，她靠在伊栀的肩膀上，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不会认错的。
而且你只是说现在的自己不喜欢我记忆中的伊栀，并没有直接否定那不是你。
其实你相信那就是你自己，对吧？而且现在的你也有这个能力完成时间的闭环。”
伊栀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如她沉默的那般，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无法否认也无法点头肯定，所以只是用最简单的沉默代表自己的答案。
而姬将晚似乎也不需要伊栀做出什么明确的答案，她忽然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呐，伊栀，你不是问我明明有能力消除这个你留下来的图腾却不消除吗？
其实正如先前邢桉揶揄的那样，正如阿特拉斯喜欢你和严汲的那种喜欢，我也那样喜欢着你。
正因为如此，我想要留下属于你的印记，而且……我现在的这具躯体本来也是从师八花身上折下来的一截枝杈所成。
而师八花是你的本命植物，无论如何都受到你的调遣和命令，无法违背，由她的枝杈形成的无边之塔和、阿特拉斯生命树躯干以及我。
自然而然也如同师八花一样无法违逆你的命令，换句更加直白的话说，我的身心都是你的。”
听到这话，伊栀吓的一激灵，连忙推开姬将晚，可以看到她不知道因为姬将晚那句话而搞的面红耳赤。
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了一样，伊栀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
她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一段心理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用视死如归的眼神抬眸看着姬将晚：“不要说这种让人听到了会误会的话啊！
什么叫你的身心都是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因为你或者是阿特拉斯生命树的身体是由师八花的枝杈所组成而要做什么事情。
这就像种子自植物之上诞生，便不再是那株孕育种子本身的一部分了，同样的，你和阿特拉斯也是同理，脱离了师八花就不再属于师八花了。
而且你们都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和完整的人格，怎么可以是属于谁的呢？”
姬将晚静静的注视着伊栀，随即低头轻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是否有这个图腾在我身上，「桫椤域境」和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底气。”
伊栀：“！！！！！”
姬将晚看着伊栀，随后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伊栀的手带到了她的耳边，让伊栀可以触碰到那正在发热并且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图腾，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凉：“你问我为什么会留下它，那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伊栀歪头，有些不解的说：“我的……问题？”
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结果下一秒就被姬将晚攥的更紧，但是姬将晚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抓着伊栀不让她的手腕缩回去。
姬将晚重重的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你很喜欢给别人画大饼，不止是对我，还有……其他人，我们所有人都深有体会，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但是从那一天起你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也没有留下什么能让我怀念的东西，我只是觉得你太狠心了。
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与我产生了那样深厚的牵绊，又什么都不给我留，还不让我去找你。
直到在添海竞技场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找你。
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不认识我，甚至于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付出去的情感又算什么呢？
人与人交心之际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牵绊和情感，在你改变了我必死的命运之后又深深的将自己嵌入我的人生中，也应该有预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的觉悟。”
伊栀抿了抿唇，就这样紧锁着眉头看着姬将晚：“……”
姬将晚转过身，背对着伊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打算留着它，至少它还能让我知道你是否活着，我不想……在像过去十八年那样，对你的一切杳无音讯。”
伊栀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想留，就留着吧，我也不阻拦，但是有关你先前的问题，我觉得……到底是谁招惹了谁，谁知道呢。
对我来说，当下才是你我的初次相遇，我是带着这样的情感才去做那种事。
你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这种问题你是无论如何都分不了究竟是谁先谁后的。
但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的牵绊绝不只是一人一厢情愿。
还有不要问出那种‘是不是因为我是未来的域主才要救我这种蠢问题，我们都是朋友了，为什么不救？我不会带着功利性的目的去接近我的朋友’。”
姬将晚怔了一下，左手下意识的放在右手手臂上，并不说话：“……”
伊栀双手叉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姬将晚掰正：“你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吗？我以为光风霁月、实力强大的姬将晚域主不会在意这种事。”
姬将晚垂眸，低低的说：“我又不是神，做不到……不胡思乱想，尤其这还是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事情，也没有想到再次看到你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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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栀：“你想告诉我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你想听我更加确定的回答，我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
姬将晚，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二个朋友，你和郁泱泱都是我觉得很好很好的人。
这无关你能用的手段，郁泱泱从一开始也在利用我们，但我们还是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其实我知道从我们踏足「桫椤域境」开始，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
域主大人看似弱不禁风，对发生的失踪案有心无力，放任「保障局」分局的人掳走那些人。
但是这一切全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因为你知道那些人终将借着力量复苏，正如植物生生不息，打个比方，就和割韭菜一样，只要你不连根拔起，韭菜还能再长一茬又一茬。
如今的「桫椤域境」多了一位半神，还得到了蜃龙贝和奠柏的助力，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桫椤域境」前进的脚步了。”
姬将晚：“无奈之举，果然瞒不过你。”
伊栀：“但我不明白，整个环节中，阿卡洛斯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果把从我们踏足「桫椤域境」开始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戏，每个人的出场都带着目的和用意，那么阿卡洛斯的目的呢？
还有为什么所有人眼中的他都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有所关联之人，在我眼中的他却是卡萨西西里？”
假意被控制然后将她带到了无边之塔？可这种换成是别人也可以做到，为什么是阿卡洛斯？
姬将晚：“……因为他是‘骗子蜂兰’，这么多年来，‘骗子蜂兰’和其他两类生灵格格不入，关系势如水火，但是他们的能力又是那样神奇。
作为域主总是要尽可能的联合所有力量，超能兔神天生亲近我们，没道理‘骗子蜂兰’也不可以。
所以我做了一个实验，我要让阿卡洛斯以人的样子融入人类社会，这是一个漫长的实验过程，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结果。
关于我和阿卡洛斯怎么认识的，没什么特别的，他是族群中的异类，不愿意迁就天性，于是就被族群赶了出去，被我撞见并救下。
他告诉我自己不想做‘骗子蜂兰’，求我帮他，而当时的我也确实有这种能力，于是我动用了规则之力帮了他，不过不是白帮的，他这一生都要受我驱使。
不仅如此，生生世世他都要受到规则之力主人的驱使。”
伊栀汗颜：“……总觉得他被你骗了，无期非法合同还是终身制的，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你这么做的用意。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身为域主考虑的东西就不能只是自己的私心了，你还得为整个域境负责，不过你好像还是没解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姬将晚：“……化形的时候，卡萨西西里正好在，他就……变成了他的样子。”
伊栀：“嗯？”可疑的停顿，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难不成卡萨西西里真的不是单相思？
姬将晚：“总而言之，关于你为什么能看到他的真实样子，或许是因为很早之前你就种上了与「桫椤域境」的。
关于这部分我并不清楚，我总觉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你能穿越的最长的时间线。
在那之前你一定还去过更加久远以前的「桫椤域境」，至于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我只是遵循你的意志而前进，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问「植物园」。
至于其他，我能告诉你的，伊栀，你对整个「桫椤域境」是那样重要，目前的「桫椤域境」和我都是靠你的能力所重生。
你以人之身成为了新的创世神，主神不会容许你行这僭越之事，接下来你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所以要保重。”
伊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你是……看到了遥远的未来吗？姬将晚，还是说……阿特拉斯？”
姬将晚&阿特拉斯有那么一瞬间声音重合：“创世的身躯将负世沉浮，托起行将崩坍的世界，不死不灭，如石刻雕像般永世存续。”
“……”
即便现在的伊栀身高已经直逼姬将晚，但是在186的姬将晚面前还是差了半个头。
随着姬将晚不断的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属于姬将晚身上那股清香扑面而来，伊栀被迫仰起头看着姬将晚，褐色的眼眸在她的注视下眨了眨。
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眼神纯净温柔，虽不似姬将晚过往记忆中那双总是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但是那蕴在其中的温柔底色却是不变的。
伊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姬将晚拥入怀中，她整个人靠在姬将晚怀里。
伊栀感受到姬将晚更加用力的圈着自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鼻尖萦绕着的是清冷的植物香气。
在被拥入姬将晚怀中的一瞬间，伊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被整个「桫椤域境」拥入怀中。
她的身上带着「桫椤域境」的风花雪月，扑面而来的香气是这片神奇的土地所带来的祝福，携带着无限的生机。
伊栀突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连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微微偏过头，结果注意到了姬将晚耳后那正在隐隐发着绿色光芒的图腾，那是她之前留在姬将晚身上的。
伊栀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消除这个图腾？不应该啊，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洗去这个图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图腾是建立在姬将晚原先的身体上的，虽然是直接与灵魂绑定，但是姬将晚现在都已经是半神了，洗去这个图腾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她为什么要留着？
姬将晚并没有直接回答伊栀的这个问题，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刚刚不是问我，现在的你和我记忆中的你有什么区别吗？
过去的你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手很好，远远比现在的我还要强大，出手也干净利落，我还记得你单手抱着我还能三两下就除掉了那些家伙想要杀我的人。
我能感受到你那时候始终萦绕在周身的杀意，尽管你隐藏的非常好，极力掩饰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
始终板着一张脸，也远没有现在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我知道却你一直都是你，从来就没有变过。
无论是在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我还是现如今的我来看，你始终是我想要努力的目标，因为我相信只要再跑的快一点就能追上你，只是现在看来我还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伊栀垂眸，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下，抱住了姬将晚的后背：“所以……即便差别那么大，你还是认为那是我吗？你描述的那个我，让我觉得很陌生，我很不喜欢那个我。”
她不喜欢姬将晚口中描述的那个自己，听姬将晚讲述她记忆中的自己，伊栀总觉得自己像在旁观一个完全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的人生，冰冷而又陌生，令伊栀感觉到不舒服。
姬将晚闷闷的声音从伊栀左耳处传来，她靠在伊栀的肩膀上，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不会认错的。
而且你只是说现在的自己不喜欢我记忆中的伊栀，并没有直接否定那不是你。
其实你相信那就是你自己，对吧？而且现在的你也有这个能力完成时间的闭环。”
伊栀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如她沉默的那般，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无法否认也无法点头肯定，所以只是用最简单的沉默代表自己的答案。
而姬将晚似乎也不需要伊栀做出什么明确的答案，她忽然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呐，伊栀，你不是问我明明有能力消除这个你留下来的图腾却不消除吗？
其实正如先前邢桉揶揄的那样，正如阿特拉斯喜欢你和严汲的那种喜欢，我也那样喜欢着你。
正因为如此，我想要留下属于你的印记，而且……我现在的这具躯体本来也是从师八花身上折下来的一截枝杈所成。
而师八花是你的本命植物，无论如何都受到你的调遣和命令，无法违背，由她的枝杈形成的无边之塔和、阿特拉斯生命树躯干以及我。
自然而然也如同师八花一样无法违逆你的命令，换句更加直白的话说，我的身心都是你的。”
听到这话，伊栀吓的一激灵，连忙推开姬将晚，可以看到她不知道因为姬将晚那句话而搞的面红耳赤。
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了一样，伊栀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
她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一段心理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用视死如归的眼神抬眸看着姬将晚：“不要说这种让人听到了会误会的话啊！
什么叫你的身心都是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因为你或者是阿特拉斯生命树的身体是由师八花的枝杈所组成而要做什么事情。
这就像种子自植物之上诞生，便不再是那株孕育种子本身的一部分了，同样的，你和阿特拉斯也是同理，脱离了师八花就不再属于师八花了。
而且你们都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和完整的人格，怎么可以是属于谁的呢？”
姬将晚静静的注视着伊栀，随即低头轻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是否有这个图腾在我身上，「桫椤域境」和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底气。”
伊栀：“！！！！！”
姬将晚看着伊栀，随后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伊栀的手带到了她的耳边，让伊栀可以触碰到那正在发热并且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图腾，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凉：“你问我为什么会留下它，那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伊栀歪头，有些不解的说：“我的……问题？”
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结果下一秒就被姬将晚攥的更紧，但是姬将晚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抓着伊栀不让她的手腕缩回去。
姬将晚重重的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你很喜欢给别人画大饼，不止是对我，还有……其他人，我们所有人都深有体会，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但是从那一天起你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也没有留下什么能让我怀念的东西，我只是觉得你太狠心了。
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与我产生了那样深厚的牵绊，又什么都不给我留，还不让我去找你。
直到在添海竞技场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找你。
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不认识我，甚至于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付出去的情感又算什么呢？
人与人交心之际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牵绊和情感，在你改变了我必死的命运之后又深深的将自己嵌入我的人生中，也应该有预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的觉悟。”
伊栀抿了抿唇，就这样紧锁着眉头看着姬将晚：“……”
姬将晚转过身，背对着伊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打算留着它，至少它还能让我知道你是否活着，我不想……在像过去十八年那样，对你的一切杳无音讯。”
伊栀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想留，就留着吧，我也不阻拦，但是有关你先前的问题，我觉得……到底是谁招惹了谁，谁知道呢。
对我来说，当下才是你我的初次相遇，我是带着这样的情感才去做那种事。
你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这种问题你是无论如何都分不了究竟是谁先谁后的。
但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的牵绊绝不只是一人一厢情愿。
还有不要问出那种‘是不是因为我是未来的域主才要救我这种蠢问题，我们都是朋友了，为什么不救？我不会带着功利性的目的去接近我的朋友’。”
姬将晚怔了一下，左手下意识的放在右手手臂上，并不说话：“……”
伊栀双手叉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姬将晚掰正：“你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吗？我以为光风霁月、实力强大的姬将晚域主不会在意这种事。”
姬将晚垂眸，低低的说：“我又不是神，做不到……不胡思乱想，尤其这还是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事情，也没有想到再次看到你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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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将晚，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二个朋友，你和郁泱泱都是我觉得很好很好的人。
这无关你能用的手段，郁泱泱从一开始也在利用我们，但我们还是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其实我知道从我们踏足「桫椤域境」开始，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
域主大人看似弱不禁风，对发生的失踪案有心无力，放任「保障局」分局的人掳走那些人。
但是这一切全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因为你知道那些人终将借着力量复苏，正如植物生生不息，打个比方，就和割韭菜一样，只要你不连根拔起，韭菜还能再长一茬又一茬。
如今的「桫椤域境」多了一位半神，还得到了蜃龙贝和奠柏的助力，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桫椤域境」前进的脚步了。”
姬将晚：“无奈之举，果然瞒不过你。”
伊栀：“但我不明白，整个环节中，阿卡洛斯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果把从我们踏足「桫椤域境」开始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戏，每个人的出场都带着目的和用意，那么阿卡洛斯的目的呢？
还有为什么所有人眼中的他都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有所关联之人，在我眼中的他却是卡萨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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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将晚：“……因为他是‘骗子蜂兰’，这么多年来，‘骗子蜂兰’和其他两类生灵格格不入，关系势如水火，但是他们的能力又是那样神奇。
作为域主总是要尽可能的联合所有力量，超能兔神天生亲近我们，没道理‘骗子蜂兰’也不可以。
所以我做了一个实验，我要让阿卡洛斯以人的样子融入人类社会，这是一个漫长的实验过程，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结果。
关于我和阿卡洛斯怎么认识的，没什么特别的，他是族群中的异类，不愿意迁就天性，于是就被族群赶了出去，被我撞见并救下。
他告诉我自己不想做‘骗子蜂兰’，求我帮他，而当时的我也确实有这种能力，于是我动用了规则之力帮了他，不过不是白帮的，他这一生都要受我驱使。
不仅如此，生生世世他都要受到规则之力主人的驱使。”
伊栀汗颜：“……总觉得他被你骗了，无期非法合同还是终身制的，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你这么做的用意。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身为域主考虑的东西就不能只是自己的私心了，你还得为整个域境负责，不过你好像还是没解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姬将晚：“……化形的时候，卡萨西西里正好在，他就……变成了他的样子。”
伊栀：“嗯？”可疑的停顿，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难不成卡萨西西里真的不是单相思？
姬将晚：“总而言之，关于你为什么能看到他的真实样子，或许是因为很早之前你就种上了与「桫椤域境」的。
关于这部分我并不清楚，我总觉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你能穿越的最长的时间线。
在那之前你一定还去过更加久远以前的「桫椤域境」，至于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我只是遵循你的意志而前进，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问「植物园」。
至于其他，我能告诉你的，伊栀，你对整个「桫椤域境」是那样重要，目前的「桫椤域境」和我都是靠你的能力所重生。
你以人之身成为了新的创世神，主神不会容许你行这僭越之事，接下来你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所以要保重。”
伊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你是……看到了遥远的未来吗？姬将晚，还是说……阿特拉斯？”
姬将晚&阿特拉斯有那么一瞬间声音重合：“创世的身躯将负世沉浮，托起行将崩坍的世界，不死不灭，如石刻雕像般永世存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