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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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访的身材也算魁梧，站在门口将门挡住了一大半。柳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如今他又堵在门口，柳华只想赶紧离开，便侧身从他的身边挤了过去。
上了马车，柳华委屈地跟风雪鸢诉道：“公主，刚才在屋里，那个井访的眼神一直在奴婢身上打转，看得奴婢好恶心……”
风雪鸢怎能没有察觉，叮嘱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柳华，这一路上你就跟在我身边，尽量不要一个人落单知道吗？等到了阳庭，由萧和哥哥接手咱们后，我一定会让他处置了井访给何叶报仇！”
“嗯！”柳华点头道，“咱们到阳庭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风雪鸢和亲的队伍一路向北，经章县潭县，一如三年前与顺帝同往阳庭的那次。只是这一次行色匆匆，没有时间再看一眼故国的山河。
在潭县城北的驿站外，和亲的队伍按照计划停了下来。风雪鸢远远地听见井访与驿站的老板在驿站院外争吵起来，便和柳华下了马车走上前一看究竟。
“这驿站是给官府之人留宿用的，你怎么可以收留这些家妓！如今她们的马车堵在这里，让公主的车驾如何进入？”井访指着驿站老板质问道。
那驿站老板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大人赎罪，这些都是宁侯府的人，从抚州前往阳庭的。他们有宁侯的信，小人不敢不收啊。”
“呸！什么身份，也敢住在这里，耽误了公主休息，你该当何罪！”
“大人饶命，她们这就要离开了，房间都收拾好了，耽误不了贵人们入住。”
井访还想辱骂几句，风雪鸢说道：“井大人，既然她们马上离开了，就作罢吧。咱们等一会就是了。”
“是，公主。”
风雪鸢见不是什么大事，就转身往马车那走了。
井访顺着驿站老板的视线看过去，十几个穿红着绿浓妆模样的女郎正排着队出了院子，上了门口的几辆马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女郎身上的浓烈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挨个打量着，与驿站老板嘀咕道：“这些都是宁侯府的人？”
“是啊大人。”
井访的眼睛舍不得从这些人间尤物身上挪开，挑逗地笑了一声，揶揄道：“宁侯的眼光果然不错。”
驿站老板一脸春光，嘿嘿地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一个家妓冲着风雪鸢的队伍叫了起来：“鸢儿！鸢儿！”
看守家妓的侍卫见有人作乱，一鞭子就抽到了那女郎身上。
井访凑过去一看，那人竟是大凤。
“这不是泰康贺府的人吗？”井访问道那守卫。
那守卫只说道：“这些人都是从抚州孟侯爷府中挑来的，她们之前从哪来，小的就不知了。”
井访怕风雪鸢看见大凤再出些事端耽误了去阳庭的时间，便呵斥道：“还不赶紧关起来，惊扰到了宫中贵人，你我担待不起。”
“是。”
风雪鸢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回头却看不到什么，乌泱泱地侍卫前面似乎有个家妓被捂住了嘴扭送上了马车。
“柳华，你看刚才那个人，像不像大凤？”
柳华挠着头说道：“那些人脸上的妆那么浓，奴婢与大凤相处的时日不多，实在是辨不出来……”
风雪鸢又下了马车，想去确认一下，可是那马车却急匆匆地驶离了驿站。
“井大人，刚才那个家妓似乎在叫我？”
井访扯谎圆道：“公主怕是听错了，刚才那人在驿馆偷盗了财务，刚才是在喊……‘冤枉’…”
风雪鸢将信将疑，却也只好作罢。待入了夜，她轻轻地出了房门，从驿站的柜台上翻出来了住店的记档。
一页一页的人名看去，果然在最后一页的中间，看到了大凤的名字。
风雪鸢小心地将记档放回原处，一抬头却看见井访正站在眼前。
“啊！井大人，你怎么在这？吓了本公主一跳。”
井访冷冷地问道：“这么晚了公主还出来乱逛，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属下这就送公主回房。”
风雪鸢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不过在驿馆里面走走罢了，能出什么事？井大人这一路上护卫本公主更是辛苦，也应好好休息才是。”
“公主若是因为一个家妓得罪宁侯，可是不值。护公主一路平安，是属下的本分。”
风雪鸢既已知道了大凤的下落，也不愿与井访多说，只道：“论本分是如此，可是井大人对本公主的关心与照顾却不只是本分。”
井访不只风雪鸢何意，问道：“公主此话怎讲？”
“我若出了什么事，这和亲还是得落在风雪霁头上。井大人受贺皇后之托，为了风雪霁，也会保本公主平安的。不知井大人受过贺家什么恩惠，竟对贺皇后如此忠心耿耿。”
井访撇嘴笑了笑：“祖父当年蒙冤，曾受过贺老侯爷的恩惠，即便贺家在朝堂之上不似以往，但微臣却不能忘记救命之恩。公主放心，于情于理，属下都会护公主周全。”
风雪鸢点了点头说：“看来再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有朋友。井大人，既然于情于理你都要护本公主平安到达阳庭和亲，那么也请井大人对本公主的侍女尊重一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一样不能安心地去和亲。”
井访被风雪鸢说得一阵脸红，这些天，他没少对柳华想入非非。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柳华姑娘既为公主的侍女一同和亲，那属下一定也会护她一路平安的。”
“井大人，我只说我的侍女，可从未提起柳华来。”
井访一听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公主，我……”
风雪鸢严肃了起来，上前一步在井访耳边一字一字地说道：“何叶的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既然是听吩咐办事，我也不为难你。贺家能保你全族，我也能杀你全族。柳华如我亲妹妹，她若出事，便是我出事，你，还有你全家，都别想活。你想，若是和亲的公主被色令智昏的侍卫玷污，第一个杀你全族的就是皇后。所以井大人，管好自己的下半截身子……”风雪鸢瞪了一眼井访，月光映在她的眼里，像是一把杀人不长眼的匕首。
井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风雪鸢何时变得这样凌厉狠辣，敢用自己的声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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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制他，就为了保一个侍女。
风雪鸢回到房间，将大凤的事告诉了柳华。柳华回忆道：“公主，您别急，白日的时候这老板说，她们要去阳庭宁侯府，那等咱们到了阳庭，告诉曲公子也好，告诉林伯也好，总能把大凤救出来的。”
风雪鸢点头说道：“也只好这样了。幸好，总算是知道了大凤的下落。”
再往北走，北风愈烈，吹得车窗呼呼作响，道路两旁也渐渐嘈杂了起来。自从风雪鸢与井访挑明了柳华的事后，这些日子井访老实了不少，没事离得柳华远远的。
风雪鸢掀开车窗帘，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只见路边三三两两地百姓皆与和亲的车队相逆而行。
井访见状加紧了守卫，来到风雪鸢的马车边，隔着帘子说道：“公主，越往北走难民越多，属下已经命人严加巡视，绝不会让这些灾民惊扰到公主。”
“难民？大齐不是还在阳庭郡外吗？为何这么多的百姓都要背井离乡往南边逃去了？”
井访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说：“眼下曲将军虽然死守阳庭，但百姓们还是担心阳庭城破，再上演德益郡屠城的悲剧，所以纷纷向南逃难了。”
风雪鸢看着路上艰难前行的难民，脸上皆被风吹得皲裂了一大片，手指生了冻疮又肿又红，却还不得不露在外面或抱着孩子，或提着行囊。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队尾处传来，风雪鸢探出了身子往后面看去，似乎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郎，被几个大人拉扯着。
“发生什么事了，井大人，你让队伍停下来去看看。”
井访劝道：“公主，这里聚集了好多流民，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万一他们闹起来伤到公主……”
风雪鸢不容反驳地说：“你若是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由得那些人为了抢一个小女郎闹起来，那才真的要影响队伍行进。”
说话间，那被争夺的小女郎跑到了和亲的队伍中，几个争抢他的男人们也冲进了队伍当中，这下井访想不停下也不得不停下了。
井访带着人将争吵的几个人控制了起来，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向风雪鸢回禀道：“公主，是一户人家卖女儿，收了人家十两银子，可是那家的妇人又不愿意了，带着娘家的几个兄弟想把女儿抢回来。”
风雪鸢不顾井访的阻拦，与柳华下了车去了那两户难民处，那小女郎躲在母亲身后，紧紧地抱着母亲。
“按照南风律法，私下买卖良民可是杀头的死罪。既然后悔了，那便将银子退回去，这生意作罢也就是了，为何还要争来抢去？”
那买方见说话的是一个女郎，不屑地问道：“你是何人？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井访众侍卫皆抽出了佩剑，大声说道：“放肆！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正二品琉璃公主和亲的车队，难道还管不了你这犯法的买卖？”
“啊！”众人皆大惊，连忙跪地拜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竟是公主！只是公主，这老头昨日与我们说好了，将他的女儿嫁于我，并非卖给我啊……更何况他已收了彩礼，可是今日却又带人将人抢了回去……”
上了马车，柳华委屈地跟风雪鸢诉道：“公主，刚才在屋里，那个井访的眼神一直在奴婢身上打转，看得奴婢好恶心……”
风雪鸢怎能没有察觉，叮嘱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柳华，这一路上你就跟在我身边，尽量不要一个人落单知道吗？等到了阳庭，由萧和哥哥接手咱们后，我一定会让他处置了井访给何叶报仇！”
“嗯！”柳华点头道，“咱们到阳庭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风雪鸢和亲的队伍一路向北，经章县潭县，一如三年前与顺帝同往阳庭的那次。只是这一次行色匆匆，没有时间再看一眼故国的山河。
在潭县城北的驿站外，和亲的队伍按照计划停了下来。风雪鸢远远地听见井访与驿站的老板在驿站院外争吵起来，便和柳华下了马车走上前一看究竟。
“这驿站是给官府之人留宿用的，你怎么可以收留这些家妓！如今她们的马车堵在这里，让公主的车驾如何进入？”井访指着驿站老板质问道。
那驿站老板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大人赎罪，这些都是宁侯府的人，从抚州前往阳庭的。他们有宁侯的信，小人不敢不收啊。”
“呸！什么身份，也敢住在这里，耽误了公主休息，你该当何罪！”
“大人饶命，她们这就要离开了，房间都收拾好了，耽误不了贵人们入住。”
井访还想辱骂几句，风雪鸢说道：“井大人，既然她们马上离开了，就作罢吧。咱们等一会就是了。”
“是，公主。”
风雪鸢见不是什么大事，就转身往马车那走了。
井访顺着驿站老板的视线看过去，十几个穿红着绿浓妆模样的女郎正排着队出了院子，上了门口的几辆马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女郎身上的浓烈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挨个打量着，与驿站老板嘀咕道：“这些都是宁侯府的人？”
“是啊大人。”
井访的眼睛舍不得从这些人间尤物身上挪开，挑逗地笑了一声，揶揄道：“宁侯的眼光果然不错。”
驿站老板一脸春光，嘿嘿地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一个家妓冲着风雪鸢的队伍叫了起来：“鸢儿！鸢儿！”
看守家妓的侍卫见有人作乱，一鞭子就抽到了那女郎身上。
井访凑过去一看，那人竟是大凤。
“这不是泰康贺府的人吗？”井访问道那守卫。
那守卫只说道：“这些人都是从抚州孟侯爷府中挑来的，她们之前从哪来，小的就不知了。”
井访怕风雪鸢看见大凤再出些事端耽误了去阳庭的时间，便呵斥道：“还不赶紧关起来，惊扰到了宫中贵人，你我担待不起。”
“是。”
风雪鸢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回头却看不到什么，乌泱泱地侍卫前面似乎有个家妓被捂住了嘴扭送上了马车。
“柳华，你看刚才那个人，像不像大凤？”
柳华挠着头说道：“那些人脸上的妆那么浓，奴婢与大凤相处的时日不多，实在是辨不出来……”
风雪鸢又下了马车，想去确认一下，可是那马车却急匆匆地驶离了驿站。
“井大人，刚才那个家妓似乎在叫我？”
井访扯谎圆道：“公主怕是听错了，刚才那人在驿馆偷盗了财务，刚才是在喊……‘冤枉’…”
风雪鸢将信将疑，却也只好作罢。待入了夜，她轻轻地出了房门，从驿站的柜台上翻出来了住店的记档。
一页一页的人名看去，果然在最后一页的中间，看到了大凤的名字。
风雪鸢小心地将记档放回原处，一抬头却看见井访正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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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访冷冷地问道：“这么晚了公主还出来乱逛，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属下这就送公主回房。”
风雪鸢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不过在驿馆里面走走罢了，能出什么事？井大人这一路上护卫本公主更是辛苦，也应好好休息才是。”
“公主若是因为一个家妓得罪宁侯，可是不值。护公主一路平安，是属下的本分。”
风雪鸢既已知道了大凤的下落，也不愿与井访多说，只道：“论本分是如此，可是井大人对本公主的关心与照顾却不只是本分。”
井访不只风雪鸢何意，问道：“公主此话怎讲？”
“我若出了什么事，这和亲还是得落在风雪霁头上。井大人受贺皇后之托，为了风雪霁，也会保本公主平安的。不知井大人受过贺家什么恩惠，竟对贺皇后如此忠心耿耿。”
井访撇嘴笑了笑：“祖父当年蒙冤，曾受过贺老侯爷的恩惠，即便贺家在朝堂之上不似以往，但微臣却不能忘记救命之恩。公主放心，于情于理，属下都会护公主周全。”
风雪鸢点了点头说：“看来再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有朋友。井大人，既然于情于理你都要护本公主平安到达阳庭和亲，那么也请井大人对本公主的侍女尊重一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一样不能安心地去和亲。”
井访被风雪鸢说得一阵脸红，这些天，他没少对柳华想入非非。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柳华姑娘既为公主的侍女一同和亲，那属下一定也会护她一路平安的。”
“井大人，我只说我的侍女，可从未提起柳华来。”
井访一听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公主，我……”
风雪鸢严肃了起来，上前一步在井访耳边一字一字地说道：“何叶的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既然是听吩咐办事，我也不为难你。贺家能保你全族，我也能杀你全族。柳华如我亲妹妹，她若出事，便是我出事，你，还有你全家，都别想活。你想，若是和亲的公主被色令智昏的侍卫玷污，第一个杀你全族的就是皇后。所以井大人，管好自己的下半截身子……”风雪鸢瞪了一眼井访，月光映在她的眼里，像是一把杀人不长眼的匕首。
井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风雪鸢何时变得这样凌厉狠辣，敢用自己的声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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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鸢点头说道：“也只好这样了。幸好，总算是知道了大凤的下落。”
再往北走，北风愈烈，吹得车窗呼呼作响，道路两旁也渐渐嘈杂了起来。自从风雪鸢与井访挑明了柳华的事后，这些日子井访老实了不少，没事离得柳华远远的。
风雪鸢掀开车窗帘，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只见路边三三两两地百姓皆与和亲的车队相逆而行。
井访见状加紧了守卫，来到风雪鸢的马车边，隔着帘子说道：“公主，越往北走难民越多，属下已经命人严加巡视，绝不会让这些灾民惊扰到公主。”
“难民？大齐不是还在阳庭郡外吗？为何这么多的百姓都要背井离乡往南边逃去了？”
井访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说：“眼下曲将军虽然死守阳庭，但百姓们还是担心阳庭城破，再上演德益郡屠城的悲剧，所以纷纷向南逃难了。”
风雪鸢看着路上艰难前行的难民，脸上皆被风吹得皲裂了一大片，手指生了冻疮又肿又红，却还不得不露在外面或抱着孩子，或提着行囊。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队尾处传来，风雪鸢探出了身子往后面看去，似乎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郎，被几个大人拉扯着。
“发生什么事了，井大人，你让队伍停下来去看看。”
井访劝道：“公主，这里聚集了好多流民，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万一他们闹起来伤到公主……”
风雪鸢不容反驳地说：“你若是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由得那些人为了抢一个小女郎闹起来，那才真的要影响队伍行进。”
说话间，那被争夺的小女郎跑到了和亲的队伍中，几个争抢他的男人们也冲进了队伍当中，这下井访想不停下也不得不停下了。
井访带着人将争吵的几个人控制了起来，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向风雪鸢回禀道：“公主，是一户人家卖女儿，收了人家十两银子，可是那家的妇人又不愿意了，带着娘家的几个兄弟想把女儿抢回来。”
风雪鸢不顾井访的阻拦，与柳华下了车去了那两户难民处，那小女郎躲在母亲身后，紧紧地抱着母亲。
“按照南风律法，私下买卖良民可是杀头的死罪。既然后悔了，那便将银子退回去，这生意作罢也就是了，为何还要争来抢去？”
那买方见说话的是一个女郎，不屑地问道：“你是何人？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井访众侍卫皆抽出了佩剑，大声说道：“放肆！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正二品琉璃公主和亲的车队，难道还管不了你这犯法的买卖？”
“啊！”众人皆大惊，连忙跪地拜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竟是公主！只是公主，这老头昨日与我们说好了，将他的女儿嫁于我，并非卖给我啊……更何况他已收了彩礼，可是今日却又带人将人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