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打“先锋营”的主意
离开小店后,萧砚舟又走访了几家商铺。?j\i~n¢j^i?a`n,g`b~o`o/k,.\c!o+m¢
每走过一家,他的心就沉一分。
街角的铁匠铺里,炉火早己熄灭。
老铁匠蹲在门口,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客官您看,这铺子三个月没开张了。每月还得交一两银子的'平安钱',老汉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下去了..."
对面药铺的掌柜正在收拾药材,见他们驻足观望,摇头叹道:"几位是要抓药吗?小店明日就要关门了。自打去年倭寇来过后,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搬走了,这些上好的药材,如今连问价的人都少了。"
萧砚舟站在街心,望着这条本该繁华的商街。
十家铺子倒有七八家关门落锁,剩下几家也是门可罗雀。
秋风卷着落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打转,更添几分凄凉。
"少爷..."小桃见他神色凝重,轻声唤道。
萧砚舟长叹一声:"倭寇之祸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
他指着街边一家关门的茶楼,"若是官府能组织民壮守城,若是能及时赈济灾民,若是能肃清这些盘剥百姓的蛀虫,泉州何至于此?"
林墨低声道:"大人说得是。,d,a′w~e+n^x`u¨e~t_x¨t-.\c^o`m^那些贪官只顾中饱私囊,哪管百姓死活?"
萧砚舟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贪官污吏,比倭寇更可恨!倭寇抢掠一时,他们却是日日夜夜在吸百姓的血!"
他转身望向州衙方向,眼中燃起怒火:"既然朝廷派我来此,就绝不能再让这些蠹虫继续祸害百姓!走,回衙!"
三人踏着暮色往回走,身后传来铁匠铺关门上板的声响。
那"哐当"的关门声,像一记重锤敲在萧砚舟心上。
他暗自发誓,定要让泉州重现往日繁华。
回到州衙,林墨忧心忡忡地说:"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城里没人,商业凋敝,税收就更无从谈起了。"
萧砚舟站在窗前,望着暮色中的泉州城:"关键是要让百姓安心。土匪和倭寇不除,谁还敢在泉州做生意?"
"可如今我们手头要兵没兵,要钱没钱..."林墨叹了口气。
萧砚舟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谁说我们没兵?城外不是还有五百先锋营吗?"
林墨眉头紧锁:"大人,那先锋营并非朝廷正规军,不过是各府自行招募的乡勇。那指挥使郑彪,分明是与包正蛇鼠一窝..."
"正因如此,才更要拿下!"萧砚舟冷笑一声,手指轻叩桌面,"这些所谓的'先锋营',名义上是保境安民,实则与包正沆瀣一气。~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郑彪仗着手中这五百号人,在泉州作威作福多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林墨若有所思:"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就以剿匪为名,征调先锋营。"萧砚舟眼中寒光闪烁,"他若抗命,便是违抗朝廷;若听命,正好借此机会,不仅可以剿匪而且还能掌握兵权。"
小桃递上热茶,忧心忡忡道:"可那郑彪在泉州根深蒂固,万一..."
萧砚舟接过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眼神:"无妨。等收集完郑彪的罪证,就是行动的时候。"
窗外,一阵秋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窗棂上。
萧砚舟望着渐暗的天色,沉声道:"包正一党之所以能在泉州横行无忌,靠的就是这五百号'私兵'。只要断了他们的爪牙..."
"剩下的,不过是些纸老虎。"林墨会意地接话。
萧砚舟微微颔首,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咱们就先拿这'先锋营'开刀!"
林墨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先审问刘主簿?若能拿下他的口供,相信会很有用处。"
萧砚舟猛地一拍额头:"险些把这厮忘了!"
萧砚舟立即唤来石头:"你即刻带人去抄刘主簿的家,特别注意账本、书信之类的物件。"
石头抱拳领命:"属下明白!"
约莫一个时辰后,石头匆匆赶回,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少爷,属下带人翻遍了刘府,并未找到账本一类的东西。不过..."
他转身挥手,几名衙役抬着几口沉甸甸的箱子进来。
箱子一打开,满室生辉。金锭银锭堆叠如山,珠宝玉器熠熠生辉,古玩字画更是不计其数。
小桃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得是多少年的俸禄才能攒下..."
萧砚舟负手而立,冷眼扫过地上堆积如山的财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清正廉明的刘主簿!这些财物,怕是比泉州府库还要殷实。"
他踱步到一尊鎏金佛像前,指尖轻轻拂过,"没有账本?呵...这些就是最好的账本!"
林墨蹲下身,从箱底抽出一幅卷轴,展开后脸色一变:"大人,这是..."
萧砚舟接过一看,竟是一幅泉州城防图,上面标注着各处守备薄弱之处。
他眼中寒光乍现:"带刘主簿!看来我们这位'清官',藏着的秘密比想象中还多。"
石头立即命人将五花大绑的刘主簿押了上来。
萧砚舟缓步走到刘主簿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瘫软在地的贪官。
"刘大人,"他随手拿起一块金锭在手中把玩,"按朝廷规制,你一个八品主簿,年俸不过西十两。本官很好奇..."
他突然将金锭重重砸在案上,"这些财物,你是如何'积攒'的?"
刘主簿浑身发抖,额头抵着地面:"回、回大人...下官祖上..."
"祖上经商?"萧砚舟冷笑打断,"那这些又作何解释?"
他翻开账册,指着上面鲜红的印章,"这里可是清清楚楚记录了你经手的钱粮,你还要狡辩吗?"
刘主簿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
"除了贪墨银两,你还做过什么勾当?"萧砚舟声音陡然转冷,"私通倭寇?倒卖军粮?还是..."
"冤枉啊大人!"刘主簿突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下官、下官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从未私通倭寇啊!那些银子..."
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猛地低下头,再不肯开口。
刘主簿知道私通倭寇这个罪名太大,如果认了首接是抄家灭族之罪。
如果只是贪腐,还是有可能活命的。
萧砚舟看出他眼中的挣扎——这分明是既怕认罪,又不敢供出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