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我觉得我有点亏
“我和你阿姨提及你的过去并不是说你过去做错了,正是因为你做得好做得对,叔叔才会因为你的优秀对你生出忌惮。”
“到底是年纪大了,总是控制不住的想等我护不住她的时候,我的酒酒要怎么办?”
所以,温盛想着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最好。
可江砚辞的优秀又让他不得不承认,有他在前,自家小宝贝恐怕很难喜欢上其他人了。
“我们温董那么厉害,不会有那个时候的。”看着自家老父亲红了的眼睛,温酒松开江砚辞的手起身抱住温盛。
“我还小,爸爸还得继续努力。”
温盛:“……”
“你和小辞自已努力吧。”感受到小棉袄漏风程度有点严重的温盛推开怀里撒娇的温酒,转身牵起自已妻子的手,冷漠通知:
“我和你妈妈准备去约会,晚上的时间你们就自已安排吧。”
回来的这几天每天都要陪着温酒,再稀罕的宝贝天天这样盯着也有些嫌弃了。
沐绾被父女俩日复一日的互动逗笑,余光看到定定盯着他们的江砚辞,沐绾想了想动作轻柔的拍了拍江砚辞的手臂。
“虽然你和酒酒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阿姨想用妈妈的口吻对你说一句话。”
“我们小辞很棒,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很优秀很优秀的孩子。妈妈永远为你骄傲。”
在沐绾说这话的时候,江砚辞的瞳孔微乎其微的震动了一瞬。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语气。
妈妈永远为你骄傲,是周在溪常常对江砚辞说的话。
江砚辞以为自已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听到了。
直到温盛和沐绾出了门,江砚辞都还定定的站在那里,眼尾漾起一圈圈绯红,弥漫着水雾的眸子里像是随时会有泪水掉下来一样。
这样的他,就像是一盏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器,让人不敢触碰。
可温酒却毫不犹豫的撞入他怀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江砚辞将她接住。
然而在他垂眸去看怀中的人时,眼角一滴泪水无声无息的滚落。
“江砚辞,”温酒抬手将他眼尾濡湿的泪痕擦去:“我觉得我有点亏。”
“嗯?”江砚辞不解的看着:“怎么说?”
简短的三个字,依旧没能藏住他的难过。
温酒心里揪着,却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
她抬起双手将江砚辞鼻梁上被自已弄歪了的眼镜摘下来,“你都见过我爸妈了,我还没见过你爸妈,我当然亏了。”
她说着,将擦干净雾气的眼镜重新给江砚辞戴上,然后道:
“所以我们去看叔叔阿姨吧。”
咚,咚,咚!
在温酒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江砚辞清晰无比的听到了自已心脏跳动的声音。
理智告诉他温酒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心里的贪婪却撕扯着被理智禁锢的牢笼。
终于,江砚辞不再克制。
他大手紧紧扣在温酒纤细的腰身,两人的身体贴合,几乎没有半点空隙。
男人泛着红意的眼尾已然没有了刚才让人心疼的脆弱,更迭上的是侵虐性极强的占有欲。
他眸光直勾勾的锁定着温酒:“酒酒知道去拜祭男方过世的亲人代表着什么吗?”
这方面温酒倒是没了解过,不过猜测一下,应该是……她问:
“要嫁给你?”“嗯。”江砚辞声音有些沉,回答完这点,像是又害怕会吓到温酒,便补充道:
“我没有逼你嫁给我的意思,只是刚好想到了这点。”
温酒手指在江砚辞下颌的软肉上轻轻撩了几下,看到他喉结难耐的滚动后才笑着反问: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嫁给你的打算呢?”
“酒酒!”江砚辞心神一震,刚准备顺势说点什么,就收到了温酒的一记白眼。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才刚谈恋爱你就想直接娶我?怎么不上天。”
江砚辞:“……”
他就知道这祖宗不是个好说话的。
江砚辞将转身就走的人拉住,弯腰轻声哄着:“是我不识好歹,温小姐不生气好不好?”
温酒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帅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当真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她凑过去在江砚辞唇上亲了亲,不给他加深这个吻的机会便重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江砚辞欲求不满的视线里开口:“走吧小江,给我未来公公婆婆买花去。”
*
港城的雨来得急去的也快,他们买花时落下的雨在车开到墓园后就停了下来。
透着凉意的墓园里宁静得只听得到草丛里的虫鸣,墓园中一排排灯光照耀着这方夜色。
手中捧着周在溪生前最喜欢的铃兰花的温酒,和捧着白菊的江砚辞并肩走在幽静的青石板小道上。
还带着湿意的风时不时掠过。
在温酒察觉到冷意时,江砚辞已经快步走到了温酒面前,他将手里的花递给温酒。
“帮我拿一下。”
“嗯。”温酒接过。
然后就看到江砚辞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仔细的给温酒披上。
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所以温酒并没有带外套。
身上的凉意被江砚辞带着体温的衣服驱散,温酒眨眼看着他眼底的关切,扬唇乖巧的笑起来:
“谢谢~”
“走吧。”揉了揉温酒的脑袋,将花重新捧回来后,江砚辞牵着温酒的手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没过多久,江砚辞停在紧挨着的两座墓碑前。
除了在周在溪和江寒声的忌日会一同过来祭拜的齐秦和宁妄他们外,平时这里只有江砚辞会来。
不同的是,今天他不是孤身一人来的。
躬身熟练的将两人墓碑上沾到的落叶泥泞清理干净,江砚辞将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
温酒看着,乖乖的上前跟着将手中的铃兰放下。
等她转身准备站回原地的时候,手却被江砚辞拉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墓碑上江寒声和周在溪的相片,牵着温酒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着。
直到温酒反握住他的那一刻,江砚辞的力度才缓缓放轻。
"看到你来,我爸妈很开心。”
如果他们能亲眼看到期待了那么多年的儿媳妇站在自已面前,江砚辞不难想象周在溪能笑得有多嘚瑟。
或许江寒声还会夸上一句:“眼光这么好,不愧是我儿子。”
想到那一幕,江砚辞眼底布满了思念。
他真的,很想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