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水煮鱼和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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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的凉亭里，裴昱臣正与久未相见的师兄坐下叙旧。
“孟师兄，别来无恙。”裴昱臣为坐在对面的男子斟了一杯茶。
“裴师弟，自五年前京城一别，咱们许久未见，这回听闻知州大人要来临海县，我便请求随行，专程来看望你。”
说话之人浓眉大眼，目光沉稳，瞧着十分有精神气儿，他的下巴上留着一撮短须，修剪得极为整齐，随着他轻抚的动作而颤动。
孟合舟，正六品扬州通判，乃知州的属官，辅佐知州处理政务，并负责监督知州，虽官职比知州低，却可以直接向皇上奏报，这是为防止地方权力滥用，专门安排下来制约知州的。
可如今，皇上大限将至，朝堂被姚丞相把控，他这个通判成了个摆设，杜青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唉，裴师弟，我这次来也是担心你得罪了杜青岩，被他暗害。”孟合舟摇头叹气，有他在，最起码能护一护师弟，杜青岩再怎么猖狂，也不能当着他的面陷害朝廷命官，毕竟时局紧张，姚党也不想节外生枝。
裴昱臣眼神一暗，今日之事在他意料之外，他万万想不到知州大人会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救下一个小小的富家公子，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徐家怎会请得动知州大人？”裴昱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杜青岩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正准备快刀斩乱麻铲除掉徐家，再与云楚沅联手发展临海县，如今，这事怕是要延后了。
“这杜家是穷苦人家，祖坟冒青烟，供出了个进士儿子，自此改换门庭、扬眉吐气。杜青岩投到姚丞相门下后，步步高升，他担任扬州知州，在这里可谓是只手遮天啊。”
孟合舟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杜青岩投靠姚丞相，想混上一个从龙之功，自然需要倾囊相助。恰逢徐老爷用私盐做了投名状，这可不是正中他的下怀？江南人多眼杂，不宜行事，而临海县位置偏僻，可以掩人耳目，他打算把你这个县令换成他的人，彻底把控临海县。”
裴昱臣手指一顿，杜青岩野心不小，倘若临海县落到他手里，这里的百姓必然会被他压榨，成为他谋取私利的垫脚石。
看着久久不语的裴昱臣，孟合舟叹了口气，低声劝道：“师弟，如今姚党权势滔天，你不如暂避锋芒。”
裴昱臣嘴角微扬，自嘲一笑，“呵，如何暂避？难不成我放着临海县的百姓不管，辞官离去吗？”
孟合舟沉默了，杜青岩处处提防他，他这个通判毫无用武之地，被打压久了，那份初入官场的雄心壮志都快被磨灭殆尽了。
良久，孟合舟开口道：“是为兄愚钝了。”
“师兄，我知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我不是那等临阵脱逃的孬种。”裴昱臣放下手中的杯盏，眼神认真地望着孟合舟。
孟合舟明白了他的决心，不再劝阻，而是为他出谋划策，“师弟，你在这偏远的小县城，消息闭塞，不知圣上又重新重用严指挥使了，也许你可以向他求助，毕竟他和咱们师父乃至交。”
严指挥使是位纯臣，只听命于圣上，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他掌管镇抚司，专门负责调查和缉拿犯错的官员，可谓是朝堂重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去岁因被姚党弹劾滥用刑罚，严指挥使被圣上免去职务后，裴昱臣还与师父一同上门探望过，严大人没什么怨言，他清楚自己是挡了别人的路，但他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奸佞迟早会被清除。
他们的师父袭盛元是京中有名的大儒，现担任京城太极书院的山长。
虽未入朝为官，可袭老先生人脉广，桃李满天下，不过他唯有两个亲传弟子，便是孟合舟与裴昱臣。
两人皆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自此想拜袭老先生为师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许多官宦人家也争相讨好，希望家中子弟能被老先生看中。
“师父不愿掺合朝中之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打扰他老人家。”裴昱臣面露纠结，母亲过世后，师父便是他最亲近之人，他感念师父的谆谆教诲，不想让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他这个徒弟奔波。
孟合舟不赞同地说道：“师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他老人家定会抱憾终生。”
裴昱臣眉眼松动：“也罢，若我遇到麻烦，会向他老人家求助的。”
——
“云姑娘，裴大人在主院接待客人，想要你为他们准备午膳。”青竹急匆匆地跑进西院，还好今日云楚沅没有出门，要不肯定会耽误事的。
云楚沅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早些时候，你不是说县衙来了大人物，不准随意走动吗？所以我干脆连房门都没出，省得冲撞了大人物。”
青竹恭敬地扶着云楚沅的胳膊，带着她快步向膳房走去，在路上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知州大人来把徐家少爷放了，大人他心情很不好。”
云楚沅皱起了眉头，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位知州大人竟然偏袒徐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官！”
“嘘！”青竹制止了云楚沅的嚷嚷声，“姑娘，小心隔墙有耳。”
云楚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做了丧良心的事，还不让人说了？和徐家一丘之貉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青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人，提心吊胆地说道：“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咱们大人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你这番话传出去，让人误以为是大人教的，岂不是让人抓住把柄了吗！”
云楚沅不满道：“我说的话，为什么要算到裴昱臣的头上。”
青竹侧目而视，小声嘀咕道：“全衙门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匪浅。”
气愤的云楚沅，一路走得匆忙，现在只能化愤怒为食欲了，她又不懂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能为小书生做的，也就只有让他吃得舒心了。
“云姑娘，县令大人要宴请他的师兄，特意吩咐了他师兄的喜好，人家喜食鱼，还好一口辣，希望你能投其所好，做客人爱吃的菜品。”青竹将裴昱臣的话带到，便离开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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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
“不能吃辣，还要为别人点辣菜。”云楚沅一边杀鱼，一边嘟囔。
这小书生还真是喜欢为别人着想，做一桌子辣菜，他还能吃得下吗？云楚沅决定主菜就做水煮鱼和酸菜鱼，最起码酸菜鱼辣度低，在裴昱臣的接受范围内。
龙利鱼的鱼肉细嫩且刺少，云楚沅将其切成薄片，鱼骨剁块备用，每一片鱼都经过精心处理，去骨留肉，这样食用起来更方便，还能让鱼肉的鲜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鱼片用蛋清、淀粉、盐抓匀，这样做能锁住水分，做出来的鱼口感滑嫩。
葱姜蒜爆香，倒入豆酱炒出红油，再放茱萸和花椒煸炒，将鱼骨煎至金黄，加水煮成奶白色的鱼汤，下入鱼片烫熟，最后淋上热油激香辣椒和花椒。
麻辣鲜香的水煮鱼便做好了，红亮的汤汁上飘着油花，茱萸与花椒在大碗中铺成一片绚丽的红海，鱼肉雪白，薄如蝉翼，掩藏在红彤彤的茱萸之下，若隐若现，几片青蒜叶和芫荽点缀其间。
同样的处理方法，云楚沅又将一条鱼剔骨切片，鱼片裹上淀粉和蛋清，形成一层保护膜，不会让其中的鲜美流失。
膳房里的坛子有她闲来无事腌制的酸菜，云楚沅取出一颗来，冲干表面的盐水，将酸菜切成小段备用。
锅中的油烧热后，煎鱼骨，下入姜片、蒜末翻炒，加入清水煮开，将鱼骨捞出后，倒入炒过的酸菜碎，再放一大把豆芽做配菜，鱼片烫熟后出锅装碗。
花椒、茱萸、泡椒、小葱撒到鱼汤表面，淋上热油，考虑到裴昱臣不能吃辣，云楚沅便少放了一点茱萸。
热气腾腾酸菜鱼，汤汁是浓郁的金黄色泽，白嫩的鱼片和墨绿的酸菜交相辉映，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云楚沅分别盛了一碗水煮鱼和酸菜鱼，自己先尝了尝味道。
麻麻辣辣的水煮鱼油润不腻、嫩滑爽口，吃起来热血沸腾，麻得上头、辣得过瘾，是重口味人的最爱。
再尝一口酸菜鱼，酸菜的酸爽、花椒的麻香、泡椒的辛辣、鱼肉的鲜美全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吃起来十分酸爽，瞬间唤醒了沉睡的味蕾。
两道鱼上桌时，孟合舟使劲嗅闻了两下，面露惊异，看向裴昱臣说道：“师弟，这是什么菜？为何我从未听闻。”
裴昱臣看了跟着来上菜的云楚沅一眼，收到他示意的云楚沅接话道：“回大人，这两道菜分别叫水煮鱼和酸菜鱼，一道主辣，一道主酸，味道十分独特，且非常下饭。”
端菜的小厮将两碗白饭摆到两人的面前。
不同于迟迟没有动筷的孟合舟，裴昱臣率先将目标瞄向酸菜鱼，他拿起勺子轻尝一口汤，酸辣适中，鲜美异常，这黄澄澄的汤汁酸爽开胃，鱼肉细腻滑嫩，入口即化。
接着，他夹了一筷子鱼肉和配菜放于米饭上，再舀上一勺汤，混合所有食材后送入嘴中。
酸菜和豆芽清脆爽口，鱼肉细嫩滑顺，白饭软糯香甜，汤汁酸辣可口，这一口下去，滋味丰富，裴昱臣表情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
“孟师兄，别来无恙。”裴昱臣为坐在对面的男子斟了一杯茶。
“裴师弟，自五年前京城一别，咱们许久未见，这回听闻知州大人要来临海县，我便请求随行，专程来看望你。”
说话之人浓眉大眼，目光沉稳，瞧着十分有精神气儿，他的下巴上留着一撮短须，修剪得极为整齐，随着他轻抚的动作而颤动。
孟合舟，正六品扬州通判，乃知州的属官，辅佐知州处理政务，并负责监督知州，虽官职比知州低，却可以直接向皇上奏报，这是为防止地方权力滥用，专门安排下来制约知州的。
可如今，皇上大限将至，朝堂被姚丞相把控，他这个通判成了个摆设，杜青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唉，裴师弟，我这次来也是担心你得罪了杜青岩，被他暗害。”孟合舟摇头叹气，有他在，最起码能护一护师弟，杜青岩再怎么猖狂，也不能当着他的面陷害朝廷命官，毕竟时局紧张，姚党也不想节外生枝。
裴昱臣眼神一暗，今日之事在他意料之外，他万万想不到知州大人会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救下一个小小的富家公子，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徐家怎会请得动知州大人？”裴昱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杜青岩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正准备快刀斩乱麻铲除掉徐家，再与云楚沅联手发展临海县，如今，这事怕是要延后了。
“这杜家是穷苦人家，祖坟冒青烟，供出了个进士儿子，自此改换门庭、扬眉吐气。杜青岩投到姚丞相门下后，步步高升，他担任扬州知州，在这里可谓是只手遮天啊。”
孟合舟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杜青岩投靠姚丞相，想混上一个从龙之功，自然需要倾囊相助。恰逢徐老爷用私盐做了投名状，这可不是正中他的下怀？江南人多眼杂，不宜行事，而临海县位置偏僻，可以掩人耳目，他打算把你这个县令换成他的人，彻底把控临海县。”
裴昱臣手指一顿，杜青岩野心不小，倘若临海县落到他手里，这里的百姓必然会被他压榨，成为他谋取私利的垫脚石。
看着久久不语的裴昱臣，孟合舟叹了口气，低声劝道：“师弟，如今姚党权势滔天，你不如暂避锋芒。”
裴昱臣嘴角微扬，自嘲一笑，“呵，如何暂避？难不成我放着临海县的百姓不管，辞官离去吗？”
孟合舟沉默了，杜青岩处处提防他，他这个通判毫无用武之地，被打压久了，那份初入官场的雄心壮志都快被磨灭殆尽了。
良久，孟合舟开口道：“是为兄愚钝了。”
“师兄，我知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我不是那等临阵脱逃的孬种。”裴昱臣放下手中的杯盏，眼神认真地望着孟合舟。
孟合舟明白了他的决心，不再劝阻，而是为他出谋划策，“师弟，你在这偏远的小县城，消息闭塞，不知圣上又重新重用严指挥使了，也许你可以向他求助，毕竟他和咱们师父乃至交。”
严指挥使是位纯臣，只听命于圣上，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他掌管镇抚司，专门负责调查和缉拿犯错的官员，可谓是朝堂重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去岁因被姚党弹劾滥用刑罚，严指挥使被圣上免去职务后，裴昱臣还与师父一同上门探望过，严大人没什么怨言，他清楚自己是挡了别人的路，但他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奸佞迟早会被清除。
他们的师父袭盛元是京中有名的大儒，现担任京城太极书院的山长。
虽未入朝为官，可袭老先生人脉广，桃李满天下，不过他唯有两个亲传弟子，便是孟合舟与裴昱臣。
两人皆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自此想拜袭老先生为师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许多官宦人家也争相讨好，希望家中子弟能被老先生看中。
“师父不愿掺合朝中之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打扰他老人家。”裴昱臣面露纠结，母亲过世后，师父便是他最亲近之人，他感念师父的谆谆教诲，不想让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他这个徒弟奔波。
孟合舟不赞同地说道：“师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他老人家定会抱憾终生。”
裴昱臣眉眼松动：“也罢，若我遇到麻烦，会向他老人家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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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裴大人在主院接待客人，想要你为他们准备午膳。”青竹急匆匆地跑进西院，还好今日云楚沅没有出门，要不肯定会耽误事的。
云楚沅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早些时候，你不是说县衙来了大人物，不准随意走动吗？所以我干脆连房门都没出，省得冲撞了大人物。”
青竹恭敬地扶着云楚沅的胳膊，带着她快步向膳房走去，在路上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知州大人来把徐家少爷放了，大人他心情很不好。”
云楚沅皱起了眉头，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位知州大人竟然偏袒徐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官！”
“嘘！”青竹制止了云楚沅的嚷嚷声，“姑娘，小心隔墙有耳。”
云楚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做了丧良心的事，还不让人说了？和徐家一丘之貉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青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人，提心吊胆地说道：“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咱们大人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你这番话传出去，让人误以为是大人教的，岂不是让人抓住把柄了吗！”
云楚沅不满道：“我说的话，为什么要算到裴昱臣的头上。”
青竹侧目而视，小声嘀咕道：“全衙门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匪浅。”
气愤的云楚沅，一路走得匆忙，现在只能化愤怒为食欲了，她又不懂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能为小书生做的，也就只有让他吃得舒心了。
“云姑娘，县令大人要宴请他的师兄，特意吩咐了他师兄的喜好，人家喜食鱼，还好一口辣，希望你能投其所好，做客人爱吃的菜品。”青竹将裴昱臣的话带到，便离开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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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书生还真是喜欢为别人着想，做一桌子辣菜，他还能吃得下吗？云楚沅决定主菜就做水煮鱼和酸菜鱼，最起码酸菜鱼辣度低，在裴昱臣的接受范围内。
龙利鱼的鱼肉细嫩且刺少，云楚沅将其切成薄片，鱼骨剁块备用，每一片鱼都经过精心处理，去骨留肉，这样食用起来更方便，还能让鱼肉的鲜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鱼片用蛋清、淀粉、盐抓匀，这样做能锁住水分，做出来的鱼口感滑嫩。
葱姜蒜爆香，倒入豆酱炒出红油，再放茱萸和花椒煸炒，将鱼骨煎至金黄，加水煮成奶白色的鱼汤，下入鱼片烫熟，最后淋上热油激香辣椒和花椒。
麻辣鲜香的水煮鱼便做好了，红亮的汤汁上飘着油花，茱萸与花椒在大碗中铺成一片绚丽的红海，鱼肉雪白，薄如蝉翼，掩藏在红彤彤的茱萸之下，若隐若现，几片青蒜叶和芫荽点缀其间。
同样的处理方法，云楚沅又将一条鱼剔骨切片，鱼片裹上淀粉和蛋清，形成一层保护膜，不会让其中的鲜美流失。
膳房里的坛子有她闲来无事腌制的酸菜，云楚沅取出一颗来，冲干表面的盐水，将酸菜切成小段备用。
锅中的油烧热后，煎鱼骨，下入姜片、蒜末翻炒，加入清水煮开，将鱼骨捞出后，倒入炒过的酸菜碎，再放一大把豆芽做配菜，鱼片烫熟后出锅装碗。
花椒、茱萸、泡椒、小葱撒到鱼汤表面，淋上热油，考虑到裴昱臣不能吃辣，云楚沅便少放了一点茱萸。
热气腾腾酸菜鱼，汤汁是浓郁的金黄色泽，白嫩的鱼片和墨绿的酸菜交相辉映，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云楚沅分别盛了一碗水煮鱼和酸菜鱼，自己先尝了尝味道。
麻麻辣辣的水煮鱼油润不腻、嫩滑爽口，吃起来热血沸腾，麻得上头、辣得过瘾，是重口味人的最爱。
再尝一口酸菜鱼，酸菜的酸爽、花椒的麻香、泡椒的辛辣、鱼肉的鲜美全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吃起来十分酸爽，瞬间唤醒了沉睡的味蕾。
两道鱼上桌时，孟合舟使劲嗅闻了两下，面露惊异，看向裴昱臣说道：“师弟，这是什么菜？为何我从未听闻。”
裴昱臣看了跟着来上菜的云楚沅一眼，收到他示意的云楚沅接话道：“回大人，这两道菜分别叫水煮鱼和酸菜鱼，一道主辣，一道主酸，味道十分独特，且非常下饭。”
端菜的小厮将两碗白饭摆到两人的面前。
不同于迟迟没有动筷的孟合舟，裴昱臣率先将目标瞄向酸菜鱼，他拿起勺子轻尝一口汤，酸辣适中，鲜美异常，这黄澄澄的汤汁酸爽开胃，鱼肉细腻滑嫩，入口即化。
接着，他夹了一筷子鱼肉和配菜放于米饭上，再舀上一勺汤，混合所有食材后送入嘴中。
酸菜和豆芽清脆爽口，鱼肉细嫩滑顺，白饭软糯香甜，汤汁酸辣可口，这一口下去，滋味丰富，裴昱臣表情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