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贩卖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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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海村的海边，与小渔村是截然不同的场景，小渔村的海域被合理划分成了一块一块的，而这里的沿海处全都被密密麻麻的海鸭占领了。
云楚沅隔着老远驻足观看，有人正划着船去喂鸭，木槽里装满了混合着谷物与贝类粉末的饲料。
船还未停稳，栖息在附近礁石与浅滩上的海鸭们，像是收到了集结号角，纷纷扑腾着翅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海鸭们急切地围过去，嘎嘎叫着，伸长脖颈，争抢食物，喙部快速啄食，它们还会相互推搡，有的海鸭对饲料不感兴趣，一头扎进水里叼起小鱼吃。
“哇，这场面可真壮观呀。”云楚沅不禁感叹出声。
“是吧，这一大群海鸭看着就喜人，跟我走，让你瞧瞧更壮观的，这个时候，我爹娘应该在芦苇荡里捡鸭蛋。”钟兰花笑着说道。
大片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云楚沅跟在钟兰花的身后在芦苇丛里穿梭，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海鸭蛋静静地躺在芦苇根处，被层层叠叠的芦苇叶遮住。
“怎么样，鸭蛋多吧，根本就捡不完。”钟兰花拨动芦苇，示意云楚沅低头看一窝又一窝的海鸭蛋。
养鸭子也太幸福了吧！有吃不完的鸭蛋，当然，她养殖的鱼虾蟹贝也很好，可是人总是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
钟兰花看到自家娘亲蹲着捡鸭蛋的身影，高声唤道：“阿娘！”
“诶，兰花来了？前几日给你送去的鸭蛋吃了吗？还要不要？”钟大娘提着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筐站起身来。
“不用了，家里多的是，根本吃不完。阿娘，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云小娘子。”钟兰花拉过云楚沅的手腕，向她老娘介绍。
“钟大娘，我是云楚沅。”
“哟，这丫头长得真水灵！”钟大娘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长得这么白的，在海边村落可不多见。
“娘，我带着云妹子来，可是有件大好事要和你说。”钟兰花激动的说道。
“啥事啊？”钟大娘兴致缺缺，自己这大闺女总是咋咋呼呼的，能有什么好事？她最近的心思都在卖鸭蛋上，这么些鸭蛋卖不出去，她已经着急上火好几日了。
钟兰花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她老娘，“云妹子想要购收咱们家的海鸭蛋！”
钟大娘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当真？”她没想到这样天大的好事会落在她头上。
钟大娘激动得双手颤抖，一把握住云楚沅细嫩的小手，兴奋道：“姑娘，俺们家的鸭蛋好着呢！个头大，蛋黄颜色鲜艳，吃起来口感也好。”
好不容易有了买家，钟大娘不由余力地推销着自家的鸭蛋，甚至当即就要拉着云楚沅回家，亲自煎个蛋给她瞧。
“不必了大娘，我在林家已经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我想订购腌制过的咸鸭蛋，如何？”
钟大娘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尽管用上盐成本会提高，可腌过鸭蛋能保存更长的时间，不用担心坏掉，本来他们家卖不出去的鸭蛋就是要腌制起来的，有人要买也不亏。
“姑娘，你和我这大闺女交情不浅，我也不多赚你的，一颗咸鸭蛋我收你五分钱。”钟大娘向云楚沅报了价。
凭良心讲，这价格确实公道，毕竟，人家既要掏钱买盐，又要动手腌制，为她省去了一道工序，云楚沅便没有还价。
“好，大娘，你每隔十日便往县城的云记食肆送一批咸鸭蛋，我回去会叮嘱账房为你结账的。”
双方的洽谈非常融洽，临走之时，钟大娘又给了她满满一大筐咸鸭蛋，云楚沅哭笑不得，加上林大娘给她的，都够她吃好几个月的了。
——
翌日，云记食肆。
“春香姐，钱婶，这两日生意如何？”云楚沅到铺子时，还没到午时，店里没什么客人。
“一如既往的好。”钱春香笑意盈盈道。
“那便好。”云楚沅提着的一篮咸鸭蛋往后厨的方向走去，掀开帘子说道：“朱师傅，我来做几道新菜式。”
朱师傅接过她手里的鸭蛋，疑惑道：“用这个做吗？咸鸭蛋除了配白粥吃，还能怎么做？”
云楚沅将蛋黄剥了出来，又挑了几只肥美的螃蟹，说道：“好好看，好好学。”
接下来，朱师傅刷新了对咸鸭蛋的认识，它在云楚沅的手中，变幻成了一道道令人惊艳的佳肴。
除了咸蛋黄焗螃蟹外，云楚沅还做了咸蛋黄焗南瓜和咸蛋黄豆腐。
南瓜去皮切块，焯水至七分熟，捞出后过冷水。
锅中倒入少许油，翻炒碾碎的咸蛋黄沙，发出“嗞啦”的声响，小火慢炒，咸蛋黄在锅中缓缓翻滚，从沙粒转为绵密的糊状。
南瓜送入锅中，表面迅速裹上一层金箔般的蛋黄沙，边缘变得焦脆，内里仍旧软糯。
朱师傅尝了一口，蛋黄沙酥脆咸香，南瓜绵密甜糯，这种咸与甜的奇妙搭配，给人带来一种全新的味觉体验。
在他品尝之时，云楚沅做起了第二道菜。
小火慢炒葱姜蒜末，倒入咸蛋黄碎，使其和油脂融合，倒入清水，加盐与糖调味，搅拌均匀。
而后，轻轻放入焯好水的嫩豆腐块，轻柔翻动锅铲，使豆腐与咸蛋黄汤汁充分融合，每一块豆腐都吸饱鲜香的汤汁。
水淀粉慢慢倒入锅中，同时用铲子轻轻搅拌，煮至汤汁浓稠。
咸蛋黄豆腐盛出装盘，一块块豆腐裹着金黄汤汁，宛如金镶玉般诱人，最后，再撒上一把葱花点缀其间。
朱师傅舀上一勺，轻轻吹了吹便送入口中，“嘶，嘶，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云楚沅笑着为他倒了杯凉水。
朱师傅品评道：“嗯，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味，咸香嫩滑，咸蛋黄和豆腐结合得恰到好处。”
再加上咸蛋黄焗螃蟹，这三样菜注定会在临海县掀起一股吃咸鸭蛋的浪潮。
钱婶尝过之后便是如此，“我也要回去试试用咸蛋黄做菜，太好吃了！”
钱春香无奈一笑：“娘，你能做出和楚沅一样的味道来吗？再说了，你腌的咸鸭蛋就不怎么样，还是别浪费盐了，盐可不便宜。”
钱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西街有家作坊有便宜的盐卖，我打算去买一点。楚沅，以后咱们食肆也从那买盐吧，能省下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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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云楚沅眉头轻蹙，市面上怎么会有盐流通？盐的生产和销售都在朝廷的严格管控之下，私自贩盐，罪行重的会被处以极刑。
“不行，这些盐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有人私自晒盐，我们不要掺和进去。”云楚沅直接让钱婶打消这个念头，到时候可别便宜没占到，反而惹来一身腥。
“你说的在理，那我也不去买了。”钱婶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说不准这个贩盐的过几日就被抓了，她还是别去趟浑水了。
午时，钱春香和钱婶去大堂招待客人，云楚沅和朱师傅在后厨做菜，三道新上的菜品主要还是靠云楚沅掌勺，朱师傅在一旁学习。
突然，大堂传来一阵喧哗。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你这丫头片子，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你们东家的亲属，你敢收我钱？”
“朱师傅，你先做着菜些，我出去瞧瞧。”
云楚沅掀开后厨的门帘，就看到一个泼妇正指着钱春香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走上前去，冷声开口：“哪来的刁妇，敢来我云记撒野？”
妇人转身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云楚沅确信自己不认识她，愈发觉得这人就是来找茬的。
妇人见云楚沅竟然在食肆，立马换了副面孔，“楚沅啊，我是你舅母啊，他们是你小表弟，快，快叫表姐。”
她把身后的两个小男孩推了出来，两人怯怯地看了云楚沅一眼，小声道：“表姐……”
云楚沅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她舅舅新娶进门的杨寡妇，虽然两家人不来往了，可十里八乡的，什么八卦都传的很快。
据说这杨寡妇跟她舅舅说自己能生儿子，她那舅舅就把她娶了，顺便接手了两个拖油瓶。
云楚沅听说这事的时候就很费解，宁愿养两个不是亲生的男孩，也不愿管自己的女儿，这是何等的奇葩啊。
她舅舅没有主见，从前对王桂芬唯命是从，现在是听杨寡妇的话，连亲生女儿都能断绝关系。这般冷血之人，怪不得她爹娘去世后，他一次也没来过云家。
杨寡妇本来以为云楚沅不在店里，这才想打着舅母的名义上门来蹭吃蹭喝，没想到出师不利，正好碰上了云楚沅。
可杨寡妇是个脸皮厚的，丝毫不在意两人没有交情，她满脸堆笑地说道：“楚沅啊，我这嫁过来听说了你的事后，心疼不已，王桂芳那个天杀的怎么心肠那么坏呢！我就不一样，你没了爹娘，舅母疼你，以后咱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云楚沅冷漠道：“哼，上一个想当我舅母的人，已经在牢里了。你算哪根葱？还想越俎代庖，替我爹娘管我？”
这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无非就是看她能赚钱，想扒上来吸血罢了，云楚沅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云楚沅阴沉的表情，杨寡妇不敢说话了，这可是个把舅母送进牢里的狠人，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哈哈，楚沅啊，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强求了。”杨寡妇刚想溜走，就被云楚沅叫住了。
“站住，饭钱还没付呢。”
杨寡妇肉疼地掏出铜板，这才被放行。
云楚沅隔着老远驻足观看，有人正划着船去喂鸭，木槽里装满了混合着谷物与贝类粉末的饲料。
船还未停稳，栖息在附近礁石与浅滩上的海鸭们，像是收到了集结号角，纷纷扑腾着翅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海鸭们急切地围过去，嘎嘎叫着，伸长脖颈，争抢食物，喙部快速啄食，它们还会相互推搡，有的海鸭对饲料不感兴趣，一头扎进水里叼起小鱼吃。
“哇，这场面可真壮观呀。”云楚沅不禁感叹出声。
“是吧，这一大群海鸭看着就喜人，跟我走，让你瞧瞧更壮观的，这个时候，我爹娘应该在芦苇荡里捡鸭蛋。”钟兰花笑着说道。
大片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云楚沅跟在钟兰花的身后在芦苇丛里穿梭，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海鸭蛋静静地躺在芦苇根处，被层层叠叠的芦苇叶遮住。
“怎么样，鸭蛋多吧，根本就捡不完。”钟兰花拨动芦苇，示意云楚沅低头看一窝又一窝的海鸭蛋。
养鸭子也太幸福了吧！有吃不完的鸭蛋，当然，她养殖的鱼虾蟹贝也很好，可是人总是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
钟兰花看到自家娘亲蹲着捡鸭蛋的身影，高声唤道：“阿娘！”
“诶，兰花来了？前几日给你送去的鸭蛋吃了吗？还要不要？”钟大娘提着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筐站起身来。
“不用了，家里多的是，根本吃不完。阿娘，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云小娘子。”钟兰花拉过云楚沅的手腕，向她老娘介绍。
“钟大娘，我是云楚沅。”
“哟，这丫头长得真水灵！”钟大娘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长得这么白的，在海边村落可不多见。
“娘，我带着云妹子来，可是有件大好事要和你说。”钟兰花激动的说道。
“啥事啊？”钟大娘兴致缺缺，自己这大闺女总是咋咋呼呼的，能有什么好事？她最近的心思都在卖鸭蛋上，这么些鸭蛋卖不出去，她已经着急上火好几日了。
钟兰花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她老娘，“云妹子想要购收咱们家的海鸭蛋！”
钟大娘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当真？”她没想到这样天大的好事会落在她头上。
钟大娘激动得双手颤抖，一把握住云楚沅细嫩的小手，兴奋道：“姑娘，俺们家的鸭蛋好着呢！个头大，蛋黄颜色鲜艳，吃起来口感也好。”
好不容易有了买家，钟大娘不由余力地推销着自家的鸭蛋，甚至当即就要拉着云楚沅回家，亲自煎个蛋给她瞧。
“不必了大娘，我在林家已经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我想订购腌制过的咸鸭蛋，如何？”
钟大娘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尽管用上盐成本会提高，可腌过鸭蛋能保存更长的时间，不用担心坏掉，本来他们家卖不出去的鸭蛋就是要腌制起来的，有人要买也不亏。
“姑娘，你和我这大闺女交情不浅，我也不多赚你的，一颗咸鸭蛋我收你五分钱。”钟大娘向云楚沅报了价。
凭良心讲，这价格确实公道，毕竟，人家既要掏钱买盐，又要动手腌制，为她省去了一道工序，云楚沅便没有还价。
“好，大娘，你每隔十日便往县城的云记食肆送一批咸鸭蛋，我回去会叮嘱账房为你结账的。”
双方的洽谈非常融洽，临走之时，钟大娘又给了她满满一大筐咸鸭蛋，云楚沅哭笑不得，加上林大娘给她的，都够她吃好几个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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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记食肆。
“春香姐，钱婶，这两日生意如何？”云楚沅到铺子时，还没到午时，店里没什么客人。
“一如既往的好。”钱春香笑意盈盈道。
“那便好。”云楚沅提着的一篮咸鸭蛋往后厨的方向走去，掀开帘子说道：“朱师傅，我来做几道新菜式。”
朱师傅接过她手里的鸭蛋，疑惑道：“用这个做吗？咸鸭蛋除了配白粥吃，还能怎么做？”
云楚沅将蛋黄剥了出来，又挑了几只肥美的螃蟹，说道：“好好看，好好学。”
接下来，朱师傅刷新了对咸鸭蛋的认识，它在云楚沅的手中，变幻成了一道道令人惊艳的佳肴。
除了咸蛋黄焗螃蟹外，云楚沅还做了咸蛋黄焗南瓜和咸蛋黄豆腐。
南瓜去皮切块，焯水至七分熟，捞出后过冷水。
锅中倒入少许油，翻炒碾碎的咸蛋黄沙，发出“嗞啦”的声响，小火慢炒，咸蛋黄在锅中缓缓翻滚，从沙粒转为绵密的糊状。
南瓜送入锅中，表面迅速裹上一层金箔般的蛋黄沙，边缘变得焦脆，内里仍旧软糯。
朱师傅尝了一口，蛋黄沙酥脆咸香，南瓜绵密甜糯，这种咸与甜的奇妙搭配，给人带来一种全新的味觉体验。
在他品尝之时，云楚沅做起了第二道菜。
小火慢炒葱姜蒜末，倒入咸蛋黄碎，使其和油脂融合，倒入清水，加盐与糖调味，搅拌均匀。
而后，轻轻放入焯好水的嫩豆腐块，轻柔翻动锅铲，使豆腐与咸蛋黄汤汁充分融合，每一块豆腐都吸饱鲜香的汤汁。
水淀粉慢慢倒入锅中，同时用铲子轻轻搅拌，煮至汤汁浓稠。
咸蛋黄豆腐盛出装盘，一块块豆腐裹着金黄汤汁，宛如金镶玉般诱人，最后，再撒上一把葱花点缀其间。
朱师傅舀上一勺，轻轻吹了吹便送入口中，“嘶，嘶，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云楚沅笑着为他倒了杯凉水。
朱师傅品评道：“嗯，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味，咸香嫩滑，咸蛋黄和豆腐结合得恰到好处。”
再加上咸蛋黄焗螃蟹，这三样菜注定会在临海县掀起一股吃咸鸭蛋的浪潮。
钱婶尝过之后便是如此，“我也要回去试试用咸蛋黄做菜，太好吃了！”
钱春香无奈一笑：“娘，你能做出和楚沅一样的味道来吗？再说了，你腌的咸鸭蛋就不怎么样，还是别浪费盐了，盐可不便宜。”
钱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西街有家作坊有便宜的盐卖，我打算去买一点。楚沅，以后咱们食肆也从那买盐吧，能省下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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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些盐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有人私自晒盐，我们不要掺和进去。”云楚沅直接让钱婶打消这个念头，到时候可别便宜没占到，反而惹来一身腥。
“你说的在理，那我也不去买了。”钱婶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说不准这个贩盐的过几日就被抓了，她还是别去趟浑水了。
午时，钱春香和钱婶去大堂招待客人，云楚沅和朱师傅在后厨做菜，三道新上的菜品主要还是靠云楚沅掌勺，朱师傅在一旁学习。
突然，大堂传来一阵喧哗。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你这丫头片子，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你们东家的亲属，你敢收我钱？”
“朱师傅，你先做着菜些，我出去瞧瞧。”
云楚沅掀开后厨的门帘，就看到一个泼妇正指着钱春香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走上前去，冷声开口：“哪来的刁妇，敢来我云记撒野？”
妇人转身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云楚沅确信自己不认识她，愈发觉得这人就是来找茬的。
妇人见云楚沅竟然在食肆，立马换了副面孔，“楚沅啊，我是你舅母啊，他们是你小表弟，快，快叫表姐。”
她把身后的两个小男孩推了出来，两人怯怯地看了云楚沅一眼，小声道：“表姐……”
云楚沅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她舅舅新娶进门的杨寡妇，虽然两家人不来往了，可十里八乡的，什么八卦都传的很快。
据说这杨寡妇跟她舅舅说自己能生儿子，她那舅舅就把她娶了，顺便接手了两个拖油瓶。
云楚沅听说这事的时候就很费解，宁愿养两个不是亲生的男孩，也不愿管自己的女儿，这是何等的奇葩啊。
她舅舅没有主见，从前对王桂芬唯命是从，现在是听杨寡妇的话，连亲生女儿都能断绝关系。这般冷血之人，怪不得她爹娘去世后，他一次也没来过云家。
杨寡妇本来以为云楚沅不在店里，这才想打着舅母的名义上门来蹭吃蹭喝，没想到出师不利，正好碰上了云楚沅。
可杨寡妇是个脸皮厚的，丝毫不在意两人没有交情，她满脸堆笑地说道：“楚沅啊，我这嫁过来听说了你的事后，心疼不已，王桂芳那个天杀的怎么心肠那么坏呢！我就不一样，你没了爹娘，舅母疼你，以后咱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云楚沅冷漠道：“哼，上一个想当我舅母的人，已经在牢里了。你算哪根葱？还想越俎代庖，替我爹娘管我？”
这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无非就是看她能赚钱，想扒上来吸血罢了，云楚沅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云楚沅阴沉的表情，杨寡妇不敢说话了，这可是个把舅母送进牢里的狠人，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哈哈，楚沅啊，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强求了。”杨寡妇刚想溜走，就被云楚沅叫住了。
“站住，饭钱还没付呢。”
杨寡妇肉疼地掏出铜板，这才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