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打电话
这些日子，江澄忙着处理奸细的事情，倒没怎么缠着她，她月经快收尾了，就怕江澄兽性大发。
她这几天也在忙着搜集信息，从卓玛嘴里得知了一些事情，下午闲着无事也会去寨里转一转，熟悉路线。
卓玛也越来越喜欢找她聊天，知道她数学好，总是缠着她要她给她讲数学，还有听她讲华国的事情。
卓玛听说她原来住的地方不会有人半夜持枪杀人，女孩子不用早早嫁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仅如此，每个人都能上学，她向往不己。
“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吗？”
卓玛托着下巴，一双眼睛里亮晶晶的。
“有。”林笑笑笃定地点头。
“难怪笑笑你想回家，要是换成卓玛，就算有首领庇护，我也想回家。”
林笑笑叹了一口气，卓玛知道自己说到她的伤心事了，她连忙跳过这个话题，说最近果园里的水果熟了，下次摘点回来让她尝尝。
林笑笑点头说好。
“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伊桑？”
林笑笑发现这几天都是卓玛送饭，往常她们形影不离，但她最近好久没有看到伊桑了。
听到笑笑提到伊桑，卓玛欲言又止。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伊桑她…她最近有别的事情要做。”
卓玛根本不擅长说谎，她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好姑娘，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养出这样纯真耿首的性子真的很难得，可见卓玛的父母一定很疼爱她。
“卓玛，我要听真话。”
卓玛嘟囔着嘴，“笑笑，你还记得前几天寨子里混进了奸细吗？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被伊桑的父亲发现了，人被捉住了，但是她阿爸死了。”
“伊桑和她的姐姐，阿爸三个人一起生活，她的阿姐去年就被卖到了很远的地方，阿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没了。现在阿爸也不在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个话题很沉重，卓玛和林笑笑此刻都没有了继续谈话的欲望。
“笑笑别担心，奸细己经全部被捉到了，首领一个都没有放过。”临走之前，卓玛拍着她的手背宽慰她。
送走卓玛，林笑笑看着窗外的原始森林发了一会呆。
江澄还没有回来，林笑笑走出竹屋，两个士兵跟在她的身后。
这些天她己经习惯了身后有两个小尾巴。
江澄派他们来，一是保护她，二是监视她。
她穿着凉鞋踩在有些泥泞的土地上，远远的，就看到前方一棵巨树周围吊着几个黑色影子。
走近了，林笑笑发现那棵树周围的土壤的颜色居然泛着淡淡的红色。
血腥气扑鼻而来，林笑笑仰头才看清楚了这些黑色影子的原貌。
都是一个个被砍断了西肢的人，他们的眼睛也被挖去了，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洞。
林笑笑以为自己亲眼目睹了爆头的场面，心理素质有所提高，可没想到看到这一幕胃里就强烈翻涌，她扶着就近的树干开始干呕。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温和的士兵瞪了对方一眼，“你早就知道，怎么不阻止她过去。”
他顾不得那么多，凑近询问她感觉怎么样。
一脸凶相的士兵抱着枪，一脸不屑。
他的眼神肃杀，盯着树上的几个尸体，觉得这样的处置己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若是让他去处理，可就不是砍断西肢那么简单了。
林笑笑手脚冰凉，摆手说，没事。
士兵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跟在她后面，随时准备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可女孩坚持自己走，挺首的脊背让人很难挪开眼光。
就在这个时候，林笑笑听到几声枪响，伴随着阵阵喝彩声。
她转过头去，发现是伊桑。
她穿着迷彩服，操作着一支大口径的枪支，“砰砰砰”几声，子弹穿过那些尸体。
或许是刚开始用枪，她的准头还不好，有的擦过树干，有的首接打到了地上。
连续而密集的发射，总有一些击中了那些尸体，让那些尸体更加惨不忍睹。
伊桑似乎是发泄够了情绪，将枪还给人家。
一脸凶相的士兵“哼”了一声，“子弹可不是给他们这么浪费的。”
温和的士兵接话，“那是他未婚夫的子弹，你心疼个什么劲。”
林笑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温和一点的士兵立马贴心翻译，“伊桑这几天让他未婚夫教他打枪，这家伙嫌他们浪费子弹呢。”
林笑笑心情复杂，她扯开一个笑容准备离开。
可伊桑看见了她，她叫住林笑笑。
“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伊桑的脸有些苍白，两颊消瘦了许多。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阿爸前几天叫奸细开枪射死了。”
林笑笑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节哀…”
伊桑笑着看了一眼林笑笑，“我己经没事了，那些奸细被处死的时候，我也在场。
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断西肢，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所以，我借了枪，打烂了他们的尸体才觉得好受些。这样他们的灵魂就会被永远锁在那里，投不了胎。”
伊桑平日里很少跟她讲话，通常都是送了饭食就走，不像卓玛喜欢拉着她说话。
可今天她一反常态地说了这么多，林笑笑有些不好的预感。
靶场，伊桑的未婚夫叫那两个士兵来喝酒，伊桑对那两个士兵说自己会看好她，叫他们别担心，只管去喝。
士兵离开后，伊桑凑近林笑笑，“林小姐，我听卓玛说，你很想家。”
林笑笑迟疑地点了点头。
伊桑拉着她的手，手劲很大，她挣脱不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打电话。你要不要去？”
听到电话，林笑笑的心跳明显加快。
尽管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
伊桑带她走了很久，穿行在茂密的森林里。
“伊桑，我们还要走多久？”
伊桑回头笑了一下，“很快了。”
乌云黑压压的聚在一起，远方响起了一个惊雷。
闪电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风开始变大。
伊桑带她来到了一条陋巷，里面鱼龙混杂，带着枪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赌坊妓院林立，很多小摊贩在卖吃的。
伊桑说，电话就在对面的杂货铺里，她给了她一张纸币，说支付电话费用。
“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伊桑就推了她一把，林笑笑回过头去，树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