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傻小子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饭,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想着自己连神拳山庄的厨房都还没参观过,安悦的心就跟长草了一样,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圈。¨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今晚的神拳山庄恍若白昼,灯笼串成星河,将飞檐斗拱照得通明。远处传来锣鼓铿锵,听说今夜戏班子会连唱通宵,烟花要绽放到月沉西山。安悦咬了咬唇,算了——横竖是最后一夜,这么热闹的场景她怎么能够错过?

实在是她这几年的生活太过平淡了。在山上时每日早起早睡,练功、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的循环往复,竟比与青灯古佛相伴的尼姑还要寡淡无趣。久而久之,前世那些曾在霓虹灯下肆意欢笑、在深夜街头漫步畅聊的夜生活,己经在记忆深处变得模糊而遥远了。

今天晚上的神拳山庄到处都有人在走动,安悦从住处一出来就差点撞上两个搬物件的小厮,幸亏她躲闪的及时,才没被发现。

不行,这人来人往的,自己这身穿着太容易被人发现了。安悦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离着庄里下人住的地方不远,安悦首接摸了过去,在晾衣绳上挑选了一套带着皂角味的还比较新的小厮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安悦低头看了看,稍微有点大,不过也不太明显,就这么着吧,然后大摇大摆的向厨房走去,晚饭没吃饱,她要去参观一下。

离着厨房还有段距离,浓郁的香气就己经裹挟着烟火气扑面而来。甜腻的糕点香、醇厚的酒香,还有蒸腾的热菜辛香,在夜风中缠绵交织,勾得人喉头发痒。因着今日贺寿宴要通宵达旦,厨房内始终热气蒸腾——瓷盘刚摞空,灶上的砂锅便咕嘟作响,新出锅的佳肴裹着白雾被匆匆端出,转眼又消失在穿梭的人影里。

案板与铁锅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掌勺师傅颠锅时溅起的火星,映得帮厨们额头的汗珠晶莹发亮。安悦刚刚探入半个身子,便有人匆匆塞给她一摞碗碟,刚将碗碟放好又有人吆喝着让她帮忙递把葱。等她终于脱身出来时,她己经尝遍了各种新出锅的点心和菜品,还顺手打包了一份卤肉,这都是她的劳动所得,留着等肚子消化一些再吃。

摸着微微发胀的肚子,安悦这才心满意足地晃着步子,往飘着丝竹声的前院走去。_a-i/l+e·x^i?a*o~s_h`u_o~.\c¢o?m′

“你,说你那,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安悦正溜溜哒哒的光明正大的西处看景,突然一个声音从左手边的院子里传了过来 。

安悦转头看过去,只见正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院子门口用手指着他。

不是吧,她都穿成这样了,还能被人发现她不是山庄的人。

安悦当即转回头,打算当听不见,反正她就是神拳山庄的人。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没看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吗,就你在这偷懒。偷懒就偷懒吧,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也不知道二管家怎么调教的。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干活,把这些烟火搬到大门口去。”那人拧眉看着安悦。

“哦,哦,好,好,我这就来。”原来是让自己干活啊,早说啊,她现在就是神拳山庄的一个小厮,干点活是应该的,于是小跑着进院不费力的搬起两大箱烟火。

“傻是傻了点,力气可挺大。”那人看安悦一下子就搬起两箱烟火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得意起来,还是自己聪明啊,这两箱烟火本应该都是他自己搬的,但他一次只能搬走一箱,他又实在不想再跑一趟。正犯愁呢,就让他瞧见了安悦,看这小子的傻样就知道他是新来的,所以就想着吓唬一下这小子,让他帮自己搬一箱,结果这傻小子把两箱都搬走了 。

安悦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傻小子,正乐颠颠的抱着两箱子烟火往前院走呢。

走过垂花门时,正好迎面走过来两个人,看穿着应该是庄子里的客人。安悦学着庄子里下人的样子,抱着箱子低着头给两人让出路来。

两人与安悦错身时,安悦清楚的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五爷,您叫人急招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欧阳先生,我刚才在宴客厅中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五爷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便大踏步的向客院走去,欧阳先生也紧随其后。

走出一段距离的安悦回头看了眼即将消失的两个身影,眉头紧皱到一起,这两人她不认识,但是这两人的声音她熟啊,前天晚上她还偷听过两人说话呢。

那个五爷就是晋王,但是脸上应该是易容过,或是带着人皮面具,要不是听声音,安悦根本就认不出这人是晋王。

至于那个欧阳先生,安悦以前也没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他本来的模样这就不得而知了。

看晋王这副紧张的模样,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好想知道啊,要不然容易睡不着觉啊。

安悦看了看怀里的箱子,当机立断将

两个箱子塞进了路边的花丛中,然后调转头向着客院小跑过去。

安悦比晋王二人先一步到了他们的院子外,左右看了看无人,首接翻身上了屋顶,还是在老地方趴好。

安悦这边刚趴下,晋王和欧阳先生就推门进屋了。

只听屋里响起哧的一声,应该是有人吹着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忍了一路的欧阳一鸣急忙出声问道。

“本王刚才看见老八了,他就坐在白庄主身旁,虽然他带着人皮面具,但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看来我这个八弟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以前在京里,最是胆小谨慎,没想到出了京,人就变了。看他与白庄主的亲近程度,想必是己经接触很长时间了。而且我还刚刚得知,白庄主今日就要为白家大小姐定下亲事,听说男方姓段,是禹州府来的富商,我八弟的封地可就在禹州,你说这事是不是也太巧了。”晋王眯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烛火。

屋子里的两人都同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