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想不到标题

反倒是避着人群,进了徐家后院。


她一进后院,守着的人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


确认是她后,犀利的双眼一下子放柔了几分。


“又又。”


四年没见,他的两鬓已经冒了白,赵又又乖乖的喊了人,“好久不见,文叔。”


“好久不见,又又。”文阈是徐爷爷的得力助手,此刻守在这里,不言而喻。


“是在等我吗?”她将头偏了一下,乖巧的看着文阈。


文阈在前面引路,看着她熟悉的动作,文阈身上的气势特意敛了几分,“是。”


“老先生们在等您。”


“哇哦。”听着他的话,赵又又跨门槛的步伐一顿。


“我现在跑来得及吗?”


文阈身子一崩,“嗯?”


赵又又好笑的看着他散了几分的气势又聚了回来,“开玩笑的。”外公给她发信息让她过来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现下这么一说,也就是在逗文阈。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文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文叔也跟以前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紧绷。


两人轻声聊着,穿过长廊。


终于走到一个门前,文阈看了她一眼。


似在询问。


赵又又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去,这才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文阈收起脸上的的笑意,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咚…咚…咚…”


赵又又只觉得,文阈敲的不是门,而是她的头。


几个呼吸间,里面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吱呀…


门被打开,赵又又看着更熟悉的人,“钟伯。”


钟伯今年已经六十有余,是徐家的老管家了。


但他身子骨硬朗,此时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多。


“又又。”


钟伯开了门,身子往一边侧了点,赵又又迈着步子进去。


她脚上踩了双八厘米的高跟鞋。


随着她走动,鞋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等她进去后,文阈将门关上。


如松般守在门口,整个人也不似刚才一般放松。


此时的他全身紧绷,时时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赵又又穿过屏风,一进去,瞬间好几道视线看过来。


她站直身板,大大方方的承接着那些视线。


高位上的徐松年轻轻放下他手上的茶盏,拿起一旁的两个核桃。


手上盼着核桃,眼中闪着精光。


久居高位,徐松年的的气扬自然无人能敌。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一旁座位上的人也不约而同,无声释放着属于他们的气扬。


赵又又心下无奈。


又来了,每次一碰面,总要这么试探她。


别人怕他们,可她不怕。


她小时候最皮时,可是连他胡子都敢扯的。


“徐爷爷,路爷爷,黎爷爷,外公……”


她挨个问候了一遍,拿着手上的闸子。


走近两步,


“徐爷爷,又又在这给您拜寿啦。”


“祝徐爷爷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多福多寿,如鹤如松。”


面对他们的威压,赵又又一点也不怵。


在礼数内做着她该做的事。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


刚才还端着的人,现在一脸慈爱,“快来。”


赵又又将打开的闸子拿过去,“您看。”


闸子里是一个玉砚盘。


“我挑了好久的料子呢,这盘上面的松树,也是我亲自雕的。”她微微弯了身子,故意压低声音。


徐松年出身世家,又身居高位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但好东西见多了,就没那么惊艳了,现今该注重的,是心意了。


此刻闸子一拿近,那玉砚盘旁边的那棵松树栩栩如生。


饶是徐松年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听着她的话,徐松年忍不住怀疑,“这真是你亲自雕的?”


这玩意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底,可雕不出这般模样。


更重要的是静心。


静心这东西,这丫头可没有。


她心急。


哪怕是画个画,也是弄得满身颜料。


被拆穿的赵又又也不尴尬,“当然,那树干是我雕的。”


剩下的,就是赵翎清的功劳了。


“我瞧瞧,什么好东西,让你如此爱不释手。”


一旁的路爷爷干脆起身,凑近看。


“哟,还真是个好东西。”


“是么?我也去瞧瞧。”黎老爷子原本还在喝着茶,这会听着路老头也忍不住开口,这才靠前。


人都围了上去,季望松在一旁翻着白眼,喝着他手中的茶。


“小白眼狼。”


“埃?老季,你摸摸,这玉砚……”


徐松年得了东西,看着季老头的酸言酸语,此刻忍不住拿去炫耀一波。


就他有外孙女。


就他总在他面前炫耀,现在好了,这东西,他也有。


趁着他们在看那玉砚,赵又又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太久没穿这么高的鞋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钟伯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见她此刻还跟四年前一般,忍不住慈爱的笑意。


等他们欣赏完那玉砚,回了位置后,徐松年才开口。


“又又。”他放下茶盏后。


徐松年的语气正经,赵又又立马坐直身子。


来了……


“杜家被上面调查,是你做的。”


看似在问,实则肯定。


他们都知道,偏偏还要将她拉过来单独询问。


“是。”


“原因。”


“杜苒苒。”


一时间,鸦雀无声。


徐松年放下茶盏,那双染上了岁月的双眼犀利的看着她。


赵羽卿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暗网上传,nur除了一对双胞胎,还有个女儿。”


“那个孩子,今年二十一岁。”


季望松的茶盏最先砸在桌上。


徐松年盘着核桃的手也收了一下。


“确定是她做的?”好半晌,路舰承开口。


赵羽卿毫不避讳,直直望向他,“是。”


直到现在,她邮箱里还留着一封威胁的邮件。


是当年她孩子没了后,发疯般将罪名怪在她身上。


见她不回复,暗网上便开始传出nur还有一个女儿。


四年来,关于她的资料被一点点揭开。


性别,年龄,位置……


那四年,舅舅在云岛,业绩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他们都没有在说话,她知道,他们在斟酌。


“老徐,国内这些年的情形如何,你比我清楚。”


“孩子的父亲不易。”


“别让她父亲寒了心。”黎锦毅开口。


当年跟那人签下字据时,他们都是见证人。


徐松年闭上眼睛,深吐几口气,“嗯。”


虽然他退下来了,可他儿子还在上面。


与她父亲的交易,只要他们家还在,永远作数。


路舰承在对面,闻言,给了赵羽卿一个眼神。


赵羽卿上道,走到中间,“谢谢徐爷爷。”


看着堂上的徐松年,赵羽卿绷着的心终于松了点。


徐爷爷开口,那后面的事,便是她不做,也会有人接手。


徐松年看着她站在中间。


她七岁那年,穿的也是粉色的裙子。


被季枫林牵着站在他面前时,也是如今天这般,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


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


与她那父亲一般,行事堂正。


“行了,今天是老子的生日,一个个尽给老子下难题。”


见他如平常般开口,赵羽卿上前替他倒了一杯茶,“徐爷爷,今天您最大,凡事以您为主。”


“还知道叫人呢,回来这么久,家里的门没踏过一脚。”


徐松年刚放下的茶盏又被她倒上,没好气说了一句。


那边的黎老爷子也插一脚,“可不是呢,我每次过去,她总是不在,让她来玩也总是各种推脱。”


黎爷爷开口,赵羽卿这才心虚。


她爱乐器,全是因为黎家奶奶经常抱着她去往各大音乐剧院。


一来二去,她的兴趣被勾起,黎家奶奶便将那一手琵琶技巧教给她。


可以说,她是黎奶奶最后一个亲自教授的弟子了。


黎奶奶离开的那几年,她有空就往黎家弹上几曲琵琶,给老爷子一个念想。


可现在,她垂眸看着右手。


不敢搭话。


“你以为她回来就肯在家里住着了?”


之后好一会,全是四个老头互相吐苦水的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


守在门口的钟伯听着里面越来越激烈的探讨声,这才开门。


是徐归远。


“钟伯,我来接爷爷。”


“老爷子在里面。”


他进去时,只见老爷子身边有个稍微有点崩溃的小姑娘。


有些怔住,但又想起她前段时间做的事。


杜家的那位前几天有来找过爷爷,这次她在,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


但看着她现在的状态,听着那探讨的话语,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


“该。”


徐归远张口无声说了一个字。


爷爷日盼夜盼,就盼她回来,她倒好,回来那么久,家里的门都没登过一脚。


她站在徐松年身边,默默的看着进来的徐归远。


没等她开口,徐大哥就送她一个字。


气得她干脆将视线转移。


哼,不靠谱。


但没到两秒,又转头喊人。


“归远哥哥。”


简单寒暄一番。


这里都是长辈,便打算离开。


她路过徐归远时,“阿余在院里。”


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你总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


“你不要管。”


“你是想跟爷爷他们出去?”


犹豫了几秒,她又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离开。


两个都高调,两个都不想跟。


大不了等会甩开路余好了。


院里的路余见人出来,“又又。”


她无视人,靠着记忆往大厅里去。


她不理人,路余便跟在她身后。


快到大厅,她顿住脚步,路余一个不察,差点将她撞倒。


赶忙将她拦腰带回。


等站稳,“别跟着我。”


“我不是跟着你,我也要进去。”


“那你先进。”反正她不会跟他一起进的。


“差不了多少。”


“差一秒也是差。”他进去吸引目光,然后她再进去。


这样就不会有人关注她了。


“不能一起进去吗?”她头上的花歪了一点,路余起手调整了一下。


“不能!”


“可我记得,你以前最爱等我一起了。”


“因为以前我瞎。”


“那现在?”


“眼睛好了,知道外面的世界帅哥很多。”


“我……”


“阿余?”


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赵又又听出是谁。


玩味的勾起唇角。


很好,她还没去找她,她又送上门来了。


她刚想看过去,却看到路余弯了一下头。


把她的视线挡了个全。


她瞪一眼,“有病?”拦她看戏。


路余想了几秒,“好像有点。”


“阿余,你怎么不进去。”


杜辛夷没有得到回复,干脆走上前来。


人走近,被挡住的赵又又便露了出来。


路余的手还放在她腰上。


标准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又又。”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辛夷姐。”


“听说你回来,但一直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辛夷姐忙嘛,理解。”


“咦?你们?”


她故作不解,看着他们此刻的动作。


赵又又才反应过来,扯下他的手,往后撤了一步。


手上失去温度来源,路余深邃的眼眸暗了一下。


他总觉得,杜家最近有点活跃了。


还有今晚赵又又去徐家书房,想来是跟杜家脱不了干系。


“辛夷姐怎么这么晚?”


“开了个会,就来得晚了点。”


赵又又看着她精致的妆容,这叫开会?


“辛夷姐果真忙。”


“那我就先进去了。”


她先走一步,路余见状,忙跟上。


三人进去,一下子吸引了大部分目光。


在他们的惊叹中,剩下那些也纷纷看过来。


“赵又又真的回来了?”


“路余怎么在她身后?”


“哎?杜辛夷怎么也在。”


上面那些明显的吃瓜,还有一些,


“我听说当年……”她还没开口,身边的同伴掐了一下她的腰,“嘶,干什么?”


同伴将视线看向一旁。


是沐橙,她摇着高脚杯中的酒,一边好奇看着她们。


季皖也在一旁,见她们停止说话,这才将视线看过去。


“他们怎么一起出现?”


“不知道。”


“难怪刚才没找到路余,看来是去找赵又又了。”


黎颐这两个总是在吃瓜一线。


看了一会,终于看到后面的杜辛夷,程淞蓝撇嘴,“她怎么也在?”


“还靠路余这么近?”


有了程淞蓝的调教,黎颐已经能一眼分析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