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消息
“今日为师便讲到这里,尔等回去之后,务必勤勉修炼,时时敬奉龙神,不可有丝毫懈迨”
一座大殿之中,灯火通明,供奉着一尊丈许高下的蛟龙玉像。+w^o\s*y!w..′c-o¢m+
供桌上的紫铜香炉中,插着三根手指粗细的高香,烟气袅袅,幽香缭绕在整座大殿中。
供桌前方,一名中年修士坐在蒲团之上,眼神扫过面前的修士,低沉的声音中透出几分严厉。
此人看上去约有五旬左右,身穿湛蓝法衣,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眉骨高耸,眼角狭长,目光幽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在他对面,十几名修士环成半圈,分作两排,坐在蒲团之上,身躯笔直。
前排修士只有四人,面容比之后排修士都要苍老一些,其中一名修士,头发已经花白,与七旬老翁相仿,双目浑浊,身躯微微佝偻,老态尽现。
后排修士普遍要年轻许多,大多在二三十岁左右,神情极为拘谨,甚至透出几分徨恐之意。
待到中年修士话音落下后,两排修士一齐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抱拳一拜,恭声道:“多谢师父(师祖)传道,我等定会敬奉龙神,修炼不辍,不堕师父(师祖)威名!”
中年修士微微颔首,又吩咐道:“尔等退下,一川留下。秒蟑洁晓税旺 更歆醉全”
“弟子遵命”
众人恭声应下,向中年修士背后的蛟龙玉像深施一礼,神情躬敬无比,然后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在神庙中,处处都是蛟龙雕像。
在主殿之中,有一尊十丈高的蛟龙玉像,矗立在神庙前的三百丈神象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许多,传说也是那位蛟龙妖帅所立。
每一名元婴长老的殿宇中,同样供奉有蛟龙雕像,根据修为高低,从一丈到三丈不等,香火供奉不断,时时敬拜。
惟有那七旬老翁留了下来,待到众人离去后,他上前两步,抱拳一拜,:“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中年修士缓缓起身,往大殿外走去,七旬老翁微微躬身,迈步跟上,落后半步。
中年修士淡淡道:“为师奉教主之命,明日要离开龙神城,往凛霜城一行,大约要一年时间,方能回返。”
“这段时日,若有为师好友来访,你代为师接待一下,并约束师弟师侄,勿要惹事生非。”
七旬老翁一怔,随即低下头去,恭声应下:“弟子谨遵师父教悔。”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大殿,中年修士脚下一顿。点了点头:“去吧。”
七旬老翁抱拳一拜,躬身后退两步,方才转身离去。^b-i!x′i+a.6*6!6-.¨c,o+m!
神庙中每一名元婴长老,都可分得一片地,建有殿宇庭院,门人后辈也住在其中。
七旬老翁是中年修士的大弟子,虽然修为只有结丹中期,但居处却是不小,胜过三位师弟,且距离大殿不远。
他转过几条宽阔的道路,经过两座稍小一些的殿宇,来到一座四进的宅院之前。
按照神教规矩,结丹后期修士应该住在三进宅院中。
但这些规矩只对寻常修士有用,七旬老翁身为元婴长老的大弟子,宅院大一些,也无人敢说什么。
他抬袖一拂,撤去阵法,走入院中,来到后院修炼室,打坐调息,直至深夜时分,忽然睁开双眼。
他悄然走出居所,避开往来修士,来到一处三进的宅院门前,翻手拿出一张传音符,放在嘴边,无声说了几句,然后抬手将其放了出去。
传音符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飞入笼罩宅院的阵法中。
片刻之后,大门无声无息地敞开,凌朔夜快步走出,迎上前来,向七旬老翁抱拳一拜:“吴道友”
七旬老翁抬手一止,低声道:“且入内说话。”
凌朔夜当即停口,抬手一引:“道友请进。”
七旬老翁迈步匆匆走入大门,凌朔夜散开神识,简略查探四周情形,便立刻收回,关上大门。
神庙中常年居住着近十比特婴长老,还有三十馀名结丹后期修士,不能轻易散开神识。
否则不慎从修为更高的修士身上扫过,就是极为严重的冒犯。
两人来到正堂,分宾主落座,七旬老翁急迫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
凌朔夜奉上准备好的灵茶,笑道:“吴道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七旬老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凌道友托吴某打探之事,已经有结果了,家师明日就要离开龙神城。”
凌朔夜眼神
一亮:“敢问独孤长老要去往何处?”
七旬老翁放下茶盏,抬眼盯着凌朔夜,缓缓道:“往凛霜城而去。”
凌朔夜眉头一皱:“熊神教有事发生?”
七旬老翁摇了摇头:“家师并未明言,吴某也不清楚。”
凌朔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抬袖一拂,桌上凭空出现一个木盒,上面贴着一张封灵符。
“道友费心了,还请道友收下这块浮离木。”
七旬老翁拿起木盒,揭去封灵符,掀开盒盖,露出其内一块枣红色的木根,只有拳头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很是丑陋。
但七旬老翁看到此物,目中却是闪过一道喜色,抬手掐诀,打出一道灵光,仔细查看起来。
半晌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将木盒收入芥子环中。
他站起身来,抱拳一拜:“吴某告辞。”
凌朔夜起身相送,但就在七旬老翁一步迈出正堂时,忽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若不是犬子的本命灵器需要提升为法宝,就缺一块浮离木,家师又一向对道友关照有加,吴某绝不会将家师行踪告知道友。”
“道友切勿将此事泄露出去,吴某寿元将尽,无惧家师惩处,但道友却休想好过。”
凌朔夜笑道:“道友放心,凌某也是受人之托,有事求见独孤长老,只是担心独孤长老避而不见,才出此下策。”
“而且凌某屡受独孤长老提携,才有今日修为,岂会做对独孤长老不利之事?”
七旬老翁神情稍缓,深深看了凌朔夜一眼:“最好如此,道友留步,无需远送。”
说罢,他转身而去,身影没入浓浓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