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重置这个世界
见白厄信心满满的样子，来古士感叹道：
“是我的解释不够清晰么？”
“黄金裔和泰坦，都只是实验的附属。”
“你们一路走来，早已知晓这世界演进的过程，见证黑潮是如何诞生、成长，最终席卷万物，摧毁一切——”
“一代代英雄，神明、世界，都是为了被它[毁灭]而生。”
“这，便是翁法罗斯计算的终点，一道完美的[毁灭]方程式。”
“？”颜欢愣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词汇。
毁灭？
昔涟认真质问：
“在你眼中，所有牺牲的人，都只是一串渺小的数字吗？”
来古士淡然一笑。
“不必妄自菲薄。”
“比起数字，我更愿意将你们比作[柴薪]。”
“若无薪火，便没有明日的朝阳。”
白厄眉头紧皱，“即便那太阳，是从破灭中诞生？”
来古士的语气毫无波澜，“呵呵，奇怪的问题。”
“你可曾想过，在千万次演算中，翁法罗斯已然踏上不同于[智识]的另一条命途。”
“它也早已将神明的赐福，平等地分给了每个孩子……”
“那就是诸位体内流淌的金血，它源自与[毁灭]同名的负创神。”
“翁法罗斯的黄金裔，从最初就是星神燃烧宇宙的柴薪啊……”
在颜欢怀疑、疑惑的目光中，来古士摊开双手，自信满满道：
“翁法罗斯已经等待了这一刻太久。”
“在空虚、冰冷而孤独的演算尽头——[毁灭]抵达了终点。”
他对白厄喊道：
“neikos496。”
又对昔涟称呼：
“phiLia093。”
“你们无需感到遗憾，这一代[黄金裔]是最为杰出的模型，两位是最后的因子。”
“对于你们，再创世绝非谎言，只需踏上前来，拥抱黑潮，接受星神的瞥视。”
“你们将从一串冰冷的数字，升格为真正的生命，与所有逝去的存在一同，奔向现实宇宙，完成翁法罗斯的夙愿——”
“以绝灭大君[铁墓]之名，倾泻它的怒火，摧毁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听着这慷慨激昂的话语，昔涟与白厄皆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世界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亲人、伙伴、战友，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炮灰。
那么，黄金裔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或者，我们还有一个选择。”
昔涟稍微思考片刻后，便抬头看向来古士。
“就像你说的，翁法罗斯只是一场实验，我们是局中人，只能沿着既定的轨迹，走向被星星注视的结局……”
“但那也意味着，会向翁法罗斯投来瞥视的[星神]，肯定不止一位吧？”
“…？”听着这番言论，来古士陷入了沉默。
原先的激动，也渐渐褪去。
“哎呀，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昔涟微笑。
“还是说我猜对了，实际上……”
“这个世界早就在其他星神的视线中了？”
见来古士没有打断自己，昔涟继续说：
“因为怎么想都很奇怪嘛。”
“明明只要冷眼旁观，看着我们完成仪式，被黑潮吞噬，你的目的自然就能达成。”
“何必多此一举，向我们解释这么多呢？”
闻言，白厄也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对来古士沉声道：
“你故作姿态，将所谓的[真相]全盘托出，不过是为了欺骗我们，掩盖另一种可能……”
“翁法罗斯的命运，不止[毁灭]一种结局。”
“……”
“哼。”来古士冷哼一声，语气逐渐冰冷。
“二位想以[半神]这卑微的身份，改写被群星写定的结局？”
“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到？”
昔涟想了想，“一点小小的勇气和决心？”
“开玩笑的，其实答案很简单啦——”
她背过手，狡黠一笑。
“不过，我们可不打算告诉你~”
紧接着，颜欢就看见白厄与昔涟掏出武器，轻轻松松的就将来古士给打死了。
两人站在来古士的机械残骸旁，开始规划起后面的行动。
昔涟郑重的对白厄说：
“我们要给[翁法罗斯]编织一场长长的梦，让它相信实验仍未结束，一切仍在继续……”
白厄面露难色，“以欧洛尼斯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吧？”
“是啊。”昔涟点头。
“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童年的那场梦……”
“在那梦里出现的，欧洛尼斯背后的神明。”
“现在，我能够确信：[岁月]就是那位星神记录翁法罗斯的书页。”
“如果它从世上消失，它铭记的一切在星空中消散，那位[星神]一定会将视线投向这里……”
昔涟看向那无垠的星空，心中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会是一道跨越时空的瞥视，它将让今后的每一个我都能够化作你重置岁月的力量——将我的灵魂注入这柄仪式剑，创造一场永不终结的逐火之旅。”
“这……”
“我明白了。”
白厄的神情逐渐坚定。
“就让我踏入轮回，延续翁法罗斯的计算…欺骗众神，欺骗这个世界。”
“但，要让[岁月]从世上消失，也就意味着，你……”
“…嗯。”昔涟莞尔一笑。
“好啦，别让气氛这么沉重嘛。”
“我们将要踏上的，可是真正的英雄之旅呀。所以……”
“笑一笑，好吗？”
昔涟的眼神中毫无悲伤，皆是对未来的憧憬。
“在那[记忆]中，你一定会再次遇见我。”
“那个一无所知的小昔涟会躺在软软的草堆上，吹着轻快的风，憧憬着远方的世界。”
“把逐火之旅讲给她听吧，然后…让她也成为这故事中浪漫的一笔。”
“我相信，未来的每一个她都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无数次抹除[岁月]，无数次重置时间——毕竟她们都是我呀，而人家的魅力就是始终如一。”
昔涟静静地望着白厄，等待他做出抉择。
“然后，我就会沉入甜甜的梦乡，消失在世界的小角落里……”
“静静地，等待下一页被翻开的那天。”
听完昔涟的计划，白厄想了想后，抬头望向十二泰坦的星辰。
如果这是拯救翁法罗斯的唯一办法，那么……
“我会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