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我不是何阳

单兰金的脑袋也好似一下子炸开了，他脸色一变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并非我胡乱猜测，我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但我现在说不清楚，白城精神病院这个地方，虽然的确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但是从案发到现在，这个地方也太特殊了，就有一种好似它和案件有关，但又没有任何联系的感觉，也就是刚刚我想到了一点，如果白城精神病院里还有一种特殊的病人，没有家人也没有名字，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谁，而这些人被关在特殊的地方，比如说——七号楼！”

单兰金看着我，我却感觉他的神色不大对，我问单兰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单兰金却说：“你真的是我在海城见过的那个何阳吗？”

我听见他这样说却反而有些奇怪了：“怎么会这样说？”

单兰金说：“我记得在海城的时候，你虽然也聪明但还没有这么深沉的一面，甚至还有点莽撞，张子昂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基本上就会有应付不来的感觉，但是现在的你，让我看不透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甚至感觉你有一点可怕。”

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变，但是怎么会给单兰金这样的感觉，我说：“我就是我，我并没有改变。”

单兰金却依旧那样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看来你失踪的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一些改变你的事情，甚至是改变你的思维方式的事。”

被单兰金这么一说，我忽然像是被提醒到了一样，有一种猛然间醍醐灌顶的感觉，我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本来也是何阳计划的一部分。”

单兰金好像还不明白我想到了什么，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解释给他说：“此前你也和我说了，我之所以会参与到这些案件中，甚至是这些案件之所以会发生，都是因为这些也是何阳计划的一部分，那么这些案件为什么要发生，只是要让我卷进来吗？我觉得不是，这些案件的目的一来是我们此前说的，是有人要杀了这些身上有虫子的人，二来就是促成我逐渐变成何阳，至于以前我是谁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我会成为谁，无论是案件也好，还是失踪也好，又或者是边界也罢，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我猜测何阳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变成真正的何阳，这也应该是为什么叫何阳计划的原因。”

我自己都被惊了一下，如果我变得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那么我还是我吗，如果是我那我以前为什么不是何阳，如果不是我，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我的。

我忽然陷入到一种逻辑悖论的深深恐惧之中无法自拔，尤其是当我意识到我失踪时候去到的所谓的边界，也是何阳计划的一部分，而这部分就是从潜意识的深处在改变我的思维，让我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完成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改变。

单兰金大约是看见我这时候状态不对，他和我说：“何阳，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先别想这么多，万一是你想岔了呢？”

我看着眼前的单兰金，感觉他好似也不是这么真实的感觉，而且就在这时候我脑海中忽然再次冒出来另一个念头，如果他也是何阳计划的一部分呢？

这种想法让我有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我定定地看着他脑海里却在飞速地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我感觉这里不怎么对劲，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金属箱子，只见锤和钟都被单兰金完好地方了回去，只是箱子的盖子还没有盖上。

我背过身假装收拾这个箱子，然后问了一具单兰金：“单兰金，你在海城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我明显感觉到了身后的沉默，但是我没有去管他，而是伸手拿起了锤子，又问了一句：“你和钟队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我并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将锤轻轻地敲在了钟上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但是我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眼前明显晃了一下，依旧是和我刚刚看到的那样，像水波的晃动。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没有转过身，只听见单兰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来，他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没有回头，我说：“单兰金和张子昂很像，他们同样性子冷傲孤僻，能做的事他绝对不会说，从我遇见你开始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我总觉得你和我在海城遇见的单兰金不一样，现在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你一直在顺从我的观点进而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引导我到这里来，这里也不是我们这栋楼的夹层，而是一个边界缝隙。”

说完我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果然是他。

我说：“王哲轩，果然是你。”

王哲轩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神情，他说：“我知道会被拆穿，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不那么容易掌控了。”

我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说辞而产生什么情绪，我说：“所以在那个废弃监狱里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你设计安排好的，我遇见的那些和那些遭遇也是在你的引导之下发生的，包括后来的种种，你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王哲轩说：“我还以为我能伪装得更久一些，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是因为你在边界里见到过我真正的身份吗？”

真正的身份？

我的记忆里，或者应该说潜意识的直觉里并没有关羽王哲轩的什么信息，既然没有那我大致确定应该没有见过，但我没有露底，而是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单兰金。”

王哲轩说：“这很容易，你在张天海的住处戴上那个面具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处于一种——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的话就像催眠吧。”

我心里已经明白八九分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以前只是觉得他身上总是怪怪的，现在终于明白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我说：“你在找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