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段视频

也就是在我见过了樊振的这一天晚上,普先年找到了我,一开始我不明白他的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从我第一次见到普先年这个人开始,我就感觉他有些奇怪,这种奇怪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有时候觉得他有点熟悉,有时候又很陌生的感觉。

同时直接来我家里的,来了之后也不说来意是什么,只是问我还记不记得中巴车十八尸案那晚上的事。他是继钟队和樊队第三个人来问我那天晚上我还记得什么的人,所以我警觉起来,我直接问他:“你想说什么?”

普先年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却丝毫没有任何温度,虽然脸上充满了笑意,眼睛里却冰冷地可怕,然后他拿出来一个优盘和我说:“或许你看完这个就会有答案。”

我将信将疑地拿过来,然后找来了电脑插在电脑上,里面果真是一段视频,是一个人在夜里行走的视频,要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个正在里面行走的人正是我,而这个地方,赫然就是凶案发生的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号。

视频里面是有时间的,上面写着我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点五十六分。

我惊异地看着普先年,我问他:“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段视频?”

普先年问我:“很惊讶是吗?”

我当然惊讶,因为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到过那里,我只记得当天夜里凌晨一点四十六分的时候,我接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普先年继续和我说:“这个优盘,是在冯霞的尸体上发现的,而且是在她的胃里,她很聪明,整个优盘都用蜡封起来了吞下去的,之后才自杀的。”

自杀的冯霞,她怎么会有这个优盘?

普先年说:“我推测这个优盘应该是张南的,张南死后被冯霞收着,她应该是看过视频里面的内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死亡的。”

我看着普先年,我问:“所以之后这个优盘就一直是你收着?”

普先年说:“是的。”

我看着普先年,却有些不理解,我问:“你不是樊队找来的法医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普先年说:“因为这个优盘里的内容,不能让别的人知道,而且冯霞就是因为这个优盘的内容死的,如果我知道了优盘里的内容,你觉得我会不会是下一个冯霞?”

我看着普先年,总觉得他的话不是很可信,但又没有什么漏洞,我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不信任樊队。

可是视频里的内容却说不通,我说:“可是那个时候我去那里干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会不会视频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毕竟视频里面并没有非常清晰的正面。

普先年说:“我还推测这应该只是视频的一部分,后面重要的部分被删掉了,有可能就是你进入到里面之后发生的事,至于是谁删掉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直觉是对的,张南和段海朝的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所以借着这一次我再次问普先年:“后来是你接手了张南和段海朝的工作,对于付青的尸检,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或者她的死因是什么?”

普先年说:“付青的尸检记录在张南和段海朝死后就完全不见了,而且尸体上的很多痕迹都被破坏了,说不上是尸检的痕迹还是刻意毁坏,再之后就是你知道的,她和谭赟的尸体都被偷走了。”

我却有点不相信,普先年能把这个视频拿给我看,我不信他没有在尸体上找到什么痕迹。

见我不说话,普先年说:“有一个事情,我不是很能理解。”

我问:“是什么事情?”

普先年说:“我看到付青尸体的时候,尸体毁坏的已经很严重了,虽然已经被缝合了起来,但是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我们想找的线索了,张南和段海朝尸检似乎极其的不专业,最可疑的是付青的整个子宫都被摘掉了。”

我愣了一下,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普先年说:“而且不光是这样,她的整个大脑连带双眼也全被取走了,我接手之后的尸体只有一个空头颅,所以我怀疑付青的大脑已经发生了虫化,就是我此前给你在鉴定中心看的那个样子,至于为什么要把子宫也摘掉,我推测是她已经怀孕了,只是胚胎还不明显。”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时候普先年问我:“我听说付青非常迷恋你,她有可能的这个胚胎会不会……是你的?”

我被普先年这个说法给吓了一跳,我说:“你可别乱说,我和她除了在局里见过一两次,其余时候我们可见都没见过,你这个说法也太荒谬了。”

普先年见我反应很剧烈,就说:“就只是一个合理的猜测而已,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我说:“没有证据的猜测就是造谣,而且这种事你能随便猜测的。”

普先年没接着我的话继续了,而是说:“如果真的像我预料的那样,这个胚胎也不是你的,那么会是谁的,看起来她来白城认领付海伟的尸体时候,应该就已经怀孕了,甚至有可能她知道会死在这里?”

付青的死还是个谜,但我觉得肯定是像我之前推测的那样,和吴家屯的绑架案有关的。

我问普先年:“为什么之前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却要现在告诉我这个?”

普先年说:“因为我觉得我不安全了。”

我问他:“不安全了?”

普先年说:“自从我私下藏了这个优盘之后,我就感觉好像自己被什么盯上了,可是又根本找不到是谁盯上了我,就像是一种危险的直觉,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幻觉,所以你再次失踪回来之后,我就打算找一个时间告诉你。”

普先年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有,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我说:“那你现在把这个视频给了我,现在不安全的就是我了。”

普先年却开玩笑说:“你什么时候安全过?”

他说的这个倒是实话,我从介入到这一系列的案件中来之后,我就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种矛盾当中,我感觉自己既是危险的又是安全的,危险是我身上发生了太多差点被杀的事,安全是每一次危险却又能都化险为夷,就好像有一股力量一直想杀我,又有一股力量在拼命地保护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