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吃面条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

“腐儒,下边怎么唱来着?”张老樵拨弄着宛儿的吉他,像模像样地在池塘边弹着,“是不是,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

“樵老,宛儿和浑先生没走几天,您怎么就摆弄起宛儿的吉他来了?”宋应星捧着两碗面条走了过来,“就不怕宛儿姑娘回来说您随便动它东西?樵老,快吃点东西吧,都快到中午了。”

“我问你这首歌的歌词呢!”张老樵对吃饭的事无动于衷。

“没错!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宋应星捧着两碗面唱了起来。

“停!停!”张老樵打断道,“你这破锣嗓子,就别在这献丑了。而且唱得也太快了,我手都跟不上了。”

“您刚学当然跟不上节奏了,而且还用A调。”宋应星语重心长道,“您老应该先从C调开始学起。”

“别把丫头那套音乐理论拿来说事啊!”张老樵不高兴地放下吉他,“我又不想靠它出去要饭,我想怎么弹就怎么弹!”

“像您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我还头一次见过。”宋应星把手中一碗面递到了张老樵面前,“抓紧吃吧,不吃就坨了。”

张老樵看了一眼眼前的面,拿在手里,用筷子扒拉扒拉,然后又拌了拌,不高兴道:“腐儒,你说咱在陕西,就不能弄点油泼面?非得弄这温淘?大热天的热不热?冷淘行不行?”

“冷淘不是麻烦嘛,还得过几遍凉水。”宋应星吃得倒是起劲,“我放了芝麻酱、香醋、姜末、蒜泥、花椒油,味道不错呢!”

“自从丫头走了之后,咱俩这是上顿面条下顿面条,吃面条也行,能不能变点花样?”张老樵嫌弃地边吃边道,“用油炒一下就是炒面,然后再摊个鸡蛋往上一盖行不行?如果你嫌麻烦,至少这温淘也该卧个鸡蛋,切点当时当令的蔬菜放里边吧?你不是发明了大棚了吗?一年四季想吃什么没有?切点黄瓜丝都不会!”

宋应星不高兴了:“樵老,您成天就会指挥,不做饭干挑刺,有能耐您下厨!”

“嘿,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会下厨还挑你做什么!”张老樵怼道,“哦,对了,宛儿丫头走的时候不是做了些预制菜吗?你怎么不弄?”

“这……”宋应星把这茬给忘了。

“这什么这,成天光顾着搞发明,结果把最重要的吃饭都忘了,害得我老头子跟着遭罪!”张老樵叹息一声,“要是那个胖头孙在就好了,那厨子,手艺一绝啊!”

宋应星虽然没见过胖头孙,但是这阵子,他一下厨张老樵就提,耳朵都磨出泡来了。

张老樵一口赶不上一口,吃着面条说道:“记住,民以食为天,晚上把宛儿留的预制菜弄了,我记得她腌咸鱼了。”

宋应星看张老樵狼吞虎咽的样子:“樵老,您这吃的不也挺香的嘛!”

张老樵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后,说道:“我不吃这个还能吃啥?你这人,下面条就干下,蒸馒头就干蒸,简直就是一根筋。”

“我也是按书里来做的。《长安客话》记,明宫皇家每临五月,吃加蒜过水温淘面……”

“还五月呢!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我看今年啊,冬天不会来了。”张老樵感慨完,问向宋应星:“腐儒,这两天小白脸的状态怎么样?”

“见天把自己闷在房里,什么事也不干。每天我都把饭给他送过去,不到饿得过了头坚决一口都不吃。”宋应星担忧道,“这么弄,恐怕他身体扛不住啊!”

“不用担心!这小子还能吃就说明问题不大!”张老樵不以为然,“再有,也是你这面条做得确实差了些,让人没什么胃口。这样,你晚上把宛儿姑娘留的预制菜做了,你看他不吃得狼吞虎咽,我老头子就不姓张!”

张老樵把碗里最后一点面条吃了个净光,把碗端正地放在宋应星手里,说道:“腐儒,刷干净点!”

这张老樵,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走吧 走吧 你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做饭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赶紧把饭碗刷上一刷

不要伤心流泪

不要黯然心碎

这下厨的代价

……

张老樵这两句歌词唱的,把宋应星唱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谁让这老头子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