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主线四、

主线四、


你看清了全庆眼底的决心,倘若你拒绝他的请求,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即便你已经猜到,仍要询问他:“若是我不愿,你会做什么?”


全庆:“雪娘,你不会想知道的。”


为了安抚他,也为了这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那么久的国家,于是你点头答应。


“真的吗?雪娘,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皇后?!”


他又开心得像个大傻子。


你点头。


他揽着你的腰把你抱了起来,就这么在贵妃的寝殿转了一圈,直到藏在屏风后的贵妃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提醒。


“那兰小姐还在,全庆,放我下来。”你微嗔,全庆迷茫将你放了下来,生怕你一个不高兴就收回了刚才的话。


那兰是贵妃的闺名,现在新帝遣散后宫,她不日便会前往皇家寺院削发为尼,但全庆对后宫的妃子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那兰选择去商亲王府,和被解救的假宗女一同生活。


因为你已经将商亲王府的使用权全都交由了那些女子,即便她们后半生不嫁人,也好歹有个归处。


“两位不用在意我,我给你们腾个位置。”


那兰娇笑着从屏风后面飘出去,纷飞的裙摆像是一只蹁跹的蝴蝶,还不忘帮你们关上了门。


你:“……这体面吗,陛下?”


全庆用鼻头顶顶你的眉心:“关上门后当然体面。”


于是你们就一起做了不体面的事。


封后大典定在半月之后,也不知全庆为何这么急燥,好像笃定你这个他强迫来的皇后,若是不好好拴在身边,怕是会跟风筝一样眨眼就飞走。


丰后典礼很盛大,只是坊间都在流传你嫁五次的丰功伟业,甚至最后嫁到了皇后的位置上,人们纷纷对你这个奇女子大为感叹。


只是你却逐渐郁郁寡欢。


“雪娘,有什么不喜的直接说出来好吗?”


全庆握着你的手,他的手依旧干燥温暖,你的手却逐渐冰凉。


因为成为皇后的你依旧被圈禁在教条之间,甚至还要周旋于权力之中,整日对着高高的宫墙发呆。


似乎比从前在亲王府还要难受。


全庆:“你是想出去了吗?”


他慌了,对着你已经有些形销骨立的你,他彻底慌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说:“全庆,你知道我的天师批命吗?”


全庆扯扯嘴角:“知道啊,但我们那年在江南不是没事吗?”


他笃定你克不死他,天师批命只是个笑话,你却微微摇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见不到陆安歌,但乌兰可以,半月前乌兰去看了眼陆安歌,带回来个消息。


他说,你的天师批命不是克夫,是克你的心爱之人和你自己。若是你真有心爱之人,只要靠近,你们两人其中一人就会死去。


现在看来,好像死的会是你。


“雪娘摇头作甚?”


全庆看不得你的眼睛,好像那灰败已全然染上了你的身体,令你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不得超生。


你不语,不愿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实正如陆安歌所说,在江南时你对全庆不是真爱,至少有一半都是装出来与他虚与委蛇,你的感情并不纯粹,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雪娘?”


他的声音越来越惶恐,甚至逐渐染上了愤怒。


“雪娘,你为何不说话?难道又是因为陆安歌吗?我知乌兰见过他,原以为你会因此好转……雪娘,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陆安歌?!”


他这是又想到哪里去了?


你偏过头只觉无力,也懒得开口,左右陆安歌也活不过这个月,便任由他折磨吧。


你这副模样,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偏偏他又舍不得对你动手,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原地哇哇乱叫。


你笑了,说:“陛下,注意影响。”


全庆:“你太过分了。”


你愣住了,因为他的声音居然带着哭腔,于是你连忙走过去掰住他的脸,发现他眼框居然真的红了。


你看他良久,久到他以为铁石心肠的你终于为他动容,你却落荒而逃,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陆、京!”


全庆最近真的很像炸了毛的大狮子,想着办法让你能多看他一眼,你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坐在窗口看着天空发呆。


国家逐渐安定下来,他们的新帝却快要疯了,恰好这时候谈以山脉来了个少年道长,说是感应到京城有龙气,故来为全庆面相。


全庆却对龙气完全不在意,拉着那少年道长到你面前。


“束星道长,不用看朕,看看皇后罢,朕的皇后怕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


你掀起眼皮,在听到束星二字时不知为何心跳快了半拍,待看清那少年道长的面容时,恍然大悟。


“星儿。”你说。


年少的你曾在草原待过一段时间,你和乌兰打马群山,教条礼数圈不住你,在家族眼中你如同异类,于是额娘请来了鼎鼎有名的道长。


和以前的少年一模一样,十余年来他一点都没变过。


少年道长带着你走过一遍草原,他说你是的身份是格格,你需要用这个身份走完自己的一生,你逃不掉,否则你活不下来。


自那以后你便成了额娘眼中合格的女儿,这才被送进商亲王府。


“阿姐,是我,我来找你了。”束星向前走一步,微微撇眉,“你看上去很虚弱,这皇帝没照顾好你吗?”


全庆见不得他离你那么近,于是伸手要拉束星,却被他灵巧避开。


你:“我……只是时间到了。”


束星叹息,没再说什么就出了门。


全庆看得一头雾水,一时竟不知道是出去追他,还是留下来安抚你,你揉了揉额头说:“陛下,臣妾有些乏了。”


“那你先睡,朕待会再过来。”


吩咐乌兰伺候你入睡,全庆就追了出去,只是刚走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自称了什么。


臣妾。


难道你想通了吗?


全庆走到御花园,看到那少年道长正对着一棵柳树出神,想起方才他的举动于是气冲冲走到他面前。


“束星道长,方才你是——”


束星转头问全庆:“你知道阿姐的症结所在吗?”


“你为何叫雪娘阿姐?”


束星:“叫便叫了,你当如何?”


他往后一步,全庆想要去拉他,却感觉衣袖从手中划过,少年居然就这么没入了柳树树干之内。


全庆皱眉,开始回想少年留下的话。


症结所在吗?


“陛下,属下无能,并未找到机关,”暗卫从树上悄然落下,“还有,天里的那位怕是撑不住了。”


“陆安歌终于要死了?”


全庆扬眉,打算好好去送一送这位曾经他视作情敌的男人,说不定还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天牢内,陆安歌正一动不动躺在干草上,他的脸色白得吓人,胸口也像是没有起伏,差不多是一具尸体了。


“陆安歌,朕特意过来看着你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全庆隔着门看向陆安歌,祸害遗千年,他不信这人会就这么死去。


果不其然,躺在地上的人猛然恢复了呼吸,脸上泛起两团红晕,竟然从干草上坐了起来。


“全庆,我就知道最后是你来找我,雪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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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全庆后面看了一眼,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嘲讽一笑:“你将她关起来了?”


全庆脸黑了。


“让我猜猜,雪娘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跟我一样?”陆安歌摸摸自己已经凸起的颧骨,“她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能下来陪我了。”


全庆终于忍不住,接过狱卒递来的一盆水全数泼到了陆安歌身上。


——现在这个人一脚下去就能直接归西,打不得,但能羞辱。


“呕——噗!全、全庆!咳咳咳,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吧?咳咳咳哈哈哈哈!”


陆安歌一边往外面吐水,一边哈哈大笑,笑的脸上那两团红晕更加显眼,像是脸上被点红的纸扎人。


泼完那一盆水,全庆就只抱臂看着他,照陆安歌刚才吐露的信息来说,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或者说,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对全庆说,所以现在没有时间的是他,而不是全庆,全庆什么都不用做,干熬都能熬到他着急。


果不其然,察觉全庆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后,陆安歌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和全庆对视了片刻,转过头去。


他坐在甘草上的样子,又像是卸去前身力气的纸扎人,最终只能无奈摇头。


“雪娘她,过得应该不算好,但这终归是她的选择。”


他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刚从草原回来的雪娘还能时常对他撒娇,但随着格格的教条一条条加在她身上,她虽然依旧刁蛮,但却被硬生生打散了大半的生气。


她不应该被困在任何地方,陆安歌想。


“你知道雪娘曾被天师批命吗?”陆安歌问。


全庆:“知道,但我早与她在江南成婚,那天师不准。”


“天师出自谈以山脉,全庆,你还认为不准吗?”陆安歌嘲讽地笑了笑,“雪娘之前也应该觉得不准,毕竟她的未婚夫婿是我亲手做掉的。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天师批命的真正判词了……”


全庆离开地牢时表情难看得吓人,宫人不知道他们的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只敢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进入御书房,片刻后,里面竟然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听到这个声音的宫人更是脸色苍白,生怕下一刻就会被拉出去灭口。


还好没有,因为当晚皇后娘娘就到御书房来找陛下,陛下哇哇大哭的声音几乎半个皇宫都能听到。


“雪娘……我……我知你症结所在,你走吧。”


全庆抱着你的腰,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为了自己更重要的人,只能主动放弃最想要的玩具,眼泪止都止不住。


你伸出手指把他的眼泪一一擦去,然后捧着他的脸。


“都知道了呀……”


你的指甲划过他的眼角,不小心留下了一缕红痕。


“江南那次……是我不够真心,所以才没有影响到你我。全庆,其实我想留在你身边,但是……”


你吐出一口血,刚好全数喷在全庆脸上,他惊讶睁大双眼顾不得脸上的血迹,连忙伸手接住了瘫软的你。


“星儿说……我心悦你了。”


你的眼角流下泪来,染着鲜血的唇去勾着幸福的微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满足。


“我……心悦你……所以我愿意留在你身边……”


全庆哭喊,声音无助又凄惨。


“不——雪娘,你不能这么死去,我送你走……我送你走!”


你握住他激动颤抖的手腕,安抚他狂躁不安的魂灵。


你说:


【1.留下。跳转至三十八章[结局一、殊不顾]】


【2.听他的话,离开。跳转至三十就章[结局二、醉卧千山]。】


温馨提示4:这是你距离他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