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现在不是了！”她哽着脖子，狠心道：“我不要你了！”
司问棠定住，沉眸盯着她。
她一点不怕，哽咽道：“怎么，你还想把我也打一顿？”
“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你打even了！”
“他敢抱你，我打他都是轻的。”
到现在了，他还这副态度。
“他抱我怎么了，我愿意让他抱！”
“反正你就是跟我玩玩，我白送给你，你都不要，我给别人抱抱怎么了？”
“你走，你现在就走！”
她胡乱一顿吼，手脚并用，试图把他从床边挪动。
司问棠却仿佛早就料到她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可怕，控制住她双手的同时，恰到好处地捂住她的嘴巴，低头跟她说话。
“我发的那些话，你一句都没有看，是不是？”
少女盯着他看，大眼睛通红，不受控地落小珍珠。
闻言，她反应不及。
什么话？
下一秒，她想起来别的，一口咬在他手掌心。
司问棠闷哼一声，本能要收手，却生生忍住了。
她一肚子火，跟平常不同，下口没轻没重。
反应过来，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了。
她赶紧松了口，低头一看，果然，他掌心下侧，一个大大的牙印，其中一处细微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她愣住，抬眸看他。
司问棠仿佛感觉不到痛，开口道：“那些话是说给老东西听的，避免他盯上你而已。”
陈舒宜眼神转动，有些茫然。
他继续道：“司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我叫老东西爷爷，但每一天，我都在等着他死。”
“那……”陈舒宜想了想，“你干嘛还回去看他？”
“周旋而已。”他实话实说，“我还没到无敌的地步。”
陈舒宜半信半疑，瞄着他道：“那你后来还来找我做什么，又不怕他盯上我了？”
司问棠沉默。
是。
他不该来，从司家离开，就该装作若无其事，直接不联系她，直到老东西滚出港城，或者，他弄死老东西。
偏偏——
“我忍不住。”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说：“怕你难过。”
陈舒宜已经给自己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她假设过，如果他是真的坏，那就当被狗咬了，算他倒霉，如果真有隐情，那她也不要轻易原谅他，谁让他不讲道理，胡乱打人。
可是，他一句“怕你难过”，她就绷不住了。
眼泪，哗啦啦地出来。
司问棠伸出手臂，把她抱了过来。
陈舒宜深呼吸，打了他一下。
“疯子，神经病，明明就是你的错，还不讲道理，乱打人！”
司问棠这回没跟她呛。
低头，他用唇瓣触碰她额头，默声不语。
陈舒宜抬头，“你，你要跟even道歉！”
司问棠看了她一眼，“……行。”他答应得干脆，陈舒宜有点意外。
但很快，她又想起别的事。
“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砚周让我进来的。”
陈舒宜意外。
但转念一想，他们好歹有十年交情，徐砚周还是拿他当朋友的，会给他“放水”也正常。
她擦擦眼泪，从他怀里出来。
“大半夜的，你还来干嘛，让徐叔叔看见，你怎么跟他说。”
“我们在谈恋爱，你不敢告诉他？”
陈舒宜还有点气，故意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你这么不讲道理，我告诉他，他才不会让我跟你在一起！再说了……”
她顿了下，盯着他道：“你不是主张不婚主义吗？恋爱就恋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了，告诉家里人，多麻烦！”
司问棠下意识反驳，“我们不会分手。”
“谁家恋爱谈一辈子的！”
“你想跟我结婚？”
陈舒宜愣了下，旋即咬唇，别过脸去。
“谁要跟你结婚，我又不是真没人要，等跟你谈完了，我高兴够了，看腻你了，我找个新的结婚，比你新鲜！”
话音刚落，整个人都被他拉了过去。
她堪堪停住身子，差点跟他鼻子相撞。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得像一台机器，但不知为什么，这么久了，无论他怎样，她都没真的怕过他。
司问棠不会伤害陈舒宜。
就像是刻在骨血里的固定程序，永远主张领导着她的躯体。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我娶你。”
少女看着他，仿佛没听清他说什么。
许久后，眼泪先所有情绪一步，滚下双颊。
她瘪瘪嘴巴，呜呜地哭出来，手臂环上他脖子的同时，嘴硬道：“你想得美，谁要你娶我，我，我就没想跟你结婚，傻子才要跟你这种疯子结婚！”
司问棠情绪空前平稳，唯有抱着她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勒进自己身体里。
他低头，抚开她脸边碎发，在她耳边轻哄道：“茜茜，我带你去意大利，好不好？我们在那里结婚。”
陈舒宜不管什么意大利，她也没要他立刻就娶她。
今晚那两句话能被解释开，才是她最开心的。
他不坏。
至少，他的感情是真的。
他不是跟她玩玩，也没有不要她。
司问棠，是真的喜欢陈舒宜。
想到这儿，她情绪平复下来，从他怀里出来，说：“徐砚周许你进来多久啊？你是不是……得走了？徐叔叔会发现的……”
司问棠靠近，侧过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不急。”
陈舒宜懵懵地看着他。
忽然，他倾身向前，端起床头的牛奶给她。
陈舒宜一摸，还是热的。
她哭了一晚上，水分流失太严重，热牛奶又是她的最爱，不免心里暖暖的。
“哪来的牛奶啊？”
司问棠抬手，拇指在她唇上擦过，眸色深深道：“先喝，喝完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