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司问棠只眯了片刻就醒了，感受到怀中柔软，他低下头，视线在她脸上停留。
换药期，身体本能反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否清醒。
在她身上得到满足，浑身放松下来，思绪空前的理智。
寂静中，想到临睡前产生的念头，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沉默片刻，他收了手臂，小心地让她躺好。
少女撅撅嘴巴，手臂抱着他的腰，不舍得放开。
他俯身靠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她觉得痒痒，伸手抓脸，这才松开他。
翻身坐好，他又转身看她，许久后才往外去。
大客厅里，老管家还在。
视线交汇，他脸色无语：“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
老管家盯着他看，确定他状态还不错，起身帮他倒茶。
司问棠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翻找烟盒。
“等会儿还得回去休息，陈小姐在呢，您别抽烟。”
司问棠动作一顿。
旋即，烦躁地把烟丢了。
老管家把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他拉着脸，端起来喝了。
苦。
整个舌头都在发麻，他整张脸都绷紧了。
老管家趁机道：“您今晚跟陈小姐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司问棠抬眸，目光沉沉地看他。
老管家不慌，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说：“您最近在换药，容易冲动，凡事最好是三思。”
司问棠觉得他越发啰嗦了。
他接着道：“陈小姐是娇养着长大的，您不要乱来，会吓着她的。”
“没听她说？她愿意。”
“她是愿意陪您去任何地方，因为她喜欢您，但您不能利用她的喜欢，去伤害她。”
司问棠冷眼看去，“什么叫伤害？”
老管家：“违背对方意愿的强制行为，都是伤害。”
“而且，您的想法是违法的。”
司问棠呵了一声。老管家见怪不怪，“当然，这类行为您干得多了。”
“知道就别啰嗦。”
“你最讨厌司先生，却要做他曾做过的事，我不能不啰嗦，否则，您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司问棠默住。
老管家继续吓他：“当初的叶青玉几乎一无所有，她背后那点势力，跟今天的陈小姐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司先生最后也只能放手，不敢向前，您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没用。”
老管家：“……”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说：“您错了，是因为他害怕，怕叶青玉死了。”
司问棠瞳孔一震，端着茶杯的手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抬眸，他盯着老管家。
老管家却不看他了，转身往外走。
“您好好想想，不要做错事。如果想不明白，觉得无法自控，那就‘出差’一段时间，等适应新药了，再回港城。”
咔哒。
门关上了。
周遭寂静。
司问棠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没有回神。
对于死亡，他早就司空见惯，这些年，他做事越来越狠，有些人命在他眼里，和草芥无异。
但刚才骤然听到，却忽然发寒。
他不自觉垂下头颅，闭上眼，缓和内心恐惧。
“司问棠？”
懵懵的女声传来，他以为是错觉，忽然抬头，却见陈舒宜揉着眼睛，站在房间门口看他。
“你怎么不睡觉啊？”她咂咂嘴。
司问棠松了口气，朝她伸出了手臂。
少女闭着眼，往他这边来。
还没到呢，她就往前一扑，精准地到了他怀里，树獭一样，抱着他睡。
“好晚了……”她喃喃道。
司问棠侧过脸，下巴触及她头顶，她发间淡淡的香，无形地驱散着他心中焦躁。
片刻后，他忽然说：“我明天要出差，不跟你一起回港城了。”
陈舒宜“唔”了一声，迷蒙着眼睛睁眼，笑道：“你还会出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