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抬眸间，还没确定他意图。
她准备继续擦，对上他漆沉发深的眼睛，这才察觉不对。
他是……要亲她？
她浑身定住，只觉一股热血从脚底冲上颅顶，脸在顷刻间升温变红。
顾不上他的脸了，她准备转身。
司问棠早有预料，横在她身侧的手臂及时收拢，带着她身体重新靠近他。
他用力丝毫不克制，她往前来，差点撞到他。
少女双手抵住他胸膛，才避免撞击。
然而下一秒，他便低头靠近，再度吻上来。
事情发生太快，她没机会思考，凭着本能，用力挣脱开来，迅速起了身。
动作太大，差点把椅子撞翻！
哐哐一阵响，屋内静下来。
司问棠亲了个空，暗自深呼吸，淡定抬头，跟她对上眼神。
少女面脸绯红，慌乱不已。
她眼神转转，想迈步逃离。
司问棠预判，沉声开口：“坐下。”
“……”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紧张得一个字都挤不出。
迫于他施加的压力，她咬咬嘴巴，重新坐下，只不过不看他了，趴在桌子上，双手绞在了一起。
司问棠目的没达成，一阵不爽，但看她这么乖，气又慢慢顺了。
“不是喜欢我？”
他伸手过去，手指绕了一圈她散落的头发。
“我亲你，躲什么？”
陈舒宜快疯了。
他竟然真的是要亲她！
她表面死了好一阵了，内里却在疯狂吼叫。
他要亲她？为什么要亲她？真要亲她？
不是……
怎么说亲就亲呢！
“陈舒宜。”他开口叫她，不许她装死。
她埋头更深，勉强挤出声音：“我是喜欢你啊，但是，你不喜欢我啊，我，我亲你，那不是耍流氓嘛。”
“我不干这种事的，我们家的人都不干。”
“徐砚周喜欢楚璃那么多年，都没耍流氓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除了第一句，没一句好听的。
他可没功夫跟她鬼扯，直接伸手去拉她，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陈舒宜傻眼。
她今天头发是半扎的，上半部分用黑色发带绑了个蝴蝶结固定，拉扯间，发带松散，脸边不断有头发往下落。回过神，她头都不敢抬，手攥成了拳头放在彼此之间，因为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粉红。
司问棠最后一点耐心，用来欣赏她的慌乱和羞怯，片刻之后，将她往上捞起，第三次低头。
陈舒宜眼睛一闭，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他第三次扑空。
事不过三，他单手控住她的头，强迫她抬头前，唇瓣掀动：“抬头。”
陈舒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明明是和她手背上一样的味道，她不明白，为什么觉得他身上的更好闻，隔着薄薄布料，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抬眸，就能接触他的气息。
所有的感观，都在一瞬间被他接管了。
司问棠……
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他的模样。
要死了。
他到底想干嘛啊。
脑子里一团浆糊，身子已经软若无骨，她无法动弹，却也不想被他命令着抬头，稀里糊涂跟他做越线的事。
万分纠结下，只能抓紧他衬衫，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做起了鹌鹑。
司问棠本想动手，逼她抬头。
可直起身时，却感觉到胸前的温热。
她跟煮熟的鸡蛋似的，连额头都是烫的。
碎发掩盖下，是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咬紧的嘴唇。
亲一下而已，羞成这样？
我是喜欢你啊。
她刚才的话又到耳边，配合她现在这副模样，令他心情大好。
抬手，替她捋开碎发。
视线没了阻隔，发现她脸越发红，耳朵都快滴血了。
他嘴角上扬，笑了。
“陈舒宜，你脸很烫。”他恶劣提醒。
少女闭紧眼，恨不得找地方钻进去。
腰间横着他的手，她没有退路，只能低头。
就算这样，他也不放过她，捋完头发，手指故意摩挲过她的耳廓，指尖往下，若有似无，游走过她下颚线，然后用拇指按上了她的嘴巴。
她呼吸一紧，别过了脸。
侧脸贴上他胸膛，她不敢再有任何暴露，将手放在脸边，做着无谓抵抗。
司问棠不着急，等她自己吓自己吓够了，再控住她身子，想怎样就怎样。
他低下头，依旧是不慌不忙地靠近。
少女感觉到他靠近，浑身绷紧。
“司问棠……”
他动作略顿。
接着，听到她可怜巴巴道：“你别耍我了，行吗？”
“我，我想回家。”
他嘴角弧度放大，嗓音低沉，“好，放你回家。”
陈舒宜一愣，没想到能绝处逢生。下一秒，耳朵上一软。
她心跳停过一刹，反应过来，他已经流连过她的耳朵，不明意味的吻，落在了她侧脸上。
他好温柔，哪怕手臂上的力道再强势，吻过她脸颊时，都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陈舒宜完全晕了。
她没有了判断能力，就连紧绷的身体也在无意识地放松。
手慢慢下去，唇瓣便没了遮挡。
他雨点般的吻，落到了她嘴角。
她感觉得到，他想要更多。
可……
他为什么这样对她呢？
喜欢吗？
不对不对，他可嫌弃她了。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还给她甩脸子呢。
他的好，他的坏，都在一瞬间涌现出来，分别压上她心头天平。
指针疯狂颤动，没有明确指向。
她不敢下码，只能逃避。
他薄唇即将吻上来那一刹，她故技重施，转过了脸。
司问棠动作一顿，唇瓣刚好擦过她头发。
他闭了闭眸子，克制呼吸，面无表情地仰头，想迫使她转脸。
然而……
腰间一紧。
他眸色微动，视线往下看了一眼。
她抱紧了他。
啧。
不给亲，抱得倒是不客气。
少女一动不动，闷声开口：“我给你抱一下……”
言下之意：别亲了，行吗？
司问棠勾唇，身子放松下来。
“抱一下，跟亲一下，有什么区别？”
“给抱了，为什么不给亲？”
他声音蛊惑，步步紧逼，“陈茜茜，想清楚了，让我亲一下，我说不定会有一点喜欢你。”
陈舒宜吞了一大口口水。
不对吧。
不是先喜欢，再亲吗？
她还没想清楚，头顶他磁沉声音再起。
“给不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