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陈舒宜别的一句没听清,唯有这一句听清了。

她盯着墙面,瞪大了眼睛。

阮听鸿说什么?

司问棠看上……

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加速恐怖,手心疯狂出汗。

一秒、两秒过去,并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她不知道,是他答了,她没听见,还是他没答。

但总归,是阮听鸿胡说的。

那家伙总说她蠢,对她嫌弃得很,才不会看上她呢。

这么一想,她不想听他的回答了,感觉是自找罪受,哪有人等着听别人损自己一顿的。

她深呼吸,放轻脚步,从台后通道往外走。

观众席上,司问棠拧紧眉头,冷冷看向门口。

音乐厅里光线暗淡,反而不如走廊上,阮听鸿站在光里看他,只觉得他整个人和黑暗融为一体,浑身毫无人味儿。

她第一次,从骨子里有点怕他。

“管闲事之前,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斤两。”司问棠冷声道。

阮听鸿背脊发寒,僵在原地。

再三深呼吸,她才找回灵魂,不甘地把他整个人收入眼底,悔恨包裹住整个心脏。

这个男人,她曾经有过走近他的机会。

可惜,失去了。

她知道,多说无益,一狠心,转身离去。

司问棠轻嗤。

有病。

从小到大,他丢掉的玩具无数,头一回有玩具爬起来质问他的。

呵,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闭上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冷不丁,刚才的问题钻出脑海。

他看上陈舒宜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笨家伙,小提琴菜鸡,长笛吹得也一般,脑子更一般,整天叽叽喳喳,跟个假洋鬼子混在一起,还爱吃薯条炸鸡那种东西。

他看上她才有鬼呢。

音乐厅外,陈舒宜抄小路,终于出来。

站在走廊上,她安静半天,才往楼上去。

本来是散心的,结果溜达一圈,心情更不好了。

她好奇,司问棠会怎么回答阮听鸿。

她不爽,这么晚了,司问棠还跟阮听鸿在一起。

他们哩哩啰啰说了半天,她一共就听到两句,剩下的都是什么。

他们吵架了,还是怎样。

她反复回忆阮听鸿的问题,觉得质问感好强。

能质问司问棠,本来就是一种特权。

她靠进沙发里,这回真看宝石娃娃不爽了。

她不明白,司问棠到底喜欢阮听鸿什么,为什么总和阮听鸿纠缠不清。

混蛋。

有喜欢的人,还敢亲她。

她玩她的游戏,要他放什么水啊!

破镯子,也敢往她手上套!

这么一想,她抬手便将镯子敲在了扶手上。

咚!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又收回来,幸好,沙发是布艺沙发,扶手上有填充物。

意识到自己在细看镯子,她更烦躁,双手抓头,狠狠一顿揉。

“臭司问棠!”吃屎去吧!

哼!

……

一夜过去,海面上风平浪静。

阳光照进房间,卧室里传来年轻男女嬉闹的声音。

“徐砚周!你再乱来,我生气了!”

楚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力气回击,只能口头威胁。

徐砚周将被子一拉,盖住彼此,在漆黑的环境里,吻上她的唇。

刚尝了一口,他就笑了,坏得明目张胆。

楚璃眨眨眼,“你笑什么?”

男人在她耳边说:“橘子味儿的。”

楚璃顿了下,旋即用力捶了他一下。

“你又好到哪儿去,草莓味儿!”

天还没亮,他们都分别去过洗手间,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她在里面收拾了下自己,连漱口水都用了,就是想早晨醒了,给他一个好状态。

他还说她呢,他也用了。

徐砚周理直气壮,“我天生的,体香。”

鬼扯!

楚璃:“我还妈生橘子味儿呢。”

“那过来,让我咬一口,看看是不是哪哪儿都是橘子味儿。”

“你滚蛋……啊!”

他真敢咬!

她挣扎着往上,又被他压在了怀里,被子更是一再拉高。

残留半宿的酸痛又回来了,她双手抵着他胸口,想让他克制一点。

“你分不分得清什么是一顿饱和顿顿饱啊?”

“先别管以后,你让我把这顿吃好的。”

“别弄啊……嗯……”

她咬紧唇,不敢开口了。

说话声停下,房间里再度响起和谐重复的动静。

客厅里,leo表情麻木地伸了个懒腰,调整姿势,继续趴着睡。

不知过去多久,里头安静了。

楚璃累得手指都不想抬,眼角湿漉,趴在枕头上缓神。

徐砚周俯身,将她抱进怀里,亲了又亲。

“滚蛋啊,别碰我。”她闷闷道。

男人轻笑,贴着她耳朵道:“再让你睡会儿?”

她用手肘戳他。

他秒懂,舍不得放开她,又是玩玩她头发,又是捏捏她耳朵,时不时再亲两下,腻歪了半天,才终于被她嫌弃地赶下了床。

阳光,大海。

头一回,徐大少爷觉得这简单的景致这么顺眼。

他冲了澡,出来后,端着酒杯去阳台,惬意得浑身舒坦。

楚璃听到动静,给他打电话。

他放下酒杯,回来抱她起床,又抓着人一顿亲。

“大清早你就喝酒?”楚璃闭着眼拎他耳朵。

他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凑过去主动献吻,“尝尝是什么酒?”

“滚。”不要脸。

她环住他脖子,靠在他肩上犯懒。

瞌睡渐渐散去,脑子清醒过来。

昨晚的一切逐渐回笼,加上屋内大亮,她不禁红了脸,不敢看他,假装老成地问他:“我们今天干什么啊?”

徐砚周思索,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早上,陪你睡觉,中午,陪你睡觉,晚上……”

她塞住了他的嘴,“你够了啊。”

他勾了勾唇,跟她贴贴额头,“怎么,怕我精力跟不上?”

她咬了下嘴巴,凑到他颈间,嗔道:“你也不怕撑死。”

“撑死我也乐意。”

他说着,压低声音,不要脸地跟她要服务评价。

楚璃闹了个红脸,从后面拽他的头发。

她没舍得用力,徐砚周不疼,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非要她说出两句好话来,说不出,他就要复盘了,再送更好的服务给她。

楚璃可不敢,她真要散架了。

两条手臂缠紧他,她主动吻上去,可怜巴巴地道:“你别乱来,让我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