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司问棠笑而不语。
陈舒宜觉得他眼神怪怪的，试图抽手，“我歇会儿再学。”
“歇什么，不知道什么叫一鼓作气？”司问棠拦住了她的动作。
陈舒宜张张嘴。
男人再度低头，和她视线持平，声音压低，“看前面，别走神。”
陈舒宜努力了。
她很想专心，但总觉得他靠太近了，下意识放大跟他接触的五感，他的声音、呼吸，还有脸颊偶尔摩擦的触感。
她大大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睁大眼。
砰砰砰！
连续三枪，后坐力使得手臂震动，酸麻感从手臂一路传达心脏，她心跳格外得快。
司问棠的手忽然松开，拍了下她的肩膀，“自己打两枪试试。”
说罢，他后退两步。
后背的温度消失，陈舒宜心里莫名淌过一阵失落，下意识放下握枪的手。
司问棠勾唇，故意道：“怎么，还非得抱着打？”
“谁要你抱着打了？”少女下意识反驳，动作多余地活动手腕，又动了动腿脚，“我身体麻了，活动一下！”
司问棠在她身后坐下，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
听到动静，陈舒宜转脸看他。
“你能不抽烟吗？”
“不能。”
“你现在是我的保镖！”
“那我抽了，你能怎样？扣我工资？”他大剌剌往后一靠，姿态嚣张。
陈舒宜撇嘴。
“你本来就有毛病，还抽烟，将来老了，肯定很惨！”她恶毒道。
司问棠吐出烟圈，俊美面容在烟雾后模糊不清，眯着眼看她，“我惨不惨，不用你担心，我也就归你管一天。”
陈舒宜语塞。
算了。
懒得管他！
她弯腰，从腰间拿新的子弹。
不知真是名师出高徒，还是她天赋异禀，几枪都在靶上。
她欣喜不已，立即要转头跟他炫耀，却见他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去哪儿？”
司问棠目不斜视，“玩儿你的吧，留两个人给你，算替我顶班了。”
陈舒宜不乐意了，什么叫顶班，她是差保镖的人吗？
“不行！”
“不行就上楼，没空陪你扯。”他抬脚就走。
陈舒宜拦住他去路，神色不忿，“你说话不算话！”
“废话，我特么说话算话，那才是见鬼了。”
陈舒宜：“……”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
“你说给我做一天保镖的，现在才半天都不到！”
“那算你赚了，一般我都是前脚说，后脚就反悔的。”他从侧面绕开她。
陈舒宜小跑追上，双手张开，挡在了门前。
“你不许走！”
司问棠单手抄着口袋，不慌不忙，他走上前，低头靠近她。
“陈茜茜，我是什么香饽饽吗？咬住我，舍不得松口了，嗯？”
他身上淡淡的香逼近，陈舒宜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贴上了门，她快速眨眼，昂起脑袋。
“呸！少不要脸了！”
“我才不是要黏着你，是你别想耍赖，说一天就是一天！”
司问棠挑眉，“那是非得折磨我了？”
“谁折磨你了，你刚才睡觉，还是我给你做枕头的呢。”
“哦——”他拖长腔调，嘴角弧度妖邪，“那是心疼我，想时刻跟着我，保护我？”
陈舒宜双手后背，不自觉地纠在一起。“看在你难得做人的份儿上，我照顾你一点！”
司问棠唇角轻扯，像她这样的，他见多了，无非是为他这张脸。
他看破不说破，也懒得跟她掰扯，推开她身后门便往外去。
陈舒宜站在门口，盯着他走的方向，瘪着嘴巴站了半天。
说话不算话，最烦人了。
她哼了又哼，眼看他身影要消失在眼前，忽然想到什么，不爽地跟了上去。
一起进电梯，司问棠懒散地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陈舒宜瞥他，“你别乱跑了，发病了怎么办？很吓人的！”
“那你最好回房，赶紧躲进被窝里，免得被我吃了。”
“我跟你说认真的！”
他不理她。
电梯直线下降，到了甲板上。
夜色初临，这会儿正热闹。
陈舒宜只是慢了几步，就跟司问棠隔了好远距离，他一路过去，无数人问好，当然，多数是女的。
她撅了撅嘴，不跟了。
见他没回头，她哼了声，直接走人。
臭东西，讲话不算话，不管他了，让他发病，自生自灭！
她气鼓鼓地快步走，迎面撞上一大堵墙！仰头一看，好黑一个人，吓得她连连后退。
差点摔倒的当口，后面出现一人，拦住了她后退的趋势。
她转过头，下意识转头要说谢谢，一看是司问棠，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司问棠：“……”
他看了眼那黑人，对方识趣，颔首走人。
“非得有人盯着你，片刻不离，是吧？”他低头看陈舒宜。
陈舒宜没给他好脸，甩过头去。
她是想扭头就走的，可刚才脚崴了一下，这会儿正疼呢。
司问棠看她抬脚的动作就知道了，沉默片刻，握住了她的手臂。
“哎！哎哎！你干嘛！”
他就近找了家户外酒吧，让她坐进了沙发里。
“有事就叫医生，别出了事，又开大会批判我。”他扫她一眼。
陈舒宜诧异，下意识收了收脚。
司问棠仿佛不打算管她，靠进沙发，便有人过来给他送酒。
花花绿绿的液体，看着就醉人。
陈舒宜抿抿唇，朝他喂了声，“你今天不用吃药吗？还喝酒？”
不是病，就是吃药，年纪不大，啰嗦得很。
他端起了酒杯。
陈舒宜伸手，抓住了他手臂。
“你真喝啊？”
他转过脸，对上她眼里紧张，动作一顿，唇瓣掀动，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刻意道：“这点酒能有什么，喝一打都没事。”
陈舒宜无奈，干脆直接夺酒杯。
“不许喝啦！”
啪！
她放下酒杯，“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什么？
司问棠听笑了。
她这种娇气包，还好意思说他。
他轻舔唇瓣，看了一眼那酒，故意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你干的可耻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
“……”
看他一脸不乐意，陈舒宜叹气，端起酒杯。
“算了，我替你喝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