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得瑟。
“就会这一段吧？”他挤兑她。
陈舒宜不乐意了，闷声不吭，当即要再给他来一段。
不远处，有人结伴走来。
司问棠想都没想，拉着她进了乐堂。
乐堂很大，座位是阶梯式的，是很完整的音乐厅。
他随手把陈舒宜丢在座位上，问她：“你从哪儿钻出来的？”
陈舒宜仰头看他，有点不明白。
醉成这鬼样，还敢乱跑。
“保镖呢？”他又问。
陈舒宜这回听懂了，“even太累了，我给他放假了。”
“我问的是保镖，谁问你那洋鬼子了？”
少女眉头纠结。
司问棠懒得问她了，他可没兴致陪她耗，看了眼周围，他给底下人发消息，让人过来接她。
陈舒宜瞄瞄他手机。
他没理会。
她靠近过来，伸出两只爪子，像猫一样，扒上他的手，皱眉看他的手机。
干嘛呐～
司问棠试图把她弄开，但她粘粘乎乎，话不多，但难缠得很。
他烦得不行，丢了手机，在她身边坐下，凉凉地看她。
“想在这儿过夜，是吧？”
陈舒宜朝她笑。
“笑，晚上冻死你。”他恐吓她。
她不在乎，低头，在口袋里翻翻找找。
司问棠长舒一口气，按了按眉心，闭上眼缓神。
身边人站起，他也就是睁开眼看了看，见她爬到了台上，没什么危险，他又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长笛声响起。
清冷幽深的声音，传遍乐堂的所有角落。
男人睁开眼，看向了台上人。
她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似的，手指却很灵活，吹出来的曲调恐怕比清醒的时候都要稳。
坐在台边，悠哉地晃着腿。
喝多了，随便乱走，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拿，遇到谁就跟谁玩。
除了她，谁有这种胆子。
舞台两侧，没有任何乐队照片，只有一句话。
——致全世界最可爱的茜茜公主。
徐家义的亲笔。
中英双文。
不仅乐堂里有，游轮登船的大厅里也有。
茜茜，是她的小名。
也难怪，在自己家里，她当然轻松。
司问棠莫名轻哼了声。
台上，音乐进入了尾声。
他看向台上。
陈舒宜艰难地爬了起来。
她没下台，司问棠看她站在台边缘，怀疑她要跳下来。
下一秒，她猛地有了动作。
他下意识站起身！
陈舒宜深深一鞠躬。
他：？？？
少女接着直起身，双臂张开，仿佛演奏完向观众谢幕的演奏家。
“小小心意，献给司问棠先生——”
司问棠愣住。陈舒宜打了个嗝，旋即笑容灿烂，一摆手，“纪念他今天做了两次人！大大的进步！”
司问棠：“……”
呵。
他说呢，她能有什么好话！
他无语地准备坐下。
台上，陈舒宜双腿并拢，直挺挺地往下跳。
！
“陈舒宜！”
咚！
她稳稳落地，像跳水运动员入水之前，挺直身板，双手放在腿侧，向两边观众展示自己。
司问棠深呼吸。
真是够了！
陈舒宜丝毫不觉，费劲地回到他身边，啪一下，跌在了座位里。
见司问棠不坐，她拍拍身边座位。
坐呀。
别客气～
司问棠没好气地坐下。
陈舒宜又开始翻翻翻。
司问棠估计她还得闹事，琢磨着要不要把她拎回房间去。
锵！
她拿出宝贝！
司问棠扭头一看。
是那只宝石熊挂件。
“干什么？还想跟我炫耀？”
才不是呢。
她提起巴掌大的熊，翻了过来，给他看熊背部。
司问棠表情平淡。
她也不急，放慢动作，拉开熊背部的隐形拉链，从里面拽出一条项链，项链底下，挂着一枚粉钻戒指。
司问棠默了默，故意没怎么看。
少女往他眼前靠了靠。
看呀。
是戒指！
司问棠推开她脑袋，“哑巴了？”
半天了，就说这么一句话。
陈舒宜觉得他重点不太对，低头闷声，又在熊肚子里掏了掏。
司问棠心想，掏什么掏，没别的了。
biu!
她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心！
司问棠：“……”
他下意识要说她蠢，吐槽她这行为低智，但对上她亮灿灿的眼睛，话到嘴边，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喝了酒太乖，跟平时判若俩人。
唯有一点，分毫没变。
司问棠侧过身，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少女微笑，没有反抗，反而双手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像躲猫猫那样，瞄！
那双眼睛，更亮了。
这一秒，他只在里面看到自己。
司问棠喉结滚动，压下血液里窜过的躁动，幽幽道：“故意的是吧？”
少女疑惑，歪头。
他半真半假地吓唬她：“再勾引我，抓你上楼，睡=你没商量的，明早起来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