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妖祟

“饶命饶命!好汉!女侠饶命!”


颈间的刺痛吓得男子的酒意彻底醒了。


“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这嘴就别要了!”白玉姮抵着剑柄拍了拍他的嘴,冷声道。


“好好好!是我嘴贱,不说了不说了……”裆/部一片湿热,男子捂着裆,两股战战地哭丧求饶。


白玉姮将捆在他身上的金绫撤掉,收回腕中。


那人轰然跌倒在地上,眼睛瞪大,旁人瞧见那深染的部位,不由地嫌恶蹙眉捂鼻,他此刻也不知道是该羞赧还是丢脸,赶紧趁着刀剑离身,连忙连滚带爬跑了。


“你们没事吧?”白玉姮转头问岑楹和崔明璨,“有没有伤到?”


“嗐!没事!这人就雷声大雨点小,见我俩衣着不俗,都不敢上来。”崔明璨摆摆手道。


“玉儿,你方才真帅气!”岑楹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抓住她的衣袖一甩一甩的。


一个滑步,将人捆了,还用剑抵住他的脖颈,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玉姮笑了声,捏了捏岑楹嫩滑的脸颊,也不由地惊叹:“你不是比我更加英勇!我倒是不知你的小嘴居然这般厉害!将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岑楹微微抬起头,颇为自豪地说道:“还好还好,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跟我小舅一起住村里的,那时候我俩时常捣蛋被村里人骂,我俩也照样学样学着他们回骂。”


说完,她羞赧一笑。


“不说这个了!”岑楹摆摆手,问起正事来,“对了!你们打听得怎么样了,有打听出什么来了吗?”


“正好说到这个,阿婆刚起个头就被方才那无赖打断了,你们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听阿婆如何说的。”崔明璨说罢,又笑嘻嘻地跑过去,嘴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说道,“好姐姐,我们继续说说着陈家村?”


张婆经此也解气了,见他们身手不凡,那么乐意听自己讲这些事,面容带着和蔼的笑,说道:“好啊好啊!只要你们不嫌我老婆子话多!”


白玉姮走过去,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笑道:“怎么会呢!我们感激您跟我们说这些都来不及了!”


崔明璨也应和:“就是就是!您都不知道,我们问了一路了,根本没几个愿意理我们的!”


张婆笑眯眯道:“这是因为他们也怕你们这些外地人呐!”


张婆絮叨了会儿,转回正题道:


“话说那陈家村被鬼缠上,就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老天开眼,将这些人全都收了!”


四人顺势坐下围在一起听。


“陈家村有一户叫陈宗柏的,生了一双兄弟,一个叫陈长生,一个叫陈平安。老大经商头脑好,老二读书好,一家人和和美美。老大定了亲,结果女方还没嫁进来时外出经商被强盗所杀。但陈家人良善,知晓女方本就是一孤女,这未嫁丧夫以后日子不好过,遂将婚事让给了老二。谁知女方嫁过去后,二老在外劳作时被野兽袭击,丧了命。”张婆叹了一声,只道女子命不好,摊上这些事,就算不是克夫也被说成是了,“那村里就在传女子是个克夫克家的命,说难听些就是个祸害,会害了全村的人!”


岑楹气愤:“这每个人死都是有定数,且他们的死都是有缘由的,又不是突然暴毙而亡,还非得将这罪名加给一个无辜的女子!真是太可恨了!”


张婆一叹,“姑娘心善,但并非所有人都有您这个想法。”


“村民们一致认为她是妖祟转世,会将陈家一脉祸害殆尽,因而在老二离家应试时,将怀有身孕的她绑了起来,架在断臂崖上,祈求上天将妖祟收走,还他们陈氏一族的安宁顺遂。”


“那断臂崖高耸入云,猛兽极多,就光是崖上的老鹰都能将人叼走。”


听完张婆说的话,四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心提了起来。


“那那个女子如何了?”崔明璨忍不住问,虽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还能怎么样啊,不是被活活饿死渴死,就是被猛兽吃了。只剩一支人骨架在那,历经风吹雨打。”


“后来呢?那陈家老二没有回来?”白玉姮也忍不住追问。


“没有,在回来的途中摔下山崖死了!”


“后来村里人更加确信那女人是妖祟,上了断臂崖一把火将她的尸骨烧了。”


“那位女子真是可怜。”崔明璨声音低落,叹道。


白玉姮也长叹一声。


张婆继续道:“后来不知为何陈家村时不时地丢一两个人,村民们都以为是妖祟回来报复,请了法师超度。无事了一段时日,但却在某日的夜里突然起火,将整个村子都烧得干净。”


“等衙门的人去收敛尸骨时,发现什么都没了,连根骨头都没了!现在人都在传是她回来报仇的。”


“挫骨扬灰!?”


崔明璨咂舌。


岑楹义愤填膺道:“无缘无故将人处以酷刑,还害得一尸两命,若是我是她定是要比她做得更加厉害,让他们尝尝那些痛苦!”


崔明璨也道:“就是就是,这不得血债血偿!?”


“话说阿婆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唉,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是因为我也算半个陈家村人!”张婆谈及自己的过往,欲语泪先流,“我那没心肝的爹娘见我是女孩,便将我卖咯!幸好买我的还算是个好人,给我吃喝,供我读了几年书!后面那家人死了,邻居见我孤苦无依,让我给他儿子当童养媳,如今好不容易熬死了老伴,这才重获了自由身!”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亮亮,晶莹的泪光点缀了她苍老的容颜,在不少人看来可怜的卖菜老太太此刻却是最自在、最幸福的。


崔明璨跟张婆道了句道歉,张婆豁达地摆摆手:“这算什么!苦难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最好的!”


他们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就连那鬓角苍白的发在阳光照耀下闪亮耀眼,金光闪闪。


几人又问了些细节,张婆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玉姮在他们说话时将一小袋银子放在菜中,蓦地一愣。


原来菜筐之下也放了三个钱袋。


白玉姮扬唇笑了下,抬眼看着眼前三人,心下不知被何种情绪如流水般浸润。


“今日多谢您了!”白玉姮四人朝她拱手道谢。


“小事一桩,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城外西面五里地寻我!我就住在那!”


“好!”


四人拜别张婆,回了客栈。


店小二将饭菜都上了,也将小猫还给白玉姮,面带歉意对她说道:“不好意思客官,今早有一段时间这小猫跑了,我找了许久没找到,方才不久才回来的。”


“没事,回来了就好。”


白玉姮抱着小猫上楼。


一边瞪着小猫,一边点它:“不乖。下回再擅自跑出去我就将你送人了!”


这猫格外听她的话,闻言猫身一僵,可怜兮兮地蹭着她,好似在撒娇。


白玉姮摸了摸它的脑袋:“乖一些,等我们将事情解决了再给你个好主家。”


她这样一说,怀里的小猫开始乱动,凶巴巴地好似在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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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要抛下它。


白玉姮笑了:“你这猫,小小一个,脾气还挺大的。”


被说了之后,小猫怒冲冲从她怀里挣扎跳了出来,背对着她,决定先不理她了!


白玉姮瞧见它发这么大的脾气,登时愣了会儿,忽地笑了声,将专门给他准备的饭菜放在它面前求和。


小猫不理,小猫生气。


“别气了好不好?”白玉姮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背,柔声道,“给你加餐好不好?”


小猫耳不为所动。


白玉姮又道:“那,我不说你了,你是只可爱,乖乖的好猫。”


小巧的猫耳动了动。


还不行?


白玉姮失笑,想了想,道:“不送你走了,可以原谅我吗?”


“……”


小猫这才转过身来。


白玉姮顺手将它抱起,将脸怼进猫猫怀里,用力地吸了吸猫。


“……喵喵~”小猫挣扎。


白玉姮好似瞧见它害羞的样子,觉得可爱,亲了亲。


好像更害羞了?


“怎么了?”崔明璨见她抱着猫自言自语,走了过来。


“没,小猫闹脾气呢。”


“乖宝宝,让爹爹抱抱!”崔明璨稀罕,说罢就要伸手将它从白玉姮怀中夺走。


小猫冷眉竖眼地瞪他,冲他呲牙。


什么爹爹,活像是它是他们的孩儿!


崔明璨被呲了更觉得它可爱,纳罕道:“嘿,这小家伙脾性还挺大的!”


白玉姮也笑着点头。


这幅友善和睦的画面令小猫很不满。


它挣开白玉姮的手,转头就跑没影了。


“跑这么快!”


白玉姮正想让崔明璨随它去,反正都在客栈里,崔明璨挂心这个好儿子,摆了摆手:“你们先吃,我去瞧瞧。”


白玉姮见他这么上心,也随他去了。


“玉儿快些来。”岑楹将饭盛好了,回头看没看见崔明璨,问道,“那小子呢?不是说找你吗?”


“小猫跑了,他非要去找。”白玉姮道,“他让我们先吃着。”


“行吧,那我们先吃。”


安平县隶属淮州,大江大河多,鱼虾海鲜多,这几日吃了各种不同做法的吃食,几个人也算是大饱口福,满足了口腹之欲。


三人吃完后,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见崔明璨回来。


“饭菜都凉了,怎么还没回来?”


白玉姮看了眼窗外的灿烂的日光洒落,疑心道:“是该回来了啊?”


三人对视一眼,忽地心底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三人正要出门时,灰白的小猫一跃跃进白玉姮怀中,在小猫跑来的路却不见崔明璨的身影。


“崔明璨呢!?”岑楹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又在楼内喊了几声。


“糟糕!”


“小璨有危险!”


客栈的长廊原本亮如白昼,此刻却一截一截暗了下来。


“嗒!”


“嗒!”


又轻又重的脚步声随着暗下来的廊道逼近三人。


“嗒!”


“啪!”


廊道尽头的阴暗处浮现一个人影。


苍白、无神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她们。


那人站在微弱的亮光中朝她们展开双臂,宽大的衣袖垂落,显得整个人巨大无比。


猩红的唇裂开,对她们扬起一抹笑,诡异又阴森。


“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白骨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