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救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恶心感,目光扫过暂时定住的江枫,又看向校长:
“暂时定住了他体内邪气暴走的反噬力,保他一时三刻性命无虞。但这东西根子还在,他就像个被戳破的水袋,生机还在流泻。三天。”
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之内,不彻底拔除那个根,并且设法给他补足被那邪物抽走的生机,他还是个死!而且会死得更透,魂都留不下!他现在已经晕过去了,好歹是不会疼了。”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刚升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头上。张优优绝望地抽泣起来。
“那…那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校长急急追问。
我抿嘴继续道:
“那几个身上同样沾了黑气的球员,他们一个都跑不掉,都是隐患!当务之急,给我找到江枫家供的那个邪堂子的准确方位!你们学校发动力量去查!家里也去查,看看他是供奉在了哪里,越快越好!查到了立刻告诉我,我亲自去拔了它!”
说到这里,我看着校长和一脸哀求的江枫父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八十万,是看在我室友和江枫的关系上,童叟无欺,一口价,三天后能解决根源,他活。解决不了,钱我退给你们。要不要现在付,你们自己考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行不能白干活儿。你们这八十万我还真是看不上。”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压抑的抽泣。
江枫的父亲,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灰败,他看看儿子那生不如死的可怖模样,又看看我淡漠却充满强大气场的脸,最后猛地一咬牙,不再犹豫:
“付!我们现在就付!八十万!这钱也不用学校出,我们自己付得起…”
他掏出支票簿,手指颤抖着签下一张支票,恭敬地双手递给我。
校长在一旁也连忙点头:
“简小姐放心,我们会发动所有关系去查!一定尽快找到源头!”
我没看支票上的数字,随手揣进口袋,走向病床边。
“给他准备一间单独病房,任何人不得干扰。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差了,赶紧。”
我对还在愣神的医生们下令。
校长立刻对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护士们经历了刚刚的变故,如今更是如蒙大赦,又带着敬畏,赶紧组织人转移还在昏迷状态但至少不死的江枫。
我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浓重的夜色,心里骂了句娘。
这大学上的…第一天抓鬼婴处理家庭伦理剧,第二天就得准备灭个害人不浅的邪堂子?
看来想安安稳稳当个普通大学生,真tm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过…
在这里倒也有了许多不同的际遇。
挺有意思。
正当我想着回去休息的时候,张明迁出现在了病房,一进屋他就直奔着我而来。
“掌柜的,没事儿吧。”
我没想到张明迁会出现,耸了耸肩膀,指了指在床上正准备移动的江枫说道:
“你问问他有事儿没吧。还有啊,你个大明星,这么有时间么?不是说最近拍戏呢么,怎么跑过来了?”
张明迁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我说道:
“掌柜的你可没有心啊,我这么着急赶过来,你是一点不感动啊。”
江枫父亲走了过来和张明迁说道:
“明迁啊,你认识…你认识这位姑娘?”
校长这个时候才把我来到这个学校学习的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张明迁无奈的和我说道:
“掌柜的。这事儿…我是知道的,江枫家和我家是认识的,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当时确实是想要找我帮忙立堂子,但是我拒绝了,我也告诉他这个堂子是邪堂子,立起来以后问题也会很大。可是他不听…后来就离开了。”
我皱着眉看了一眼张明迁,正常来说,如果遇到了邪堂子,弟马如果斗得过,是要盘道动手的。
但是张明迁家当时也乱套,他没出手帮忙也是正常。
“没事儿,这个事儿交给我。不论如何,这个邪堂子不能留。不然以后破事儿会更多。”
身后,三位室友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卢小羽是纯粹的不敢置信带着恐惧和一点点兴奋,高糕依旧沉静但眸色深深,而张优优…
她看着我的背影,眼神极其复杂,恐惧、敬畏、依赖,还有重新燃起的一线希望交织在一起。
折腾了大半宿,总算是换了病房。
天都快蒙蒙亮了。
江枫暂时被我的力量强行镇住,命是吊住了,但痛苦显而易见,哪怕是昏迷了,他也是皱着眉毛的。
张明迁看我累了,非常周到地将我们四个安排在了医院附近最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
套房宽敞得能跑马,设施一应俱全。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像潮水般涌来,沾湿的衣袖和刚才在医院沾染上的那股子阴冷腥气都让人不舒服。
我也没力气客套,冲进最大的套房自带浴室,狠狠地搓洗了好几遍,直到皮肤发红,似乎才把那层无形的晦气冲掉。
裹着柔软浴袍出来时,外面客厅一片安静。
我把自己重重摔进主卧那张能陷进去的大床里,几乎是立刻被睡眠的深渊吞噬。
再睁眼,窗外已是阳光刺眼。
客厅里有食物的香气飘进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有些发沉,果然人是不能熬夜,熬夜完事儿以后身体真是吃不消。
走出卧室,餐厅的长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高糕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卢小羽则毫无形象地大嚼特嚼一个小笼包,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她们俩看起来都休息得不错,昨晚的事儿似乎没太影响她们的深睡眠。
唯独张优优。
她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牛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黑眼圈浓重,脸色是熬夜后的蜡黄。
她没动食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抽干了活力的萎靡和担忧,眼眶还是红的,显然没少哭。
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提神,走到她旁边。
“别看了,再看江枫也不会立刻活蹦乱跳。”
她猛地回过神,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叹了口气,拉了张椅子坐到她对面,语气尽量放平缓:
“优优,醒醒神。有些话可能不中听,但你现在陷进去没用。江枫这个人…恕我直言,心思不纯正。求捷径不踏实,如果你自己支棱不起来,有点风吹草动就垮成这样,以后真遇上大事儿,怎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