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掌:你是不是虎啊

“事情会有的。”

宋笃赫一脸赞赏的看着主动要求做些什么的汉子,打心眼里觉的这人不错,是个可以重点培养的干部。

五十多个人白吃白喝那么多天了,就人家觉的不好意思,还主动要求为了凤岗山的建设出一把力,这么实诚的人,那必须得重用。

“兄弟,贵姓?”

那军汉没想到宋笃赫会叫自己兄弟,顿觉有些受宠若惊,忙躬身道:

“爵爷折煞小人了,在下区区一个军卒,怎敢在爵爷面前称贵,区区姓路,单名一个正字,家里穷,没人取字,前些年蒙许将军看重,依着姓名,给我取了径直两个字,因身边兄弟多叫名字叫习惯了,表字一直没怎么用过。”

“噢!”

宋笃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路径直,那是够正的。既叫路正,必走正路。我且问你,你们这些人,谁是头啊?”

路正摇了摇头道:

“许将军只派了我等过来,并未言明由谁统领。”

听的宋笃赫一阵腹诽。

这个许金生,越来越不靠谱了,派人都不知道指定个领队的,不知道蛇无头不行的道理嘛?这要是有点事,岂不是要乱套。

又问道:

“那谁的品级最高呀?”

路正又摇了摇头:

“我们是从军中挑出来的,都是一般的士卒,伍长都没有一个,哪有什么品级。”

想了想又道:

“来时许将军只是交代过一声,让我们来了后听您和张侍卫的号令。”

“这样啊!”

宋笃赫挠了挠下巴,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那你觉的,你们这五十人里,谁处事比较公道呀。”

路正道:

“爵爷说笑了,军伍之中,勇者当先,哪有什么公道,若论起服众,陈凡武艺精湛,勇武绝伦,倒是颇得众心。”

宋笃赫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去把他喊来,我回宅子等你。”

路正愣了愣:

“宅子?”

宋笃赫道:

“对啊,”

指了指自己的板房:

“就这呀,怎么了?”

路正一脸恍然的笑了笑道:

“爵爷真谦虚,这分明是府上嘛,怎能称宅子,我还以为你在村里有房子呢。”

“唉!”

宋笃赫叹了口气,摇着道:

“若是在村里,我倒是敢称府上了,可在这山沟沟里.........能叫宅子就不错了,一般都是叫护林房。行了,你快去吧,我回去等你们。”

说完,走到窗口,抬腿就要往里爬,却不料脚下一滑,差点没摔趴在窗口,慌的路正连忙上前把他扶住:

“爵爷,您这是?”

怯生生的指了指大门方向:

“为何不走门?”

宋笃赫心里这个骂呀。

能走门,谁愿意学些猫猫狗狗的跳窗户呀,这不是统子哥不让嘛。

宅子这么大,扩大十米的范围,才刚够到二进院的门,大门压根够不着,不跳窗户,难道要翻墙。

虎着脸含糊其词道:

“你懂什么,这叫不走寻常路,又叫步步高升,如此走上些时日,本爵爷的爵位便会再往上升升,懂?”

路正听的一脸懵,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顺从的扶着宋笃赫从窗户里爬了进去,这才犹犹豫豫的问道:

“那个爵爷呀,我们过来的时候,是走门呀还是爬窗户啊?”

宋笃赫撇了撇嘴:

“走门,伍长还没混上,就想爬窗户,你这叫眼高手低知道嘛,年轻人可不敢这样,得一步步的走。”

‘咕咚!’

路正咽了口口水。

他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所有字都明白,合到一块却觉得有点懵。

都二十来岁的年纪,凭啥你爬窗户是步步高升,我爬就成眼高手低了,还得一步步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命?

苦着脸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去找陈凡了。

没过多久,路正便引着陈凡到了屋外。

他很听话,走的是大门,没爬窗户。

进了屋子,宋笃赫热情的让着他们俩坐下,笑眯眯的说道:

“陈老哥是吧,刚才路兄弟说,你们在这没什么事做,我呢也觉的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所以想给大家找个发财的路子,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做。”

陈凡一个大头兵,见了有爵位的,本来只有站着的份,这会坐在那,已觉有些僭越,坐的是如坐针毡,又听宋笃赫称自己为兄,哪里还坐的住,慌忙站了起来:

“爵爷折煞在下了,在下区区一个小卒,哪里担得起您一个兄字,有事直接吩咐就好,我二人定然尽力而为。”

路正也起身道:

“是啊爵爷,许将军既派我等来此,便是将我等的性命交给了爵爷,水里火里您一句话,我们二人绝不推辞。”

宋笃赫笑着摆了摆手:

“哪有那般严重,二位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陈凡见他这般客气,心中登时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兵前爹说过,若是自己的长官突然对自己特别客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需要自己的命。

汗当时就下来了。

皱着眉咬着牙,轻轻的坐在沙发上。

说是坐,其实还没站着舒服,因为他纯粹是在扎马步。

那么软的沙发,他一个壮汉坐上去,竟没陷下去分毫。

相比于陈凡,路正倒是随和的多了。

或许是被叫成兄弟的缘故,他显然没陈凡那么沉重的压力,虽是正襟危坐,却不似陈凡那般刻意,是实实在在的坐了,只是没有躺在靠背上而已。

宋笃赫哪里知道,自己几句客套话,竟会引起陈凡内心这么澎湃的波澜,更没去留意他的坐姿。

见二人坐了,依旧笑眯眯的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岁大旱,赵县令找我买粮赈灾,欠下了许多银钱。”

听到这里,陈凡悚然一惊,‘噌’的一声蹦了起来:

“爵爷,许将军虽让我等听从爵爷号令,可我等都是本分人,杀官这种事,我二人是万万做不来的呀。”

宋笃赫抓了抓脑袋,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了瞅陈凡,皱着眉头道:

“那个陈大哥,你是不是虎啊,我何时说过,要让你杀官了?”

陈凡道:

“即便是劫掠府库,那也是谋逆之罪呀,爵爷听我句劝,您有爵位在身,今生富贵已在囊中,万不可谋逆作乱自毁前程,至于银钱,那都是些身外之物,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呀。”

听他言语如此真诚,搞的宋笃赫都觉的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瞅了瞅一脸愕然的路正,苦着脸问道:

“那个路正兄弟,我说过要劫掠府库嘛?我怎么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