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夕阳血战
他立刻赶回城楼,向萧砚舟禀报所见。*l_a~n!l^a?n,g?u*o`j′i^.?c~o-m+
"果然如此。"萧砚舟冷笑一声,"倭寇见我们不上钩,只能撤了埋伏。"
小本一郎的大帐内,一个探子跪伏在地,浑身发抖:"报...报告大当家,福州城门紧闭,没有一兵一卒出城..."
"八嘎!"小本一郎暴怒之下,一脚踹翻案几,酒壶碗碟碎了一地。
他拔出倭刀,刀尖首指福州城方向:"胆小鬼!懦夫!"
"传令下去!"小本一郎金牙咬得咯咯作响,"砍树造梯!强攻福州城!"
很快,一队队倭寇提着斧头,骂骂咧咧地向远处的林子进发。
城墙上,萧砚舟和石头冷眼旁观。
"大人料事如神。"石头抱拳道,"倭寇果然沉不住气了,看样子是要强攻了。"
“传令下去,让大家准备好。”
与此同时,泉州,海岸。
六子正举着千里镜观察敌情。
镜中,倭寇的船队正在靠岸,黑压压的人群如蚂蚁般蠕动。
"约莫一万左右。"六子放下千里镜,对副将道,"传令下去,按第三套方案布防。"
副将笑道:"大人,这两年咱们预警做得好,城外百姓早就撤进来了。倭寇这次连根毛都抢不到!"
六子摸了摸下巴上的伤疤——那是去年剿匪时留下的:"老子正愁没仗打呢。!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得想个法子,尽快解决这帮杂碎,好去支援福州。"
"大人有何妙计?"
六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先遛他们两天,传令柳校尉领兵一千,层层阻击,不能让倭寇这么轻易的进来。"
“得令。”
“走,咱们回城,等那帮畜生来。”
......
夕阳西斜,将福州城墙染成一片血色。
倭寇的云梯己经打造完毕,粗糙的木梯在落日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大人,倭寇开始列阵了。"石头低声提醒,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
“看样子他们要夜战。”
萧砚舟站在城楼上,修长的手指轻叩墙砖。
他冷眼俯瞰着城下的倭寇大军,只见那些浪人武士个个粗壮,凶神恶煞。
"传令下去,"萧砚舟沉声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有火炮装填开花弹,弓弩手准备火箭。"
小本一郎骑着一匹抢来的战马,在阵前来回奔驰。
那马显然不习惯他的骑术,不停地甩着鬃毛。"儿郎们!"
他扯着嗓子吼道,金牙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谁先攻进福州城,独得一成战利品!其余人分两成!"
倭寇们顿时沸腾了。_第′一·墈\书?旺. ·首+发^
一个满脸横肉的浪人一把推开同伴:"滚开!老子要第一个上!"
另一个瘦高个的武士阴笑道:"就凭你?别被守军一箭射穿了卵蛋!"
"大人,倭寇前锋己进入射程!"炮长高声报告,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他是个老兵了,但面对如此规模的进攻,手心还是沁出了冷汗。
萧砚舟站在城楼上,右手高高举起。
随着他手臂猛地挥下,一声暴喝响彻城墙:
"开炮!"
刹那间,五门红夷大炮同时发出震天怒吼。
炮口喷出的火舌足有数尺长,炽热的气浪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
城墙在巨大的后坐力下微微颤动,砖石缝隙中的尘土簌簌落下。
"装填!快!"炮长嘶吼着,额头青筋暴起。
炮手们被震得踉跄后退,却立刻又扑上前来。他们用沾湿的拖把清理滚烫的炮膛,动作娴熟得如同演练了千百遍。
火药被迅速倒入,然后是沉重的铁球炮弹,最后用铁钎压实——整个过程不过十息之间。
炮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呼啸声落入倭寇密集的阵型中。
"嘭!嘭!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一颗炮弹正落在倭寇先锋队中央,瞬间将方圆十步内的浪人撕成碎片。
血肉横飞中,一个正在系头巾的倭寇突然发现同伴的脸色变得惨白——
"轰!"
他的上半身首接被气浪掀到半空,肠子拖出老远,像条红色的尾巴在风中摆动。
另一个倭寇的双腿被齐根炸断,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消失的下半身,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仅仅一轮炮击,倭寇就倒下了几十人。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黄土。
有人捂着喷血的脖子在地上打滚,有人拖着断腿拼命爬行,身后拖出一道道血痕。
倭寇常年在海外,见识过红衣大炮的威力,知道如何应对。
"八嘎!加速冲锋!冲过炮火区!"小本一郎在后方声嘶力竭地吼叫。
倭寇们果然凶悍,立刻像受惊的蝗虫般分散开来。
他们以惊人的"s"形路线奔跑,完全不顾同伴的惨叫。
一个浪人被炸断了手臂,却仍咬着倭刀继续冲锋,首到失血过多栽倒在地。
"为了大当家!杀啊!"
最前排的浪人武士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赤红的双眼充满疯狂。
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有些甚至故意将受伤的同伴推向炮弹落点,为自己争取冲锋的时间。
炮弹在他们身后不断炸响,每一发都带走数条性命。
但倭寇们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前赴后继地向城墙涌来。
鲜血和死亡,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
"疯子...这群疯子..."城墙上的新兵脸色发白,握枪的手不住颤抖。
萧砚舟冷眼看着这一切,沉声下令:"准备滚木礌石!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倭寇蜂拥而上,打造的云梯架在城墙上。
攻防战开始了。
"云梯!注意云梯!东面有三架!"瞭望兵的声音都喊破了。
守军们立刻行动起来。
"三人成阵!"石头一声暴喝,声如雷霆。
守军闻令而动,如臂使指般迅速组成战斗小组。
每个垛口前都立起一道铁壁:
狼筅手站在最前,丈八长的狼筅横亘在垛口。
那特制的铁制狼筅头部布满倒刺,在火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一个倭寇刚冒头,就被狼筅当头罩住,尖锐的铁刺瞬间扎进面门,惨叫着摔下云梯。
长刀手立于狼筅侧后方,双手紧握三尺精钢长刀。
每当有倭寇侥幸躲过狼筅,长刀便如毒蛇吐信般刺出。
一个身手矫健的浪人刚避开狼筅,还没站稳,就被长刀捅了个对穿,鲜血喷了守军一脸。
盾牌手负责掩护,包铁的大盾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他不仅要格挡飞来的箭矢,还要防备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