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要扬州慢

玉红烛见朱厚聪全然不解风情,心中不免有些幽怨。

嘴唇高高撅起,更是将身子贴近了几分,几乎要嵌进他怀里。

撒娇般地嗔道:“主人,你心里真就一点都没有红烛吗?”

“怎么只惦记着笛飞声和角丽谯那两个煞星呢?”

“难道红烛还比不上他们能让主人上心?”

朱厚聪闻言,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不好意思,本座一直奉行的是二十字箴言。”

接着伸出手指,一字一顿道。

“要想活的老,拒绝恋爱脑。要想活得好,就把事业搞。”

玉红烛闻言,也只能在窝囊和生气之间,选择生窝囊气。

工具就工具吧!

也没什么不好的。

朱厚聪用指尖轻抚过玉红烛的脸颊,继续说道。

"做好你分内之事,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便是比你更娇艳三分的美人,本座也赏过她三尺白绫。"

玉红烛感受到话里的杀意,只觉得浑身一颤。

慌忙从朱厚聪腿上起身,再不敢有半分造次。

接着,玉城的精锐在她的安排下,已经提前埋伏在了后山。

只等角丽谯他们出现。

而这个时候,李莲花与方多病二人,也为玉秋霜一案陷入僵局而愁眉不展。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宗政明珠。

动机、时机、能力,他全都符合。

可偏偏他死了!

死无对证,如此一来,便直接掐断了他们追查的线索。

在他们将所有已知信息反复梳理,却再无寸进后,便只好上报给了百川院。

案子查来查去,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入夜,月华如水。

李莲花独坐石凳上,面前放着一杯凉透的清茶。

映着他略微有些沉思的眉眼。

接着,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打破了他的思绪。

李莲花还未回头,便听到了朱厚聪带笑的嗓音。

“李神医还未歇息,可是有心事难以排遣?”

李莲花这才缓缓侧身,只见见朱厚聪一袭道袍踱步而来。

脸上挂着他那一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李莲花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人生在世,哪能没有心事啊!”

“哈哈哈,说的是,说得是啊!”

“看来你我皆是这红尘俗世中心有挂碍之人,难得清眠。”

“哦?吕兄也有心事?”

李莲花眉头微挑,惊讶道。

“我还以为吕兄和玉城主整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朱厚聪闻言,非但不窘,反而笑声更畅快了几分。

“哈哈哈,李神医此言差矣。”

“这颠鸾倒凤,自有颠鸾倒凤的愁,毕竟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田呐!”

此言一出,饶是李莲花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抬眼深深的看了看朱厚聪,只见他神态自若,从容不迫。

没有半分促狭之色。

片刻沉默后,李莲花脸上再次浮现浅淡的笑意。

“吕兄倒真是个妙人。”

“过奖了。”

朱厚聪微微一笑。

接着好似宝贝似的,从袖袍中取出一只白玉酒壶。

挑眉笑道:“清茶虽雅,终究寡淡。你我二人共饮,才够痛快。”

说着,他便要替李莲花执壶斟酒。

可下一秒,李莲花却抬手虚挡。

“吕兄美意,我心领了。”

“只是我身有旧疾,医嘱严禁沾酒,实在不便奉陪。”

朱厚聪闻言动作一顿,缓缓将酒壶置于石桌之上。

他目光落在李莲花脸上,似笑非笑的慢悠悠开口。

“隐疾?”

“是碧茶之毒吧!”

“碧茶之毒”四字从朱厚聪嘴巴里说出来,无异于一道惊雷,炸响在李莲花耳畔。

他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

此事是他最大的秘密。

竟然被这个吕小布一语道破了。

此时,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但李莲花终究是李莲花。

即便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他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平静,甚至连掐着茶杯的手指都未曾颤动一下。

“碧茶之毒是天下第一奇毒,我倒是有所耳闻。”

“听说中毒之人顷刻便会横死,我要是中了碧茶之毒,那还能活到现在啊!”

“寻常之人或许活不下来,但李门主又岂是凡俗之辈?”

朱厚聪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淡淡说道。

“十年前,你与笛飞声约战,但就在战前,你最信任的四顾门云彼丘给你下了碧茶之毒。”

“毒入肺腑,这才让你一招惜败,沦落至今日这模样。”

“我说得可对?”

李莲花闻言,脸上的平静终于彻底碎裂。

他的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声音也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究竟是谁?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朱厚聪呵呵一笑。

“算出来的,李门主既能算出我是皇族中人,我自然也能算出李门主的身份。”

“而且我能算的还有很多,比如单孤刀的真正死因,以及尸骨藏于何处。”

轰!

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李莲花所有的镇定。

他猛地站起身,石凳被真气震得向后划出刺耳的声响。

刹那之间,袍袖翻飞,一道寒光如银蛇出洞,直指朱厚聪咽喉。

正是他一直贴身藏匿的软剑。

李莲花持剑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却微微泛红。

“你知道些什么?”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否与你有关?”

面对李莲花的三连问,朱厚聪并未主动回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软剑。

“这就是单孤刀送与你,象征你们二人‘刎颈之交’的刎颈剑吧!”

“真是把好剑。”

“你…”

连刎颈的名字都被点破,李莲花更是浑身毛骨悚然。

他死死的盯着朱厚聪,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当年还是李相夷的时候,他用的一直都是少师剑,刎颈剑他从未用过。

此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不成?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单孤刀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朱厚聪顿了顿,迎着李莲花的目光,缓缓提出了他的条件。

“但代价是,我要你的扬州慢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