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优势在我
“战机稍纵即逝,若等平顶山守军醒悟,或勤王军来援,我军腹背受敌,洛州便不能轻易取胜,到时候伤亡只会更大。"
“此刻洛州守军已是强弩之末,而我军士气正盛。”
“即便付出些许代价,只要我们能速破此城,便进可直取京城,退可据守洛水天险。”
“届时殿下您将立于不败之地。"
宇文权还想说什么,却被强势的顾思凌毫不客气打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顾思凌掷地有声的说道:”洛州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
“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掌控了洛州,就掌控了朝廷的咽喉。”
“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十六万对一万,优势在我。”
“传令,分批次强攻。”
“是!”
顾思凌一声令下,麾下兵马的攻势愈发凶猛起来。
霎时间,战鼓如雷,喊杀震天。
一天一夜之后,北城、东城、西城三面纷纷告急。
城墙上虽然不断使用金汁浇给,滚木礌石不停的砸落,也终究挡不住前赴后继的敌军。
城墙上,守军将士浴血奋战,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很快就将原本青灰色的城砖染成暗红。
"杀!!!"
洛州守将一刀劈开面前敌军的头颅,热血溅了他满脸。
他喘着粗气,回头怒吼:"援军呢?”
“平顶山的援军怎么还没到?"
副将浑身是血,踉跄着奔来。
"将军,求援信已经送出去十几封了,可青龙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青龙!我操你姥姥!"
守将闻言顿时目眦欲裂,手中长刀狠狠劈在敌人的矛上,顿时火星四溅。
他望向城外,只见顾家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潮水般永不停歇。像丧尸一样源源不断。
而城内的守军已经精疲力尽,箭矢将尽,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
这个局面让他几乎绝望。
没过多久,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喊到。
"将军,东城破了,敌军已经杀进来了。"
守将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他死死攥着刀柄,咬牙吼道:"传令,所有还能动的弟兄,随我死守内城。"
"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让顾贼轻易拿下洛州!"
平顶山上,青龙负手而立,看着洛州城方向。
而他身后副将却是急得直跺脚。
"大人,顾贼主力全在攻城,求援信已经送过来很多次了,我们当真不救吗?"
"怎么救?"
青龙(朱厚聪)的嘴角诡异扬起几分,他淡淡的说道。
"出兵之前朝廷的指示是死守平顶山,现在去救他们,手下这些兄弟们也都得死。"
"可唇亡齿寒,洛州城若破,平顶山岂能独存?"
副将焦急的指着远处烽火连天的洛州城。
"大人,现在驰援还来得及!"
青龙缓缓转身,看着这位喋喋不休的路人甲。
这位路人甲是从擒龙卫中派来辅助他守城的。
素日里也是知兵法的良将。
"你,很着急?"青龙淡淡的问道。
下一秒,副将还未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胸口一凉。
噗嗤!
只见一只手掌,已然贯穿他的胸膛。
这位路人甲顿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在自己胸腔内缓缓收拢。五指精准地扣住了他仍在跳动的心脏。
"动摇军心。"
青龙一字一顿,残忍的笑道。
"还好本指挥使机智过人,找出了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奸细。"
路人甲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如纸。
他口吐鲜血,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抓住青龙的衣襟。
"奸…贼…"
"走好。"
青龙猛地抽手,一颗鲜红的心脏被硬生生拽了来。
接着他不屑一笑,随手将仍在抽搐的心脏丢在地上。
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声音淡漠的说道。
"拖下去,剁碎了,喂山里的狼。"
"遵命。"
亲兵们噤若寒蝉,拖着尚在抽搐的尸身快步退下。
朱厚聪负手望向洛州城方向,他在等,等洛州彻底告破…
"报,东侧已经攻入城中。"传令兵迅速来报。
顾思凌冷笑道:"向东门继续增兵,今日务必要踏平洛州!"
“是!”
战场如同绞肉机,让所有人都忘却了时间。
不多时,如血的残阳便笼罩在了洛州城头。
只见顾家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墙,喊杀声震天动地。
守军将士彻底顶不住了。
"将军,东门已破,西门也守不住了。"
偏将此时也是铁甲破碎,满脸血污。
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了。
"弟兄们都撑不住了。"
守将也好不到哪里去,银甲染血,手中长剑也早就砍出无数缺口。他一剑劈翻敌兵,咬牙说道:"撑不住也要撑!"
"我们身后就是京畿。今日若退,朝廷就完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支流矢突然穿透他的肩膀。
守将闷哼一声,竟生生折断箭杆,怒吼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残存的守军闻言,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度冲上去。
远处,顾思凌眯起眼睛。
他没想到,这座孤城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力。
洛州守将他知道,是个人才。
可惜,大家各为其主。
"传令。"
顾思凌暗叹一声:"尽量活捉。"
在夕阳最后一缕余晖中,洛州城头的喊杀声渐渐微弱。
洛州城最终还是没能守住。
洛州城外不远处,白虎勒马驻足,冷眼望着远处的顾氏大军正如潮水般涌入洛州城门。
"呵呵!"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之色。
时机,终于成熟了。
与此同时,平顶山上。
青龙的薄唇也同时微微扬起。
"传令,掘堤。"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身后的亲兵浑身一颤。
他知道决堤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敢迟疑。
毕竟刚才路人甲就死在他的面前。
接着他立即转身奔向早已准备多时的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