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兰园藏尸案发

&34;陛下,怎么不进来呢?&34;

这时,一道酥媚入骨的声音突然从殿内传来。

朱厚聪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越氏斜倚在雕花门框边,身上只披着一层蝉翼般的轻纱。

殿内烛火透过纱衣,勾勒出曼妙曲线,肌肤若隐若现。

&34;外边风大,陛下可别着凉了。&34;

朱厚聪喉结一阵滚动,方才还萦绕在脑海的大天将丹,此刻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34;呀!&34;

越氏惊呼一声,藕臂顺势环住他的脖颈。

轻纱滑落,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

&34;爱妃穿得这么少,&34;

朱厚聪低头嗅着她发间幽香,声音已然沙哑。

&34;才是真的要着凉了。&34;

“咯咯咯…”

越氏痴痴笑着,只见朱厚聪一脚踢上殿门,将风雪关在门外。

雪庐内,梅长苏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看着窗外的飞雪。

黎纲垂手立在面前,将内阁之事一一道来。

&34;楼之敬和何敬中同时入阁?&34;

梅长苏眉头微蹙,炭盆的火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34;正是,除了楼之敬、何敬中之外、还有赵孟静、胡汝贞两个御史入阁。&34;

“此二人是何许人也,江左盟有情报吗?”

“我查了一下,赵孟静倒是没人什么特别之处,但胡汝贞却是兵家传人。”

“继续查,一定要把他们查清楚。”

“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梅长苏微微颔首,感慨到:&34;看来我们的梁帝陛下,是真的老了。&34;

黎纲不解的问道:&34;宗主何出此言?&34;

&34;若是当年的梁帝,怎会容许权柄旁落?&34;

他轻咳两声,端起药碗抿了一口。

&34;这内阁表面是写青词之所,实则行使的是秘书职责。”

“如今梁帝老了,身子每况愈下,对内阁的倚重只会越来越深。&34;

&34;我们必须在内阁安插自己的人手。&34;

黎纲犹豫道:“可靖王殿下向来厌恶这些蝇营狗苟之人,我担心他不愿结交。”

&34;嗯,景琰的确看不上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等他登基后,自会裁撤。”

“那我们…”

梅长苏笑道:“这些事情,不正适合谋士来做嘛,既然已经知道景琰不会沾染,那就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

“也正因如此,才需要我这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阴诡之士来做这些脏活。”

“宗主打算动手了?”

梅长苏点点头,直接吩咐道:&34;你明日以选新居为由,带着景睿和豫津去兰园转转。&34;

&34;东宫的钱袋子,是该动一动了。&34;

梅长苏轻轻掸了掸衣袖,继续说道。

&34;顺便给誉王递个话,就说我梅长苏要送他一份大礼,请他做好准备好对付楼之敬。&34;

黎纲躬身领命,转身没入风雪之中。

梅长苏独自坐在案前,将写有“户部”二字的牌子丢进碳炉之中。

翌日。

黎纲带着萧景睿和言豫津穿过几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荒废的宅院前。

&34;黎大哥,你给苏兄选宅子,怎么偏拉着我们俩来?&34;

言豫津揉着惺忪的睡眼,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34;我爹马上就要回京了,府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张罗呢。&34;

萧景睿闻言眼前一亮。

&34;言侯爷要回来了?&34;

&34;可不是嘛!&34;

&34;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外修道,这次不知怎的突然说要回来。&34;

言豫津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接着他抬头看了眼破败的宅门。

&34;黎大哥,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看着阴森森的,怕不是闹鬼吧?&34;

黎纲搓了搓粗糙的大手,憨厚一笑。

&34;我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门道,这不是想着二位公子见多识广,才特意请来帮忙掌掌眼。&34;

萧景睿上前推开斑驳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他抬手挥了挥灰尘。

&34;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陛下不是要苏兄尽快搬出侯府嘛,他也确实需要找一处新宅子了。”

说完便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里走,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园中响起。

三人边走边聊,言豫津正兴致勃勃地讲着昨日在妙音坊的见闻。

突然,他脚下一空,面前的积雪竟轰然塌陷。

&34;啊呀!&34;

言豫津半个身子瞬间坠入黑洞洞的井口,双手拼命扒住井沿。

黎纲眼中精光一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却在拉扯间&34;不慎&34;碰掉了对方腰间的羊脂玉佩。

&34;我的玉佩!&34;

言豫津惊呼,眼睁睁看着那枚家传玉佩坠入深井,在井壁上碰撞出清脆的回响。

随即不假思索地就要下去捡。

但萧景睿将其拦住,笑道:&34;我下去捡,你们等着就行。&34;

话音未落,他便施展轻功飞了下去。

井底潮湿阴冷,光线昏暗,他摸索着捡起玉佩,却突然踩到个圆滚滚的物件。

借着井口透下的微光低头一看。

“啊!”

当即忍不住惊呼起来。

只见满地白骨森森,数十具骷髅以诡异的姿态堆叠着。

最骇人的是,这些骸骨大多纤细娇小,分明都是少女的尸骨。

&34;景睿?怎么了?&34;

言豫津焦急的喊声从井口传来。

萧景睿连忙飞身上来,面色凝重:“我们得走一趟京兆尹府了。”

誉王府内,萧景桓手中把玩着一只鎏金酒盏。

秦般若正在一旁为他斟酒,纤纤玉指与琥珀色的琼浆相映成趣。

&34;王爷,苏哲派人求见。&34;

萧景桓与秦般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讶异。

&34;叫他进来。&34;

甄平一袭黑色劲装入内,步履沉稳。

他抱拳行礼,姿态不卑不亢:&34;草民见过誉王殿下。&34;

&34;免礼。&34;

&34;苏先生遣你来,所为何事?&34;

&34;苏先生说,要送给殿下一份大礼。&34;

&34;哦?&34;

萧景桓手中酒盏一顿,酒液微微晃动。

&34;不知是何厚礼,值得先生特意派人走这一趟?&34;

&34;太子麾下的户部尚书楼之敬,就是先生献给殿下的礼物。&34;

&34;什么?&34;

萧景桓手中酒盏&34;砰&34;地砸在案几上,猛地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甄平。

&34;苏先生的意思是?&34;

一旁的秦般弱美眸之中亦是震惊。

甄平面色不改,只是微微拱手:&34;先生言尽于此,请殿下早做准备对付楼之敬便是。”

“至于户部尚书之位花落谁家,那就要看殿下自己的手段了。&34;

“好!”

萧景桓目光灼灼的看着甄平。

“回去告诉苏先生,若他能助本王扳倒楼之敬,本王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