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干了
“一派胡言！”
灵吉菩萨被孙悟空的嘲讽和唐僧的“顶撞”气得浑身发抖，特别是孙悟空那句“耳朵塞驴毛”，简直是当众打他的脸！
他想起黄风怪被庄周镇压，自己受的窝囊气，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指着孙悟空厉声咆哮：
“人命关天！纵然他们罪孽深重，也轮不到你一个护法行者来行刑！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度化才是根本！
你如此凶戾成性，滥杀无辜（他将强盗也归为‘无辜’），简直是魔头行径！哪里配得上‘齐天大圣’的名号？哪里担得起取经重任？！”
“哈哈哈哈！”
孙悟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狂笑，笑声震得四周山石簌簌滚落！
他猛地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咚”的一声巨响，地面龟裂！
“度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孙悟空止住笑声，金睛如电，死死锁定灵吉菩萨，语气充满了极致的讥讽与不屑：“好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门！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屁话！”
他猛地抬手指天，声音如同惊雷炸裂，响彻云霄：
“那俺老孙倒要问问！你们灵山的佛陀菩萨，各路神仙的坐骑童子，下界为妖，吃人害命，屠城灭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你们可曾讲过‘放下屠刀’？可曾行过度化？哦，俺知道了！它们吃的是凡人百姓，不是你们佛门的罗汉金刚，所以无所谓，是吧？
甚至还要包庇纵容，最后轻飘飘一句‘收回去管教’就了事了！
俺老孙今日宰了几个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拦路抢劫俺们取经人的恶棍，你们倒跳出来横加指责，满嘴仁义道德？！”
他越说越怒，周身煞气升腾，金箍棒嗡嗡作响：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们佛门的规矩，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俺老孙受够了！
这经书，谁爱取谁取！俺老孙不伺候了！这鸟气，俺不受了！正好回俺的花果山，当俺的美猴王，逍遥快活去！”
话音未落，孙悟空猛地一跺脚！
“筋斗云！”
一道刺目的金光撕裂长空，瞬间消失在天际，速度快到连观音和灵吉都来不及阻拦！
“大师伯！”猪八戒惊呼一声，想去追，又不敢。小白龙敖烈看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支持。
他默默站到唐僧身边，手按剑柄（沧浪戬隐于体内），警惕地看着空中的两位菩萨。
唐僧望着金光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转而对空中的观音菩萨合十道：
“菩萨，大哥心中委屈愤懑，贫僧未能与其共同承担，已是不义。如今他负气离去，贫僧......亦无言相劝。”
他直接把“管教”的责任撇清，更暗示孙悟空离开是佛门（尤其是灵吉）逼迫所致。
“你......！”
灵吉菩萨被唐僧这软钉子顶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唐僧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训这“不识好歹”的取经人，却又忌惮其身份和暗中的庄周。
观音菩萨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狠狠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灵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烦躁。
她知道孙悟空是取经的关键，绝不能真让他撂挑子。但此刻若表现得太急切，反而会让那猴子更加有恃无恐。
“阿弥陀佛。”
观音宣了声佛号，努力维持着平静：
“玄奘，悟空性情顽劣，还需磨砺。灵吉菩萨之言虽有急切，亦是出于维护佛法慈悲之本意。你且在此稍候，贫僧亲自去寻他回来。”
她又转向怒容满面的灵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灵吉，你在此处好生看护玄奘法师一行，莫要再节外生枝！一切事宜，待贫僧寻回悟空再议！”
她特意加重了“莫要再节外生枝”几个字，警告意味十足。
灵吉菩萨胸膛剧烈起伏，怨毒地看了一眼孙悟空消失的方向和地上的唐僧，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遵命。”
他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给了猴子发作的借口，此刻也只能憋着。
观音不再多言，脚下莲台升起，祥光裹体，看似朝着花果山方向飞去，速度却故意放得极慢，如同闲庭信步。
她打定主意要晾一晾那无法无天的猴子，让他知道离了佛门支持，取经之事寸步难行，挫其锐气，再行“规劝”。
......东胜神洲，花果山，水帘洞天。
此刻的水帘洞，却是另一番景象。
巨大的石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仙果琼浆。群猴欢腾，载歌载舞。
洞府中央，四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正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正是刚刚归来的孙悟空与在此庆祝突破的六道、玄溟、袁洪！
“哈哈哈！恭喜三位哥哥，贺喜三位哥哥！一朝破境入准圣，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孙悟空高举着一个巨大的酒碗，里面琥珀色的猴儿酒香气四溢，脸上洋溢着真挚的喜悦。
六耳猕猴（六道）意气风发，拍着孙悟空的肩膀：
“同喜同喜！若非师尊厚赐，俺们兄弟焉能有今日！倒是悟空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想俺们了？取经路上遇到麻烦？”
他六耳微动，隐隐察觉孙悟空眉宇间残留的一丝郁气。
玄溟（无支祁）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声如洪钟：
“是啊！俺们正说去寻你，给你个惊喜呢！快说说，是不是又有不长眼的秃驴惹你了？”
他性情火爆，对佛门素无好感。
袁洪沉稳些，但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孙悟空。
孙悟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放下酒碗，将路上遭遇强盗以及被观音、灵吉刁难斥责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说到灵吉搬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来指责他时，眼中已是怒火熊熊。
“岂有此理！”
玄溟第一个拍案而起，巨大的力量震得石桌嗡嗡作响，酒水四溅。
“那灵吉老秃驴，分明是记恨师尊镇压了他那吃人的黄鼠狼！不敢找师尊麻烦，就拿俺兄弟撒气！
什么狗屁放下屠刀！那些恶贼也配？杀得好！换做是俺，连那灵吉老儿的秃头一并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