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更别提什么人了,连根骆驼毛都没有。
柳烈有点丧,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她把手一摊,来了句:
“其他人八成是被沙尘暴给卷走了,我这纯粹是祖坟冒青烟,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才活下来。”
我没心思搭她的话,眼下这情况,哪还有功夫扯这些。
我告诉她,从明天开始,咱俩啥也别干了,就一个目标——逃出去!
至于咋走,我重新盘算了一下。
原先我是想先奔东北方向,找找看还有没有绿洲。
但现在想想,这条路纯粹是死路一条。
就剩咱俩,能不能找着还是两说。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让咱俩给找着了,水和吃的都有了,又能咋地?
骆驼都没了,两个人能带多少东西?
就那么点补给,出了绿洲,走不了几天,还是得渴死、饿死。
难不成咱俩还能在那儿当山顶洞人,茹毛饮血过一辈子?别逗了。
所以,我改主意了。咱往东南方向走,奔月牙湖去。
路上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碰见断崖山。
其他人要是还活着,没准儿会去那儿避难。
这样一来,咱碰面的机会也能大点儿。
再说了,从断崖山往南去月牙湖,也有可能碰上救援队。
“那你的假身份不就穿帮了?”柳烈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那也比在这儿等死强。”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柳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算是同意了我的计划。
可紧接着,她又拧起眉头,一脸的愁容。
“可要是碰上魇云,咱俩就彻底完了,非得迷死在里头不可。”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哪还顾得上这些。
这天傍晚,没找着石头,也没找着枯树枝,庇护所是别想了。
我只能在向阳的坡地上,用还带着点余温的沙子,胡乱扒拉了个“床”。
又在周围堆了一圈沙子,勉强弄了个挡风的窝棚。晚上,咱俩就挤在这窝棚里,还是抱在一块儿取暖。
可能是真冷到骨头里了,她这次抱我抱得格外紧,恨不得跟我长一块儿似的。
她两只手死死地箍着我的腰,冰凉的手指头冻得跟冰棍儿似的。
忽然,她把手伸进我裤裆里,还一脸正经地说:
“这儿和。”
我浑身一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那感觉,就跟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的,透心凉。
但我没敢动,也没敢吱声,生怕把她给惹毛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俩谁也没着急起来。
都想再眯一会儿,享受这难得的温暖。
又补了个回笼觉。
直到太阳把沙子晒得发烫,屁股底下跟坐了火炉子似的,实在躺不住了。
我这才把她给推醒,起来赶路。
刚走没几步,柳烈突然指着我腰上挂着的水囊,来了句:
“我说哥们儿,你能不能把你那点‘宝贝’给扔了?咱现在都有金沙莲了,你还留着那玩意儿干啥?熏死个人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腰间的水囊,
那眼神,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装的是啥琼浆玉液呢。
“金沙莲也撑不了几天,”我把水囊往身后挪了挪,生怕她给我抢了。
“咱还是缺水,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救命,不能扔。”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点尿,还不够漱口的呢。”柳烈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懒得跟她废话,她也知道说不动我,干脆闭嘴了。
今天虽然铆足了劲儿赶路,可架不住咱俩身上都背着金沙莲,死沉死沉的。
又没有骆驼代步,只能靠两条腿走,速度可想而知。
走了一整天,也没挪几步,跟蚂蚁搬家似的。
我心里直犯嘀咕,照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能走出去啊?
估计还没走出沙漠,就得先渴死、饿死在这儿。两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金沙莲也用得只剩下一个了。
最要命的是,这最后一个还让太阳晒得硬邦邦的,
用手一捏,跟石头块儿似的,
估摸着里头也没剩几滴水了。
这两天赶路,别说绿洲了,连根草都没见着。
眼瞅着,又要弹尽粮绝,山穷水尽了。
“哥,你那还有没有毒子和蜥蜴?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天傍晚,找了个地方歇脚,柳烈有气无力地问我。
她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得跟树皮似的,一看就是饿得不轻。
从昨天开始,她就扛不住了,开始吃毒子和蜥蜴。
可这玩意儿本来也没多少,哪够吃啊?
我翻了翻袋子,就剩俩毒子干了,干巴巴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我掏出一个毒子干,递给她,
她接过去,直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吃完又要水喝,可哪还有水给她喝?
我看她那样子,虽然难受,但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就跟她说,只剩最后一个金沙莲了,里头也没多少水,还是留着保命吧。
柳烈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绝望地叹了口气,
那声音,听着都让人心疼。
她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把衬衫上最后一个扣子给解开了,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娘们儿不会是饿疯了吧?这是要干啥?
紧接着,她又把胸罩往下一拉,
我滴个妈呀,这回可真是要玩大的了。
她抓了抓自己的胸,叹了口气,
“我要是有奶就好了,咱俩也算是有救了。”
她这话一说,我顿时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炸了。
我本来就又累又渴,浑身没劲儿,
她这一下,直接把我给整精神了。
说实话,我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女人,
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夏天穿得也挺清凉。
可那些女人,哪能跟她比啊?
她这身材,这长相,简直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虽然这几天咱俩一直在一块儿,睡觉都抱一块儿,
我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个遍,占了不少便宜。
可她这么主动,我还是有点懵,
有点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我把脸扭到一边,不敢看她,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她还不依不饶了,直接往我这边凑了过来,
一把搂住我的胳膊,身子也紧紧地贴了上来。
还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跟小猫似的蹭了蹭。
“哥,我觉得咱俩这次是真出不去了,与其渴死饿死,不如……”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我给你得了,省得死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也想知道男人是啥滋味。”
她这话说得,就跟在我耳边吹气似的,
我浑身一哆嗦,心跳得跟打雷似的。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真动心了。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更何况,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也是个没尝过女人滋味的雏儿。
我也想在临死前,尝尝女人的滋味,
可现在,我觉得还没到那一步,
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还能再抢救一下。
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我看你是饿糊涂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
她说着,把手伸过来,在我胸口上轻轻地摸着,
那感觉,就跟过电似的,酥酥麻麻的。
“我喜欢有胸肌的男人,以前也没发现你有胸肌,这几天抱着你睡觉,我才发现,你身材还挺好。”
她这话一说,我更热了,感觉浑身都快烧起来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但我没敢动,也没敢推开她。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慰她说:
“咱俩肯定能活着出去的,你也能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到时候你摸他的胸,把你的第一次给他,让他美死。”
“那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喜欢上你了呢?你信吗?”
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像夜空中的星星。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这娘们,不会是来真的吧?
我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就代表着我不信。
这柳烈,变得也太快了,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态度变了,
咱俩的关系也发展得贼快,
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地往上蹿。
但要说她会喜欢上我,打死我也不信。
她以前啥样,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对男人,她好像就没那方面的兴趣,
就跟那冰山上的雪莲似的,看着就冷。
就拿方阳来说吧,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对她也挺好,
可她呢,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过人家。
现在突然跟我说喜欢我,这可能吗?
我敢肯定,她这是被逼到绝境了,产生了幻觉。在这种要死要活的环境里,人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等回去了,她肯定立马就把我给忘了,
到时候别说喜欢了,估计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见我笑了,她把脸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一丝幽怨,
“怎么,你不信我?”
“不信。”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
柳烈被我噎得够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把手收回去,重新抱起膝盖,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然后用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
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
好像真在琢磨什么人生大事。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以前我特讨厌男人,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油腻得很,没一个好东西,根本配不上我们女人。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就是一个动漫里的男主角,长得那叫一个帅,阳光开朗,简直就是完美男神,我做梦都想跟他亲嘴儿,跟他睡觉……”
说到这,她突然停了下来,
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我那时候就想啊,我要是能找个这样的男朋友,就是死了也值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打断了她的话:
“我可不是什么‘阳光开朗’,更不是啥‘完美男神’,我就是一乡下来的土包子,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她居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穿得土里土气的,说话也带着一股子乡土味儿,我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她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以前,我找男朋友,最看重的就是长相,必须得是那种高大帅气,走路带风的。可这几天,我忽然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说到这,突然不说了,
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