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沈在在，你先照照镜子
痛意传来，她还没开哭，就听祈景宸问：“你想明白了？”
他怎么知道？
沈在在觉得祈景宸故意诈她：“没有啊，我在想幕后之人的事。”
“你撒谎。”祈景宸笃定。
“我没有。”沈在在不松口。
“送她去地牢。”
“我想明白了！”沈在在赶忙说，“因果互相关联，我知道果，可以试着改变因！”
听她说完，祈景宸皱眉：“你刚刚说了什么？”
祈景宸没听到她说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祈景宸淡淡看她。
沈在在却觉得自己脑袋上竖了把刀，稍有不慎，那把刀就会一层层剥开她。
“我很想告诉您。”沈在在没招，“可我好像被下了禁制，谁也不能告诉。”
不等祈景宸问，她继续道：“爹爹、娘亲、哥哥，我都说过，他们也听不见。”
“太子殿下，要不您猜猜呢？”沈在在试探道。
祈景宸沉默片刻：“猜不了。”
他刚刚试着去猜，一动念头便头痛万分，思绪也变得混沌。
这也是他没追究沈在在胡闹的原因。
沈在在没有在糊弄他，她是真的说不出来。
且他现在很不舒服，所有精气神似被夺走，像是某种……惩罚。
不过，他想到了别的法子。
可以让不知情的低止盯着她，记下她的日常，从日常里找到异常。
“好叭。”沈在在低低应一声，接着道：“殿下，卫、赵、谢、王家最近有没有异常？”
“五堂。”
“郡主，属下带您去看。”五堂应声。这么容易？
“多谢五堂哥哥。”沈在在转身朝祈景宸行礼，“臣女告退。”
三人走远后，祈景宸硬撑着回到书房。
关上屋门，他动作极快在书架上动了几本书，随即，严丝合缝的墙壁上“咔哒”一声，张开进入密室的门。
单手撑着墙壁走进密室，祈景宸眉心拧了拧，“噗”地吐出一口血。
在自己晕死前，他拼尽全力服下两颗灵阳丹。
灵阳丹入口，让他恢复些微不足道的气力，微不足道到甚至支撑不住他走回书房。
他吐出的那口血，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冥冥之中，有人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窥视不该窥视的事。
也许不是“人”。
朝廷掌握天下机密，包括江湖中事。从古至今，没有任何记载，有什么功法能悄声无息夺人生机。
他也更不可能是中毒，他服过圣医谷的万毒丹，万毒不侵。
祈景宸擦擦嘴角的血，单手撑着凳子坐在寂静无光的密室。
“呵。”
良久后，他冷笑一声。
大羿射日、大禹治水、刑天舞干戚，从古至今，从不缺少人与神、与灭世天灾对抗之事。
上古先人不屈服，他和大越的子民更不会屈服。
灭世？无稽之谈。
……
沈在在跟着五堂七绕八拐到了情报阁后，已经把灭世抛诸脑后。
什么灭世不灭世的，灭世之前她得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没等多久，五堂用木盘端着秘报回来。
不用沈在在做多余动作，五堂直接道：“郡主，属下帮您念。”沈在在沉默一下，感动地热泪盈眶。
瞧瞧，瞧瞧，这才是对小孩子该有的细心！
其它人都是什么粗心大意之人！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沈在在摆摆手：“不用，等高山回来，让他念。”
摇人买糖水，自己躲在暗处的低止：“……”
好好好，好一个沈在在！真把他当驴使？买完糖水还不行，还得给她当书童？
奇耻大辱！别让老子抓到你的把柄！
为避免沈在在赖在太子府，两个时辰一到，低止提着五碗糖水气喘吁吁回来。
临进来时，他还刻意打湿了衣服，额头洒上了水，像是跑得满身大汗。
“郡主，您要的糖水，属下买回来了。”低止喘着粗气。
沈在在看他一眼，抬手一一掀开食盒：“高山哥哥，你自己跑这么远，糖水里冰块融化的程度肯定不一样吧。”
她话落，五堂、低止脸色变了变。
章骁说章老统领要培养她，他们只当笑话听来着。
这会儿再看，以这丫头的脑瓜，还真是天生当密探、暗卫的料。
低止心里紧张一下，很快放松下来，幸好幸好，幸好暗卫营兄弟业务过硬，已经处理过。
可沈在在盯着糖水，迟迟不语。
她看出什么来了？低止紧张。
“这些不是你买的。”沈在在语气淡淡。
“是我买的，我跑遍了全城。”低止死不承认。
“你撒谎。”
“我没有。”
“送他去地牢。”
“那、那我也没有！”低止咬死不认，并有眼色地转移话题：“郡主要看秘报？您吃着糖水，属下给您读秘报。”
那看来是真的没有。沈在在躺在椅子上，美滋滋翘脚端着糖水喝：“读吧，我听着。”
已经抬起手的五堂，默默放下手。
遗憾。
郡主再坚持一下，他就能光明正大揍低止了。
而低止，忍住揍沈在在的巴掌，站在原地字正腔圆念秘报。
“卫家秘报一……”
“卫家秘报二……”
“赵……”
“……”
“灵泉寺秘报，考生卫年昨日又又又又又被骗二两纹银，对方男子称爷爷辛苦种的苹果难卖，已经快要烂在家里，求好心人买一买。
卫年听罢，二两纹银买下爷爷半数苹果，等该男子从家取回送到灵泉寺无果。”
沈在在：“……”
“又又又又又被骗是什么意思？”沈在在坐正：“这是他第多少回被骗了？”
“属下不知。”低止，“但秘报上说，他已经花光了身上的银子。”
“那他在饿着？”沈在在皱眉。
沈在在问一句，低止答一句：“没有，他要去参加简竹文会。”
“为何？”
“简竹文会今晚有背诵比赛，拿到头名者有五十两银子的奖励。”
“……”沈在在听完，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低止，“你这样的，太子殿下也用？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低止气急败坏，站直身子：“你拿自己跟殿下比？下次说话之前，你先照照镜子！”
“嗯？”沈在在起高调冷哼，小手从挎包摸出块玉佩，往书案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