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吸收混沌本源

秦墨盘坐在草庐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蓝两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灵力震荡。

距离吸收混沌本源已经过去七日，那股狂暴的力量依然在他体内左冲右突。

"又发作了吗？"

柳青璃端着药碗走进草庐，眉心的蛟龙印记微微发亮。

她将药碗放在秦墨面前，碗中液体呈现出奇特的蓝黑双色，却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玄冥的记忆里提到过这种药方，"她轻声解释，"用青岚山巅的雪莲配合我的蛟龙灵力，可以暂时安抚混沌本源。"

秦墨一饮而尽，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皮肤表面的纹路渐渐隐去。

他抬头看向柳青璃，发现她的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

"你又消耗自己的本源灵力了。"秦墨皱眉，"这样下去..."

"我没事，"柳青璃打断他，嘴角扬起一丝倔强的弧度，"倒是你，今天感觉如何？能控制更多混沌之力了吗？"

秦墨摊开手掌，一缕黑蓝相间的灵力在掌心流转。

与七日前的狂暴不同，此刻这股力量已能基本听从他的引导。

"进步很大。"柳青璃眼中闪过赞许，"按照这个速度，或许再过半月..."

话音未落，草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警觉地起身，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外门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秦...秦师兄..."弟子扑倒在地，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散发着诡异的黑气，"后山...后山禁地...又出现了..."

当秦墨和柳青璃赶到后山禁地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被封印的深渊入口处，一道细小的裂缝重新出现，从中渗出丝丝黑雾。

更可怕的是，方圆十丈内的草木全部异变——树干扭曲成痛苦的人脸形状，草叶边缘长出锋利的锯齿，甚至有几株藤蔓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舞动。

"这不可能..."柳青璃脸色煞白，"我们明明已经..."

秦墨突然按住太阳穴，体内的混沌本源剧烈翻涌。

一种诡异的共鸣感从裂缝中传来，仿佛在呼唤他体内的力量。

"是残留的混沌本源。"他咬牙道，"我吸收的那部分不是全部...大长老还藏了其他后手！"

就在这时，异变的藤蔓突然暴起！

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缠向两人，尖端竟浮现出类似赵无极面孔的扭曲形态。

柳青璃反应极快，眉心蛟龙印记光芒大盛，一道蓝色光刃横扫而出，将藤蔓齐齐斩断。

但被斩断的藤蔓落地后立刻扎根，转眼间就长成了新的怪物！

"不能在这里纠缠！"秦墨一把拉住柳青璃，"先退出去！"

两人急速后撤，却发现退路已被更多异变的植物封锁。

更糟的是，秦墨体内的混沌本源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皮肤上的黑蓝纹路再次浮现，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秦墨！"柳青璃惊呼，"你的眼睛..."

秦墨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瞳孔一定已经完全变成了混沌的漆黑。

体内两股力量正在激烈冲突，玄冥蛟的守护之力与混沌本源互相撕扯，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深渊裂缝似乎感应到了这种冲突，突然扩张了一倍！一只由纯粹黑雾构成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五指张开，直指秦墨！

黑雾手臂袭来的瞬间，秦墨体内某种桎梏被打破了。

混沌本源彻底爆发，他全身皮肤瞬间被黑蓝纹路覆盖，双眼化为纯粹的黑洞。

但出乎意料的是，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清明。

他"看"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混沌的本质，那些黑雾中流动的法则线条，以及...与之对抗的守护之力。

"原来如此..."

秦墨突然明白了。大长老留下的混沌本源从来就不是为了破坏封印，而是为了...沟通！

这些分散的本源如同信标，让被封印的混沌主体能够定位并影响外界。

而现在，他体内的混沌本源正在与裂缝中的力量产生共鸣！

"青璃！"秦墨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重音，仿佛两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把你的灵力给我！"

柳青璃毫不犹豫地将双手按在秦墨背上，眉心蛟龙印记光芒暴涨。

纯净的蛟龙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秦墨体内，与玄冥蛟留下的力量产生共鸣。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秦墨身上的黑蓝纹路开始重组，不再是混乱的纠缠，而是形成了一种精妙的平衡图案——如同阴阳鱼般流转不息。

他抬起手，一道前所未有的黑蓝双色灵力激射而出，精准地击中那只黑雾手臂。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手臂就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裂缝剧烈震颤着，似乎想要闭合，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撑开。

"还不够..."秦墨咬牙道，"需要更多力量..."

柳青璃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在秦墨惊讶的目光中，她双手结出一个古老的法印。

"玄冥留给我的不止是记忆，"她轻声说，"还有这个。"

法印完成的瞬间，她眉心的蛟龙印记脱离皮肤，悬浮在空中，化作一条微型的玄冥蛟虚影！

"以蛟魂为引，唤守护之力！"

蛟龙虚影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冲向秦墨胸口。在接触的刹那，秦墨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是那些沉寂已久的守护印记！

十二枚符文同时亮起，与蛟龙之力、混沌本源形成完美的三角平衡。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秦墨体内奔涌。

他不再抗拒混沌本源，而是引导它与守护之力融合。

皮肤上的纹路渐渐淡去，最终只在右手掌心留下一个精致的太极图案——一半是幽蓝的蛟龙，一半是漆黑的混沌。

深渊裂缝开始剧烈震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那些异变的植物纷纷枯萎，化为灰烬。

当最后一丝裂缝消失时，秦墨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柳青璃急忙上前扶住他，却发现他掌心的太极图案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

"平衡。"秦墨疲惫地微笑，"我终于明白了...混沌与秩序并非对立，而是互补。玄冥蛟早就知道这一点..."

柳青璃望着恢复平静的禁地，又看看秦墨掌心的印记，眼中浮现希望的光芒："所以，你现在的力量..."

"足以彻底净化残留的混沌本源。"秦墨站起身，虽然疲惫，但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找出大长老留下的所有'信标'。"

他望向青岚宗的方向，掌心的太极印记微微发亮："是时候回去面对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