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当大状

铅笔头在纸上沙沙响,刚才火麒麟爆出瑞士 ** 的事让他灵光乍现。

与其亲自斩人爆装备,不如搞个海鲜批发市场。

明面上卖龙虾石斑,暗地里专收鳄鱼龟玳瑁。

每日巡场就像开盲盒,横竖爆出的金劳不会化。

地盘里成日游荡的街溜子,总算有正经营生——

凌晨三点钟,一个个拿着斩骨刀比砍人还专注。

龙四在计划书最后画了个圈:97之后,和字头要转做水产大王。

凌晨两点半,夜风呜咽如鬼哭。

龙啸云猛地灌下半瓶二锅头,啪地把空瓶砸在墙上,从裤兜里掏出颗冒着血光的骷髅戒指。

【血煞淬体丹】:生吞可锻经脉,断骨重塑。

“操!拼了!”

丹药入喉瞬间,龙啸云眼珠子暴突,青筋炸成蜈蚣状,整个人像被扔进油锅的活虾疯狂抽搐。床板咔嚓断成三截,汗液混着血丝在地板上滋啦滋啦冒烟。

五更鸡叫时,龙啸云从血泊里爬起,随便往身上缠了件黑背心。

身上那些刀疤枪眼全没了,肌肉线条像被铜汁浇铸过。

昨夜砍翻东星狗王纯属泄愤,没想到爆出这宝贝。

现在他这具身子——

徒手能捏弯消防栓,飞踢可踹塌承重墙,再配上从洪兴老顶棺材里挖出来的那把 ** ,整个油尖旺能站着和他说话的不超过三个。

天刚泛鱼肚白,龙啸云就把睡在殡仪馆的丧彪踹醒。

“阿彪,砵兰街七十个马栏从今天开始改装冻肉铺。”

丧彪看着规划书上“冷链物流”“集中屠宰”几个血红色大字,喉结上下滚动:“大佬,姑娘们拿惯胭脂钱...”

“叫她们改拿斩骨刀!”龙啸云一脚踹飞铁皮垃圾桶,“告诉那群冚家铲,干满三年每人分套公屋!”

原以为只有那群矮骡子会来捧场。

谁知连各路字头的双花红棍、四大天王的贴身影全都把生死状拍在他桌上。

这阵仗再交给癫马打理,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

洪焰叼着雪茄冷笑,既然要玩命,就玩到天崩地裂。

直接重金砸穿葡京 ** 的卫星转播车!

现在没有抖音快手?那就买断丽的电视台黄金档!

要是这场鸿门宴办成庙街夜市,他洪 ** 的面子往哪搁?

癫马喉结滚动两下。

最终把话咽回肚里。

“大佬放心,我今晚就带兄弟把鳄鱼潭改成修罗场!”

正说着,门口突然炸响破锣嗓:

“Cid查牌!谁话事?”

癫马瞬间脸色发青。

“慌什么?”洪焰扯了扯阿玛尼袖口,“我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怕差佬饮霸王茶?”

大厅里,黄国栋眯眼盯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全港o记探员办公桌抽屉里都压着这人的档案——

三天扫平忠信义,半月吞下尖东四条街,最新一期《 ** 》内页全是他的专访。

真人比通缉令照片还要嚣张三分。

“洪生是吧?”黄国栋亮出证件,“重案组总督察黄国栋,昨晚庙街 ** 案,想请你头马火麒麟返差馆饮咖啡。”

洪焰突然笑出声。

这不就是《暗战》里那个被刘德华耍得团团转的倒霉督察?

现在这个时间线,倪家的小卧底应该还在警校啃菠萝包。

“黄sir,庙街煤气 ** 都要算我数?”洪焰摊开双手,“火麒麟今早去 ** 押船,要不要我call他回来同你打边炉?”

黄国栋指节捏得发白。

这些古惑仔的演技比tvB艺员训练班还专业。

“林sir,差佬办案也要讲究真凭实据咯,难道现在皇家警察都靠道听途说办案啊?”

“痴线!”

“我们当然有证据啦,阿火今日非得跟我返差馆,否则连你都拉!告你阻差办公!”

林国雄半点不退步,他是兵,洪飞是贼。

兵捉贼天经地义!

两帮人正僵持不下。

睡眼惺忪的阿火从后巷员工房晃出来。

“大佬?搞咩啊?点解成班差佬围住?”

见场面 ** 味十足,阿火一个箭步蹿到洪飞身后,眼神凶狠地盯住林sir。

“他就是阿火。”

林sir身旁的军装低声提醒。

林国雄冷笑。

“洪飞,既然阿火在场,我就要带他返去协助调查。”

“如果证实同砵兰街命案无关,自然会放人。”

“现在,你即刻!闪!开!”

洪飞纹丝不动,眼底结冰。

“林sir,如果我唔肯呢?”

“不肯?”

“那我哋就执行强制拘捕!”

林国雄振臂一呼,Cid探员齐刷刷拔枪指向洪飞。

洪飞手下几十个兄弟瞬间涌出,将差馆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怎样?想 ** 啊?”

林国雄面不改色。

年轻警员们却紧张得冒汗,死死盯住四周古惑仔。

洪飞沉默如铁,压迫感让在场大佬后背发凉。

忽然有人嗤笑出声。

“大佬,去差馆饮咖啡啫,当我放假咯!”

阿火扯住洪飞衣袖后退半步,主动站出来。

“林sir,我同你走。”

“火哥!”

马仔们纷纷肃立。

洪飞摩挲着翡翠扳指权衡利弊,终究挥了挥手。

“当去浅水湾度假,我即刻叫 ** 大状接你。”

林国雄深深凝视洪飞,挥手让人押走阿火。

洪飞坐在黑檀木吧台啜着威士忌,手机已经拨通律师楼。

他要告到差馆甩裤!

陈天煞捏着电话扫遍全港律所,竟无一人敢接。

那些金字招牌的大状个个惜羽如命,一听洪兴二字便如避瘟神,话筒里只剩嘟嘟忙音。至于法庭街那些三流讼师?怕是刚开口就要把丧彪填进赤柱大灶。

丧彪可是为自家大佬扛雷才被刑堂锁走。陈天煞指节捏得爆响,杯中威士忌早凝出冰碴。

“哗啦——”

酒馆铁闸猛然卷起,弥勒佛似的肥波甩着满身肥油晃进来。

“龙头亲临,细佬受宠若惊啊。”

“点解?我陀地百万洪门 ** ,倒入不得你这三寸池?”肥波脖子上的金链子哗啦一抖,“丧彪的事听讲了,今日专程给你送尊真神。”

陈天煞眯眼看着肥波油光里的得意。

“大状?”

“ 港九十八庭的黄天师!”肥波肚皮撞得吧台乱颤,“人家可是咱洪门开香堂拜过关二爷的叔父辈!”

“社团叔父当大状?!”

“十年前九龙城寨拆迁案,黄天师一道讼状劈得港府赔款三千万!”肥波拇指挑得金戒指直晃,“去年和记踩过界,天师爷午时递状,未时对面双花红棍就戴着银镯子游街!”

陈天煞脑中忽然炸开道闪电——是了!那位在法庭上能把《基本法》倒背如流的活阎罗,最癫狂时曾当庭指着法官喝问:“你判我藐视法庭?信不信我让全港差人集体诉讼你裤裆漏风!”

肥波抹着油汗凑近耳语:“天师爷出山要这个数。”比划的巴掌在灯下映出血色,“寻常四九仔砍翻十个八个,值得动这等镇山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