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沈维衍论道

话语还在论道台上悠悠回荡，恰似一泓清泉，轻轻涤荡过众人心间，让大家的心境都为之一清。苍白修士脸上那抹阴恻恻的笑容瞬间僵住，他那双泛着诡异血色的眼睛，像两把尖锐的钩子，死死地盯着沈维衍，仿佛要将这个突然站出来，敢公然反驳他观点的年轻修士看穿。

“哦？”苍白修士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眼神挑衅，“那敢问这位道友，你的‘道心’又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论道台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沈维衍，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他会给出怎样的回应。清羽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着，看似镇定自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趣。叶剑秋依旧抱剑而立，神色淡然，可微微握紧的剑柄却透露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苏樱则微微侧头，那灵动的火焰在她指尖无声地跳跃着，映照着她那充满好奇的脸庞。

沈维衍并没有立即回答苍白修士的问题。他缓缓走向论道台中央，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弦上，发出一种玄妙的韵律。当他稳稳地站定在台中央时，只见他的衣袖无风自动，一股难以言喻气息，如同涟漪一般，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开来，弥漫在整个论道台周围。

“既然诸位在此论道，那沈某也便献丑了。”

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五指缓缓张开，掌心向上。紧接着，一缕金光从他掌心悄然浮现，刚开始的时候，这缕金光如同一盏微弱的萤火。

然而，转瞬间，这缕金光便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化作万千细如发丝的金线，在虚空中肆意交织缠绕。

“空间法则，并非仅仅只是撕裂与穿梭。”沈维衍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论道台上空响起，“它更像是......”

随着他沉稳有力的话语，那些金线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突然朝着四周延展开来，在虚空中构建出一张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网络。每一根金线都闪烁着法则微光，彼此交织在一起，却又互不干扰，有条不紊地形成了一个立体的、且不断变化的奇妙图案。这图案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让人越看越着迷，却又难以参透其中的玄机。

“......一张无处不在的维度网。”沈维衍终于完成了他的句子。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清羽手中的折扇瞬间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钻研空间法则多年，自认为对空间法则有着深刻的理解，可却从未想过，竟能以如此独特而又精妙的方式将其具象化。眼前这由金线构成的网络，分明就是空间结构的本质显现，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探寻到的真谛。

“妙！”清羽忍不住赞叹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由衷的钦佩，“沈道友竟能将空间法则理解到如此登峰造极的程度！”

沈维衍微微一笑，带着谦逊。紧接着，他又抬起左手。这一次，银白色的光芒如同点点繁星，在他指尖迅速凝聚。这些光芒逐渐化作点点星光，如同精灵一般，轻盈地融入金色网络之中。奇妙的是，那些银光所到之处，原本就复杂的金线网络竟然开始缓慢地扭曲、变化起来，仿佛时间在这张网络上缓缓流动，赋予了它全新的生命力。

“时间法则？！”这次连一向沉稳的叶剑秋都不禁变了脸色，原本抱剑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见金银两色光芒在虚空中交织缠绕，逐渐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深邃如浩瀚的星空，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望而生畏。而漩涡的边缘则闪烁着奇异的法则纹路，每一个纹路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玄奥，像极了记载着宇宙的诞生与演化。

“空间为体，时间为用。”沈维衍的声音带着一丝飘渺，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缓缓在众人耳边传开，“二者本是一体两面，缺一不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漩涡继续不断扩大，渐渐将整个论道台都笼罩其中。台下的修士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就像是陷入了浓稠的胶质之中，行动变得极为困难。而时间的流速也变得极不稳定，有人抬手时，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极慢，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耗费无尽的时间。

可当他低头时，却又发现自己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让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梦境之中，却又无比真实。

苍白修士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白纸一般。他周身血煞之气疯狂涌动，试图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时空之力的影响。然而，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拼命挣扎，那束缚他的力量就越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这不可能！”他歇斯底里地嘶声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不甘，“同时领悟时空两大法则，就算是那些大能弟子也......”

沈维衍目光平静地转向苍白修士，那漩涡中的金银光芒仿佛也受到了他的牵引，随之流转起来。“道无正邪，心有善恶。杀戮若为生存，无可厚非。但若沉溺其中，终将迷失自我。”

他说着，右手轻轻一握，仿佛掌控着宇宙的命运。刹那间，金银漩涡骤然收缩，原本庞大而神秘的漩涡，瞬间化作一点璀璨夺目的光芒，然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论道台也瞬间恢复如常，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回归到了正常的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但所有人都知道，那绝非幻觉——他们体内灵力流转的速度、周围空间残留的微弱波动，都在证明刚才时空确实被改变了，而沈维衍所展现出的实力，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撼。

苍白修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地盯着沈维衍，眼中既有深深的震惊，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此刻的他，看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一个让他感到敬畏的对手。

“好一个‘道心驾驭力量’......”他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停留，转身匆匆离去，那血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外，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修士，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之中。

其实，在沈维衍掌握的混沌虚维法则看来，所谓的空间与时间，不过是一个单一维度方面的定义而已。这空间与时间，可以看成是两个不同维度作用在同一个层面上，它们相互交织、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而沈维衍对这一法则的领悟，无疑让他在这场论道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