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烟花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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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乱成一团，傅云倾望着沈轻尘抱起江南笙，望着他们上了马车，望着马车越行越远，消失在长街尽头。
她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自己回头，哪怕只有一次。
但自始至终，一次都没有。
“呵！”
她轻笑一声，眼里却莫名藏了一珠泪。
“爱妃怎么出来了？”
声音从她耳后飘过来，容不得她有片刻迟疑，一只手便附上腰间，死死箍住她的身子。她不敢抬眼，正要附势依在他胸前，可这竟也不被允许，粗粝的指尖抚上她的颌，逼得她不得不望向那双碧蓝色的目。
“没想到爱妃不仅喜欢观戏，还爱做戏，本王竟不知，此前种种，竟都是你装出来的，身为魏王妃，你何敢背着我去找这姓沈的，说，你跟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
“既然没有，你为何在抖，难道不是做贼心虚，难道不是心有芥蒂？”
傅云倾此刻心虚得厉害，她清楚对于孙寒英而言女人意味着什么，更知道他不只在意她的背叛，还在担心她会私自透露消息，一言不甚便会卖了他。
只是这一瞬来得太过出人意料，纵然淡定如她，在这一声声质问下，亦是哑口无言，心肝俱颤。
而她片刻的犹豫，已叫孙寒英腹内焦灼万分，生起一阵杀意，可是瞧见她如此惊惧，又怕自己的担心会成了真，故而咬牙切齿地问：“你怕我？你当真怕我！”
她当真存有异心？
也对，也对！若非本就存着不轨之心，何以如此惊惧，若非心里有鬼，怎会吓得满眼都是泪？
他一连变换多种神情，终于心口一滞，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狠狠将她推倒在地上。
傅云倾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果然，他随手抽出侍卫身侧的剑，用手轻轻抚着那刀锋，道：“你默不作声，是承认与他有染了？”
一旁的莫笛心里惋惜，劝了句：“王妃，你倒是说句话呀，王爷这是担心你。”
“本王要她自己说。”
莫笛更知自己所料不错，这王妃在孙寒英眼里，果然是不同的。
当年孙寒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女人为借口，毅然带兵去了漠阳，那女子伺候他的第一日，便被他灌了汤药，等如今一切都已安定，他又亲手了结了她，以痛失所爱，心无挂碍为由，放手漠阳的军队，亲自回到了皇都。
在他这里，女人就是工具，要么替他出谋划策，要么给他生孩子。
但此刻，他仰首挺胸，看似将此女视若尘泥，欲图踩于脚底，却只是在等一句解释。
傅云倾跪好，眼里无泪，像面对一个君王一样卑微道：“妾身怕王爷，从进门那一日起，日日都怕，只是一直都不敢叫王爷知道。可今日之事，的确是个误会，还请王爷听妾身解释几句再做定夺。”
来往之人多有惊讶之色，纷纷朝他们看过来，有的还在背后指指点点，越说越难听。孙寒英眉头一皱，莫笛轻扶起傅云倾：“王妃，还是先到车上吧。”
不及傅云倾说话，孙寒英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下袖子，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只一个跨步便跃了上去，忽又回头跟车夫说了什么，傅云倾临近时，便顺着已铺好的脚凳上了车。
见她落了座，孙寒英满脸无情：“不是要跪着吗？外面可以，里面就不可以？莫非就连刚才那一幕，也是王妃的拿手好戏？”
“妾身不敢。”
傅云倾沿着靠座，款款伏下身。
“你为何在此，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又跟他说了什么？王妃最好事无巨细，一字一句交代清楚，本王或可高抬贵手，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今日之事，是妾身之过，妾身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遇上沈侯爷，即便遇上了也不该顺应他的话，与他周旋良久，才等到王爷出现，叫王爷生出误会，妾身愿意受罚。”
“看样子，竟是本王多想，冤枉了王妃？”
“妾身不敢提冤枉二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想知道，醉香楼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女子，能叫王爷如此用心，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准备这样夺目的礼物。”
孙寒英心里一颤，轻揉着指上的戒指，微眯着眼，盯着她。
这种事只有莫笛一个人知晓，但莫笛绝不会多嘴，她又如何得知，于是不免带着几分好奇：“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王爷身上的味道，原是盛行于宫中的灵猫香，后来传到宫外，醉香楼的掌事又多添了几分别的，现下被称作小灵香，是小娇娘们最钟爱的东西。而莫笛侍卫身上，则是再明显不过的炮仗味，此二事，便足以断定。”
沈轻尘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扬起嘴角，难掩欣赏之意：“我倒忘了，我的爱妃精通药理，自古香药又同源，既能懂药，自然也懂香。”
傅云倾这时才敢看他：“王爷承认了？”
孙寒英怔愣片刻：“承认？王妃莫不是觉得本王收个女人，还得经由你同意才行？”
两行泪滑落，傅云倾道：“妾身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王爷身为贵胄，若想纳妾，无人能说什么，妾身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多劝。”
孙寒英依旧紧盯着她，她微微扯动的眉眼，小猫似娇俏可人的鼻尖，哪怕是颤动一下睫毛，都能让他移不开眼。
“王妃还没告诉本王，你跟沈轻尘，到底说了什么？”
傅云倾毫不意外：“妾身告诉他，妾身已是王爷的人，无论是遍体鳞伤也好，终被弃之不顾也罢，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谁来怜悯，妾身还告诉他，他找的人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王妃好狠的心，就没想着可怜可怜他？”
傅云倾：“姻缘天定，妾身追随王爷，此心匪石，不可转也。”
一夜春风，孙寒英报复似地蹂躏着她的身体，却也不忘赠予她同样的欢愉，只是，临到尽头，他伏在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朵：“看过烟花了吗，可觉得美？”
他一贯偏爱羞辱她。
“嗯，很美，王爷还没告诉妾身，那女子是谁？”面对这样理所应当的折辱，没有女人会不觉得心酸。
耳侧是近似孩童般发自内心咯咯的笑：“王妃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
“今日是你生辰，烟花是送给你的。”
屋内陷入寂静，身后的人已经睡去，傅云倾轻颤着，回握住抚在腹上的那只大手，一点一点卷缩着身子，将那只手护在心口，隐入墨色之中。
······
墨色尽头的颂仁堂内，南笙伏在榻前，看着不省人事的江洛，担忧之色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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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表。
大夫说了，他若能醒过来便好，若是醒不过来，恐怕就得准备后事了。
沈轻尘见她神色俱变，实在放心不下，叫人去请御医。
丫鬟们忙着帮江洛擦洗伤口，南笙侧身靠在一侧的案子上，想起江洛最后一刻扑向自己的样子，便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治好。
“左郎中这几日偏巧带着徒弟们去了城外的山上，明日或可回来，只要他在，定会无碍。”
“嗯。”
南笙只觉得两侧的额紧绷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被铁环箍住一般，疼得人睁不开眼，忍不住用指尖轻揉起来，正打算唤花楹来，抬眼间，沈轻尘已立在身前。
他照着她刚才的样子帮她轻揉起来，将她的头抚在玄色长袍上。
南笙想起他和傅云倾站在一起的样子，问了句：“可有消息了？”
“嗯，明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笙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等他躬身抱起她时，才发现她脸上尚有湿意。
两人回到听竹阁，南笙发了一夜的热。
等第二日醒来，眼见江洛还是不醒，南笙便说要去梅林祭奠宸妃。
阴沉沉的天，黑云如同夜幕，将山林笼罩得阴森森的，沿着一条小路，南笙找到了娘娘的墓。
江湛选的位置很好，也可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娘娘，笙儿来看你了。”
往事涌上心头，心情难免沉重，南笙慢悠悠地说着话，就好像死去的人并未死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宫里那么多漫长无聊的深夜，她都是伏靠在娘娘身边才得到几分慰藉，而今时过境迁，她唯一怀恋的，也只有宸妃陪着她的那些日子。
“娘娘，笙儿走到今日，都是因为你在天上保佑，傅云倾敢对你动手，笙儿便与她不共戴天。只是娘娘，笙儿还是怕，怕自己前生避世太久，知道的没有傅云倾多，终究会败在她手上。怕还会有人因为笙儿丢了性命，更怕无法为你报仇，叫你含冤一世，九泉之下难以安心。
娘娘，笙儿求你保佑江洛，他为我受了伤，伤得很重，他若真这样走了，笙儿会愧疚一辈子的······”
闭眼祈祷完毕，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及她开口，那身影也缓缓跪了下去。
“世人祈望平安，大多只求神佛保佑，殿下有了难事，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来这里，想来这位娘娘，在殿下心里与菩萨无异，不知若在下也许个愿，这位娘娘是否应允。”
南笙未开口，他闭目片刻，俯下身拜了拜，起身道：“人已带到了。”
两人同乘一骑，来到不远处的溪水边，几个黑衣人围在一个布袋跟前，见到沈轻尘，纷纷起身来迎。
“可是此人？”
麻袋里的人衣襟上带着血，那张丑陋的面容跟前世一样可憎，南笙咬牙切齿。
“岳霖，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劫玉案？”
沈轻尘一个眼神，大成便指挥众人退到远处。
南笙抽出塞在岳霖嘴里的布条，眼里是极少见的冷厉。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咳～咳，什么劫玉案，我听都没听过。你也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眼见他还嘴硬，南笙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在地上。
沈轻尘本以为她只是问个话而已，见她如此反应，隐隐觉得不对。
她就是想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自己回头，哪怕只有一次。
但自始至终，一次都没有。
“呵！”
她轻笑一声，眼里却莫名藏了一珠泪。
“爱妃怎么出来了？”
声音从她耳后飘过来，容不得她有片刻迟疑，一只手便附上腰间，死死箍住她的身子。她不敢抬眼，正要附势依在他胸前，可这竟也不被允许，粗粝的指尖抚上她的颌，逼得她不得不望向那双碧蓝色的目。
“没想到爱妃不仅喜欢观戏，还爱做戏，本王竟不知，此前种种，竟都是你装出来的，身为魏王妃，你何敢背着我去找这姓沈的，说，你跟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
“既然没有，你为何在抖，难道不是做贼心虚，难道不是心有芥蒂？”
傅云倾此刻心虚得厉害，她清楚对于孙寒英而言女人意味着什么，更知道他不只在意她的背叛，还在担心她会私自透露消息，一言不甚便会卖了他。
只是这一瞬来得太过出人意料，纵然淡定如她，在这一声声质问下，亦是哑口无言，心肝俱颤。
而她片刻的犹豫，已叫孙寒英腹内焦灼万分，生起一阵杀意，可是瞧见她如此惊惧，又怕自己的担心会成了真，故而咬牙切齿地问：“你怕我？你当真怕我！”
她当真存有异心？
也对，也对！若非本就存着不轨之心，何以如此惊惧，若非心里有鬼，怎会吓得满眼都是泪？
他一连变换多种神情，终于心口一滞，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狠狠将她推倒在地上。
傅云倾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果然，他随手抽出侍卫身侧的剑，用手轻轻抚着那刀锋，道：“你默不作声，是承认与他有染了？”
一旁的莫笛心里惋惜，劝了句：“王妃，你倒是说句话呀，王爷这是担心你。”
“本王要她自己说。”
莫笛更知自己所料不错，这王妃在孙寒英眼里，果然是不同的。
当年孙寒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女人为借口，毅然带兵去了漠阳，那女子伺候他的第一日，便被他灌了汤药，等如今一切都已安定，他又亲手了结了她，以痛失所爱，心无挂碍为由，放手漠阳的军队，亲自回到了皇都。
在他这里，女人就是工具，要么替他出谋划策，要么给他生孩子。
但此刻，他仰首挺胸，看似将此女视若尘泥，欲图踩于脚底，却只是在等一句解释。
傅云倾跪好，眼里无泪，像面对一个君王一样卑微道：“妾身怕王爷，从进门那一日起，日日都怕，只是一直都不敢叫王爷知道。可今日之事，的确是个误会，还请王爷听妾身解释几句再做定夺。”
来往之人多有惊讶之色，纷纷朝他们看过来，有的还在背后指指点点，越说越难听。孙寒英眉头一皱，莫笛轻扶起傅云倾：“王妃，还是先到车上吧。”
不及傅云倾说话，孙寒英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下袖子，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只一个跨步便跃了上去，忽又回头跟车夫说了什么，傅云倾临近时，便顺着已铺好的脚凳上了车。
见她落了座，孙寒英满脸无情：“不是要跪着吗？外面可以，里面就不可以？莫非就连刚才那一幕，也是王妃的拿手好戏？”
“妾身不敢。”
傅云倾沿着靠座，款款伏下身。
“你为何在此，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又跟他说了什么？王妃最好事无巨细，一字一句交代清楚，本王或可高抬贵手，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今日之事，是妾身之过，妾身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遇上沈侯爷，即便遇上了也不该顺应他的话，与他周旋良久，才等到王爷出现，叫王爷生出误会，妾身愿意受罚。”
“看样子，竟是本王多想，冤枉了王妃？”
“妾身不敢提冤枉二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想知道，醉香楼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女子，能叫王爷如此用心，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准备这样夺目的礼物。”
孙寒英心里一颤，轻揉着指上的戒指，微眯着眼，盯着她。
这种事只有莫笛一个人知晓，但莫笛绝不会多嘴，她又如何得知，于是不免带着几分好奇：“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王爷身上的味道，原是盛行于宫中的灵猫香，后来传到宫外，醉香楼的掌事又多添了几分别的，现下被称作小灵香，是小娇娘们最钟爱的东西。而莫笛侍卫身上，则是再明显不过的炮仗味，此二事，便足以断定。”
沈轻尘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扬起嘴角，难掩欣赏之意：“我倒忘了，我的爱妃精通药理，自古香药又同源，既能懂药，自然也懂香。”
傅云倾这时才敢看他：“王爷承认了？”
孙寒英怔愣片刻：“承认？王妃莫不是觉得本王收个女人，还得经由你同意才行？”
两行泪滑落，傅云倾道：“妾身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王爷身为贵胄，若想纳妾，无人能说什么，妾身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多劝。”
孙寒英依旧紧盯着她，她微微扯动的眉眼，小猫似娇俏可人的鼻尖，哪怕是颤动一下睫毛，都能让他移不开眼。
“王妃还没告诉本王，你跟沈轻尘，到底说了什么？”
傅云倾毫不意外：“妾身告诉他，妾身已是王爷的人，无论是遍体鳞伤也好，终被弃之不顾也罢，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谁来怜悯，妾身还告诉他，他找的人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王妃好狠的心，就没想着可怜可怜他？”
傅云倾：“姻缘天定，妾身追随王爷，此心匪石，不可转也。”
一夜春风，孙寒英报复似地蹂躏着她的身体，却也不忘赠予她同样的欢愉，只是，临到尽头，他伏在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朵：“看过烟花了吗，可觉得美？”
他一贯偏爱羞辱她。
“嗯，很美，王爷还没告诉妾身，那女子是谁？”面对这样理所应当的折辱，没有女人会不觉得心酸。
耳侧是近似孩童般发自内心咯咯的笑：“王妃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
“今日是你生辰，烟花是送给你的。”
屋内陷入寂静，身后的人已经睡去，傅云倾轻颤着，回握住抚在腹上的那只大手，一点一点卷缩着身子，将那只手护在心口，隐入墨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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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尘见她神色俱变，实在放心不下，叫人去请御医。
丫鬟们忙着帮江洛擦洗伤口，南笙侧身靠在一侧的案子上，想起江洛最后一刻扑向自己的样子，便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治好。
“左郎中这几日偏巧带着徒弟们去了城外的山上，明日或可回来，只要他在，定会无碍。”
“嗯。”
南笙只觉得两侧的额紧绷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被铁环箍住一般，疼得人睁不开眼，忍不住用指尖轻揉起来，正打算唤花楹来，抬眼间，沈轻尘已立在身前。
他照着她刚才的样子帮她轻揉起来，将她的头抚在玄色长袍上。
南笙想起他和傅云倾站在一起的样子，问了句：“可有消息了？”
“嗯，明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笙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等他躬身抱起她时，才发现她脸上尚有湿意。
两人回到听竹阁，南笙发了一夜的热。
等第二日醒来，眼见江洛还是不醒，南笙便说要去梅林祭奠宸妃。
阴沉沉的天，黑云如同夜幕，将山林笼罩得阴森森的，沿着一条小路，南笙找到了娘娘的墓。
江湛选的位置很好，也可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娘娘，笙儿来看你了。”
往事涌上心头，心情难免沉重，南笙慢悠悠地说着话，就好像死去的人并未死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宫里那么多漫长无聊的深夜，她都是伏靠在娘娘身边才得到几分慰藉，而今时过境迁，她唯一怀恋的，也只有宸妃陪着她的那些日子。
“娘娘，笙儿走到今日，都是因为你在天上保佑，傅云倾敢对你动手，笙儿便与她不共戴天。只是娘娘，笙儿还是怕，怕自己前生避世太久，知道的没有傅云倾多，终究会败在她手上。怕还会有人因为笙儿丢了性命，更怕无法为你报仇，叫你含冤一世，九泉之下难以安心。
娘娘，笙儿求你保佑江洛，他为我受了伤，伤得很重，他若真这样走了，笙儿会愧疚一辈子的······”
闭眼祈祷完毕，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及她开口，那身影也缓缓跪了下去。
“世人祈望平安，大多只求神佛保佑，殿下有了难事，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来这里，想来这位娘娘，在殿下心里与菩萨无异，不知若在下也许个愿，这位娘娘是否应允。”
南笙未开口，他闭目片刻，俯下身拜了拜，起身道：“人已带到了。”
两人同乘一骑，来到不远处的溪水边，几个黑衣人围在一个布袋跟前，见到沈轻尘，纷纷起身来迎。
“可是此人？”
麻袋里的人衣襟上带着血，那张丑陋的面容跟前世一样可憎，南笙咬牙切齿。
“岳霖，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劫玉案？”
沈轻尘一个眼神，大成便指挥众人退到远处。
南笙抽出塞在岳霖嘴里的布条，眼里是极少见的冷厉。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咳～咳，什么劫玉案，我听都没听过。你也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眼见他还嘴硬，南笙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在地上。
沈轻尘本以为她只是问个话而已，见她如此反应，隐隐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