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真叫他们来了个金蝉脱壳。”


南笙站在耳房门口,有些泄气。


既白跟在身后,但照规矩是不能随意说话的,因而也不言语。


回到堂内,魏王翘着一条腿,吃着桌上的果子:“这下可认清楚了?”


江湛也看向这里,南笙纵然极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摇头。


孙寒英又得意起来:“公主殿下方才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桓王殿下,公主说有人加害于她,是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可现在加害她的人下落不明,他们二人却安然无恙,只有两具尸体横在那里,这从头到尾,都是殿下在自说自话,依本王看,根本没有什么贼人,这就是场栽赃嫁祸,她,江南笙,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沈轻尘方才知晓南笙经历过这些,不免更加疑惑这江洛的身份,听孙寒英如此血口喷人,也实在有些恼了。


“魏王殿下,没证据的话就不必说了,究竟是谁在栽赃,谁在嫁祸,你自己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公主都不可能是凶手。”


孙寒英竭力压住怒气:“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又拿得出什么证据?”


沈轻尘拱手:“回桓王,在下去过驿站,可以确认,那两个死者皆是青州来的信使,且他们都是身受重伤而死,公主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他们交手?”


孙寒英冷哼一声:“沈侯爷还真是天真······”


桓王扬声:“江南笙,你是否也知晓死者的身份,他们临死前,可曾带回过什么消息?”


沈轻尘和孙寒英都提起一颗心来。


沈轻尘晚了一步,孙寒英又早了一步,阴差阳错,青州案如何落幕,眼下就在江南笙接下来的这几句话里头了。


南笙亦知晓其中的分寸,仔细道:“原先并不知晓,但其中一个身负重伤,被我所救,他便留了一封信给我,托我交给侯爷。”


“信呢?”沈轻尘轻声问。


“问你呢,信呢?”孙寒英上前几步,仿佛要吃人一般。


桓王在堂上:“魏王,稍安勿躁。”


孙寒英怔怔地站在那里,若不是为了等着拿回这封信,自己也不会碰上桓王的人,若这信没了还好,若真叫她得了手,青州福源客栈一事······


只听南笙缓缓说道:“当时情况不明,外间又有贼人追赶,无奈之下,我只得把信烧了。”


“信上说了什么?”


沈轻尘等了好几日,怎么都没想到最后这消息竟会是她带给自己的。


“信上说······”她看了眼孙寒英。


孙寒英眉心一跳,整个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五脏六腑仿佛都拧在一处:“说什么了?”


沈轻尘回头,冷冷逼视着他。


“信上只有短短两三句话,是说人已找到,就在青州知府,正等着侯爷派人接回栎阳,以证清白。”


沈轻尘终于放下心来,一侧的孙寒英则是浑身一凛,双目圆瞪,紧盯着南笙逼问:“什么人,证明什么清白?信都被你烧了,你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可本王警告你,如若有误,那就是欺君之罪,你······”


“魏王这是怎么了?一封信而已,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沈轻尘顺着南笙的话:“是啊,魏王殿下,你怕什么,不是跟你没关系吗?”


看他们一唱一和,同仇敌忾,孙寒英也才终于肯相信:“你·····你们,你们原先就说好的是不是,你在河边说的那些,竟是在戏耍本王。”


南笙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自然心有灵犀,倒是魏王你,急赤白脸这么久,不过也是为了这封信,但既已知晓来信是何内容,也该心满意足才是,怎的又这般怒气冲冲,仿佛是我们欺了你一般。


至于河边发生的事,我还想问王爷你,王爷为何要拦住我跟江洛的去路,不让我们离开?我们是为躲避贼人而来,却又被你的人团团围住,若不是贼人透露我们的行踪,魏王又如何知晓我们是乘船而下?”


孙寒英满腔怒意无法发作,怒到极致,却又冷静了下来,他也并非完全信过这么女人,只是没竟出尔反尔到这种地步。


桓王也问:“魏王殿下,本王若是没记错,你见着本王时可说过,并没有去过河边,亦不曾见过旁人,这又怎么说?”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桓王看向唐公公,唐公公果然轻咳一声,又看了眼天色,夹着嗓子道:“圣上一直惦记着小侯爷的事,一直不得安眠,今日有了消息,那就再好不过了,咱家这就回宫,把这好消息告诉殿下。”


南笙听到这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忙拱手问了一句:“长乐侯府两位信使无故被杀,桓王殿下难道不该彻查此事吗?”


沈轻尘看向她,瘦弱的脸颊上留着一道道泥痕,耳侧的发髻依旧淌着雨滴,从下颌一直垂到胸前,身上的麻布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跟脚上的长靴一配,很是一幅不伦不类的形象,但她此刻,却是在替自己,替长乐侯府讨回公道······


魏王竟也躬身:“桓王殿下,在下也觉得应该彻查,且公主方才无缘无故指认我王府虞候一事,也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如此随口污蔑我魏王府,是成心要与我孙寒英结仇了。”


沈轻尘不忿:“这都值得拿出来做文章?魏王殿下这是要逼着在下将这件事追查到底了?”


“怎么,沈侯爷这是想包庇她?总之,今日若审不出个结果,本王就不走了。”


“这·····”桓王看向唐公公,唐公公只得坐了回去,嘿嘿一笑:“王爷幸苦,问清楚些也好。”


桓王看向孙寒英:“看来魏王殿下,是觉得自己冤了?”


孙寒英:“本王就是想知道,公主殿下为何要陷害我魏王府,沈侯爷当众调戏魏王妃,本王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如此公然挑衅本王,本王又岂能坐视不理?”


南笙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忽然,沈轻尘想到什么,神情一顿,南笙瞧见了:“怎么了?”


“没什么。”沈轻尘将她扶上一侧的椅子上:“先坐下吧。”


南笙想起他身上有伤,求桓王请个医者来看看,孙寒英和身后的小厮却嘀嘀咕咕说着话,似在商量什么事。


桓王:“今日报案之人,是一个叫裴寂的商人,据他所说,原先动手伤沈侯爷的,是群灰色衣裳的人,本王怀疑,这群人就是本王赶到时所见到的那些,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没能留下什么活口······”


说到这里,曹哲明匆忙进来,拱手回道:“王爷,那些尸体卑职查看过,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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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史去接,竟是一块小小的黑色条状木牌,上面有花间堂三个小字。


“这是······”


徐长史拿着那东西,有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还是先交给了桓王。


桓王细细看了一遍,没觉出什么:“这是何物?”


徐长史回:“像是谁家角门上使得牌子。”


见唐公公嘴角微动,似有话要说,桓王便将东西递过去:“请唐公公过目。”


桓王继续道:“沈侯爷怀疑此事与青州案有关,可有疑心之人?”


沈轻尘知道此时还不能开口:“暂且没有。”


“马阳坡之事,依公主方才所言,是有个不明身份的人,欲图截杀信使,为的自然也是青州一案。”唐公公点点头。


“至于公主为何指认魏王,公主方才也交代了,皆是那贼人所言。”


“不错。”南笙看了唐公公的态度,意识到今日这局,注定不会有结果了,故而也只能如此应和。


“魏王殿下,可听清楚了?若真有所谓的栽赃陷害,也是那贼人在陷害魏王,而并非是公主。”


孙寒英站起身来,很不服气地笑笑:“你们是一家的,自然要向着她说话了。”


江湛站起身走了下来:“魏王这话就不对了,若真论亲,本王的义妹还是你的王妃呢,你与本王不也是亲家?况且,本王方才说了,桓王府设此大堂,奉的是天子的旨意,本王既坐上这高堂之上,自然也真是为了公理,如何能够徇私?”


孙寒英猛然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南笙以为他要出手,担心江湛受伤,也立刻站了起来。


沈轻尘见到那瘦小的身型匆忙站起,又缓缓坐下,没有惊异也没有奇怪,只是担心地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痕。


“魏王殿下。”


说话的竟是唐公公。


孙寒英再怎么狂妄,也没到轻易就能得罪宫里人的时候,只得强压下心底的怒意,抬了下手:“唐公公。”


“魏王殿下,老奴差点忘了,圣上托我给你带句话,叫你明日得了闲,务必去一趟玉蓬宫,圣上有几句话要嘱托殿下。”


孙寒英细细盯着唐公公脸上的变化,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可唐公公却偏偏不给他这机会,说完便转过身去看江湛。


“既已清楚是贼人暗中作乱,就请桓王殿下早日查出真凶,好给众人一个交代,也不枉公主与侯爷如此幸苦折腾。”又长叹了口气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耐得住性子,什么事就都不是事了。”


江湛低了下头:“唐公公慢走。”


事情最终也只是草草结案,南笙有些失落,沈轻尘倒是不觉意外。


孙寒英甩甩衣袖就走了,耳房里那些人,也只能放了。


江湛见到南笙眼里闪过的些许不快,才解释道:“昨日夜里,边关来信,十日前,漠阳军左屯卫张顺被杀,漠阳两处军营多有摩擦,且有合二为一之势,圣上眼下忙着处理军务,青州一案······无论有没有这封来信,皆得放一放了。”


南笙:“那侯爷······”


“你放心,若你们所说的人证,真能说清楚小侯爷的冤屈,圣上无非就此揭过不提,断没有强加罪名的道理。”


南笙看了眼沈轻尘:“还好,也不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