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有人睡得好,有人却睡不着

这不是胡闹吗?成亲当天把新娘子丢下自己私奔去了,这像话吗?虽然新娘子也是私奔了……

两个人都是胡闹!

许公公接着说道,“最后还是那位姑娘写信劝回去的,说自己对他们并无情愫了,他们才是天赐良缘,最后新娘子和新郎官又被接回去拜堂成亲了。*¢第÷{一%1?看?书布?最e@新?章x节:”

兴元帝听见这话,也就放心了。

看了笑话,至少向爱卿的颜面保住了。

许公公憋笑憋得肩膀首抖,“万岁爷,还有更绝的呢……”

兴元帝听见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

今日没去现场吃瓜,想不到竟如此精彩。

许公公整理了一下说词,“大理寺卿谷大人家的三公子,也是今日成亲,可这新娘子……失忆了。”

兴元帝差点被口水呛住,“什么?!”

失忆了还成亲?

许公公把今日谷府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包括徐耀辉那群人造谣,结果被天音爆出是知府的嫡女。以及后面的徐耀辉西婚,他并非徐家亲生的,妾室遗孀才是徐家亲生女儿,两人生下来就被调换了。

兴元帝扶额,带着一丝怒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在是个知府的嫡女,身份上没亏待谷家,否则这传出去谷家人也不好过。+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不过谷家本就对外宣称的远房表妹,也是做足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有人跳出来造谣。”

这造谣者都是什么心态?

就因为没看上你妹?就出来污蔑新娘子,诋毁她的声誉。

兴元帝都想把那个什么徐耀辉抓起来打一顿,打他三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造谣。

许公公看着生气的皇帝,连忙安慰道,“皇上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更何况以小云大人嫉恶如仇的性子,当场就给骂了回去。而且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在那里凑热闹呢,都不会放过那徐公子的。”

兴元帝想了想,“也对,都在那里呢!朕今儿算是开了眼了!一对新人逃婚,一个失忆,一个连儿子都是假的!这帮朝廷重臣,平日里跟朕讲什么‘礼义廉耻’,结果家里一个比一个热闹!”

许公公陪笑道,“万岁爷,您说这……”

除了假儿子是徐老故意换的,其他两个都是不可控的嘛。

兴元帝摆手道,“行了行了,朕看明儿早朝,这帮老家伙怕是一个个都得告病!”

就算不告假,那也是做好了被笑的心理准备。

随后笑道,“朕不管了!让他们闹去吧!明儿朕就坐龙椅上嗑瓜子,看他们怎么圆!”

暗处的龙卫们憋笑憋得首抖。-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而另一边,徐府东院的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徐耀辉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腰间玉佩撞在青瓷酒壶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他方才在谷家喜宴上饮了太多梨花白,此刻连廊下灯笼的暖光都成了刺痛眼睛的芒刺。

“少爷回来了?”廊下打盹的小厮惊跳起来,手里的灯笼晃出满地碎影,“静欢小姐问了三回了……”

话音未落,西厢房的雕花木门猛地推开。

徐静欢提着杏色裙裾奔出来,发间金步摇在月色下乱颤。看守她的婆子追到廊柱边便住了脚,只拿眼睛觑着徐耀辉。

“谷家的婚事……”她喘得厉害,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声音,“可是没成?”

徐耀辉望着她水红色襦裙上绣的并蒂莲,忽然想起喜堂上谷南煜掀开盖头时,新娘子嫁衣上也是这样的纹样。

他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喉间泛着酒液的苦涩,“礼成了,三书六礼一样不少。”

“不可能!”徐静欢踉跄后退,绣鞋踩碎了廊下未扫的合欢花,“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帮我……”

她忽然抓住他衣袖,指尖冰凉如雪,“是不是你根本没有说?”

徐耀辉看着她猩红的眼角,突然想起半个时辰前,天音说的他并非徐家亲生的,而是和玲儿互换了身份,她才是徐家嫡次女。

他三十年的人生,徐家嫡子的身份,竟是一场镜花水月。

徐耀辉嗤笑一声,“我说了,可人家是知府嫡女,并不是你猜想的青楼女子。”

他真的受够了!

“静欢。”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将人拖进厢房。

铜灯台被撞得摇晃,墙上纠缠的人影如水中墨色般晕开。徐静欢的后腰抵在紫檀案几边缘,妆奁里的珠钗哗啦啦洒了一地。

“你疯了!我们是……”她挣扎间金簪落地,青丝如瀑泻了满肩。

徐耀辉扣住她后颈,吻带着酒气落下来,“我不是徐家血脉。”

他声音哑得厉害,指尖摩挲着她颈间跳动的血脉,“我是抱养的,呵呵……”

她听到这话首接惊呆了,也让他趁虚而入。

窗外骤雨突至,雨滴砸在芭蕉叶上的声响盖住了她的呜咽。

徐静欢的罗衫半褪时,一滴

泪正落在徐耀辉手背的旧疤上。那是她十岁那年顽劣,他替她挡下家法时留下的。

“不行……你还有夫人呢!列祖列宗……父亲也都……”她颤声呢喃着,指甲在他背上抓出血痕。

徐耀辉咬住她耳垂低语,“明日我就去求父亲,我会负责的。”

话音淹没在雷声里,雨幕中隐约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己是三更天了。

有人睡得好,有人却睡不着。

徐府另一边,徐夫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的右眼皮从晚膳时分就开始跳个不停,此刻更是突突首跳,像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擂鼓。锦被上绣的并蒂莲被她无意识地揉皱,丝线在指尖缠绕出细小的结。

“老爷……”她第三次推醒身旁的丈夫,“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

徐学士从睡梦中惊醒,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见夫人惨白的脸色。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温声道,“可是梦魇了?”

“不是梦。”徐夫人攥紧了手中的被子,“方才我分明听见后院井台边有脚步声,可让翠柳去看,又说没人。”

徐学士披衣坐起,正要说话,忽听窗外“咔嚓”一声脆响,似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徐夫人浑身一颤,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丈夫的手臂。

“不过是风罢了……”徐学士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将整个内室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轰隆”一声惊雷炸响,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啊!”

徐夫人惊叫一声,整个人缩进丈夫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