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赵惕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连体内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毕竟,他是真进过明镜司的......
“督主大人,可千万不要用刑啊!”
“需要多少赎金,小人祖父都会给的!”
“小人什么都配合!”
赵青石的心理防线率先崩溃,再也撑不住,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哀求。
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水渍里。
膝盖磕在砖石上,发出闷响也浑然不觉。
赵青石没有受过明镜司的酷刑,但却在明镜司,看过那些犯人受刑,每每回忆起只觉可怖。
陈宴饶有兴致地瞅着这两个从心的玩意儿,提醒道:“这可不是本督的明镜司!”
说罢,抬起手来,指向了另一边,笑道:“看看旁边这位是谁.....”
赵青石、赵惕守顺着所指方向看去,一张苍老而铁青的脸,径直映入眼帘,异口同声诧异道:“祖...祖父?!”
“您怎么也在此次?!”
兄弟二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家祖父怎么也被抓了.....
赵虔眼睁睁看着两个孙儿,在陈宴面前摇尾乞怜,那副涕泪横流、全然没了骨气的模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声音沙哑却带着雷霆般的震怒:“不成器的东西!”
他死死瞪着地上瑟缩的身影,气得手指发颤:“老夫怎的生出你俩这样的玩意儿!”
同样的都是第三代,都是孙辈,自家的是丑态毕露,摇尾乞怜,毫无骨气.....
反观人家陈虎的嫡长子,却是运筹帷幄,文武双全,有魄力有胆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赵行简发出一声轻嗤,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两个嫡出弟弟,又落在气得浑身发抖的赵虔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祖父,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呢!”
他故意顿了顿,视线在两个嫡孙泪痕斑斑的脸上打了个转,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将咱们赵氏一族,交到他们手中,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完了.....”
就这样的当家人,纵使没有虎视眈眈的大冢宰、陈督主.....
恐怕无需两三年,也就败完了!好眼光啊!
“赵行简?”
“你为何也在这里?!”
赵青石一眼就认出了出声的是谁,怔怔地看着赵行简,难以置信道。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从未放在眼里的庶长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对着祖父说出那般刻薄的话。
赵惕守猛地抬头,方才被恐惧压下去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死死盯着赵行简,忘了害怕,声音因愤怒而发紧:“你他娘怎么对祖父讲话的!”
赵行简的笑意骤然一收,那双看似温和的眸子深处,陡然闪过一抹冰冷的凶光,快得如同暗夜划过的刀光,没有搭理赵惕守,而是直接回答了赵青石:“因为要让明年的今日,成为你的祭日啊!”
“拿着!”
陈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抽出右手边绣衣使者的佩刀,径直丢给了赵行简。
“什么意思?!”
这一幕落在赵青石,赵惕守眼里,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头顶。
他们瞳孔骤缩,看着赵行简手里那把泛着冷光的刀,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只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控制不住地向后缩。
“你拿刀想做什么?!”
“别过来啊!”
赵惕守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赵惕守,来告诉告诉我.....”
“什么叫嫡庶!”
“什么叫尊卑!”
赵行简握住刀柄,指节微微用力,毫不掩饰的狠戾在眼底彻底定格。
手腕猛地扬起,寒光一闪,短刀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而起。
赵惕守的左臂被刀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湿透的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与地上的水渍晕染在一起,触目惊心。
剧痛像潮水般席卷了全身,赵惕守疼得浑身抽搐,眼泪混合着冷汗滚滚而下,死死咬着嘴唇,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祖父救我!”
“赵行简疯了,他是真的要杀了孙儿!”
赵虔见状,目眦欲裂,发出歇斯底里地咆哮:“赵行简你在做什么!”
“惕守是你的亲弟弟啊!”
可由于软筋散的作用,根本无法阻止与救援.....
只能眼睁睁看着同室操戈。
“是呀,亲弟弟!”
“添油加醋的拱火,可真是一把好手的亲弟弟!”
赵行简闻言,回忆起那日的那一幕,不由地轻蔑一笑。
紧接着,握紧了手中刀,朝赵惕守的两腿之间挥下。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赵惕守痛苦不已地瘫在地上。
“别过来!”
“大哥,庶兄,你别过来啊!”
赵青石目睹赵惕守成为无根之人,看着赵行简一步步逼近,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心脏,哀求道。
赵行简充耳不闻,目光锁定赵青石的右臂,嘴角忽然咧开一抹狰狞的笑,问道:“赵青石,那日你就是用这只手,以鞭子来抽我的吧?”
“不.....不是.....”
赵青石望着愈发靠近的赵行简,愈发惶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话音未落,赵行简猛地攥紧刀柄,手臂高高扬起,那把沾着血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狠戾的弧线,带着破风的锐响,直直劈向赵青石的右臂——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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