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毕竟,刚相识时的他,顾忌太多,被儒家礼法所束缚,是决计干不出这种事的!

还真是近朱者赤啊!

“也真如阿兄预判的那般.....”

宇文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带着火烧般的暖意,恰好压下了腰子的油腻。

他放下酒杯,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沿,忽然低笑一声:“独孤氏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新婚之夜就按耐不住,想逼弟签所谓的约法三章!”

说罢,就对自家阿兄讲起了,那夜红烛高燃下,独孤弥罗取出了那张处心积虑的破纸。

以及其上丧权辱国的条条框框.....

什么无异生子?

什么要常给国公府孝敬?

什么待袭爵后,要由她来握有王府的财政大权?

美其名曰为他分担?

还他娘的不同意,就以簪尖相对,强行威逼?

“有意思!”

陈宴听乐了,似笑非笑,玩味道:“她的胃口还真不小......”

这么一比,他家岁晚太贤良淑德了!

管家又体贴,还能与府上的女人们和睦相处。

天上地下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弟岂能纵容她,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宇文泽挑眉,指尖捻着竹签转了半圈,语气里的冷冽更甚:“撕了那破约法三章,踹了那威胁的簪子,还给她灌了春药!”

想作威作福?

进了晋王府,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要是真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了,那他宇文泽怕是要成为,整个长安的笑柄了!

“哈哈哈哈!”

陈宴猛地拍了下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竹签都差点掉炭盆里:“做得不错!”

言语之中,满是夸赞。

这傻弟弟的确是得到了他的真传。

“对了,阿兄,你这特意唤弟来府上,应是不止为了补一补吧?”宇文泽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当然!”

陈宴颔首,意味深长道:“阿泽,那些堆放在府库中的死物,终归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咱们要钱生钱!”

说着,拿起一根削尖的木签,利落地将羊蛋穿了。

又取过羊枪,顺着纹理划了几刀,往上面撒盐粒和花椒粉,手法熟稔得很。

“嗤啦”一声,穿好的羊枪被架上铁网,油脂迅速渗出来。

遇上炭火便冒起白烟,那股子带着野性的荤香,顿时又浓了几分。

“钱生钱?”

宇文泽闻言,望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苗,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眼底掠过一丝自嘲:“可弟不会呀,一窍不通.....”

治国治军排兵布阵什么的,父亲几乎全教了.....

唯独没有这经商。

毕竟,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的。

“那重要吗?”

陈宴却是不以为意,笑道:“会管人就行了!”

说着,将蛋与枪丢在铁网上,站起身来,拿过远处木桌,放与其上的一份文书,又继续道:“看看这个.....”

宇文泽不明所以,伸手接过,简单翻阅后,却不由地瞪大了双眼,诧异道:“这....这是....长安青楼行业的一成干股?!”

那一刻,宇文泽大概懂了阿兄这句,会管人的意思.....

手中握有干股,然后交于擅长经商之人打理,而自己只需要管他即可!

“没错!”

陈宴点点头,又拿起铁网上的串儿,翻起了面,淡然一笑,说道:“有了此物,每月不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入账?”

“你迟早是要出仕的,以后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很多.....”

这些活钱,即是现金流。

之所以大冢宰如今一直压着,没让阿泽出仕,是因为还未解决两大政敌。

一旦除掉,必将令其出仕历练,积攒经验名望,为接班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