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结局
他自然是答应了,不过父皇才过世没多久,他现在还没有心思。”
姚沛宜握了握小春禾的手,小家伙立即想要往娘亲怀里扑,被俞定京制止,柔声哄:“娘亲今日累了,爹爹抱。”
明明还没有一岁,但小春禾却好像完全能听得懂,又乖乖躺回了俞定京的怀里,玩起了爹爹的系扣。
“选秀的事情不在急上。”
俞定京看了眼姚沛宜,又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先前说了,等不忙了,就带你去太原府去玩,
现在孩子也大了些,想不想去?”
“太原府?”
姚沛宜眼睛一亮,近来京城中风平浪静,原先茶楼还有人来查案,现如今也没了,整日里待在王府也没意思。
“要不将妙妙和海薏她们都喊上?”
俞定京嗯了声,“回去我问问外祖母,海薏最近在议亲,看她有没有时间。”
“她肯定乐意的。”
姚沛宜早已看穿,“她说了议亲的那科举进士只知道吟诗,连和她吃东西都要长篇大论,两人根本就没话题,海薏老早就想逃了。”
俞定京好笑地看着自家夫人,“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不到一起?”
“那肯定啊。”
姚沛宜倒是颇为自信,“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俞定京抬眉,颠了颠怀里的小春禾,小家伙兴奋地发出啊呜啊呜声。
“咱们俩好像也不同吧。”
姚沛宜一愣。
“孩子都有了。”
俞定京瞧见小姑娘懵了,没忍住啄了下她的唇角,“所以缘分的事,可说不清楚。”
夏至前,大队伍出发太原府,临行之前,还陪着闻老夫人和姚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算是庆祝端午。
自打俞春禾出生,闻老夫人这腿脚不好的,是三天两头往王府跑,恨不得日日见到小春禾。
俞定京寿数有限的事同人都说清楚了。
闻老夫人臭骂了俞定京一顿,不过自打俞春禾出生,老夫人对后嗣的事再也没有要求。
这次出发太原府,若非俞定京照顾惯了俞春禾,小家伙离不开爹爹,闻老夫人还想将人留在身边照顾一段时日。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姚放和雷妙妙成婚已有半年了,瞧见窝在俞定京怀中打哈欠的小家伙,不禁眉开眼笑,“来,舅舅抱。”
“别拿你脏手碰禾禾。”
雷妙妙刚净完手,率先朝俞春禾伸出手,“到舅母这儿来,禾禾。”
小家伙支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两人,半晌后,朝雷妙妙扑过去。
“啧。”
姚放不满意地拍了下小春禾的屁股,“亏我还给你换尿布。”
“那嫂子你先抱。”
俞定京对雷妙妙道:“沛沛有些饿了,我先带她去吃点东西,你们要吃什么?”
“不用了,我们在家吃过了。”
雷妙妙抱着小春禾,“你们去吧。”
“孩子呢?”
姚沛宜从车上下来,第一句就问俞春禾。
“嫂子抱着。”
俞定京牵着人,到城门口的面馆要了两碗汤粉,“虽然是去太原府,但咱们这一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可以去看看。”
“行啊。”
姚沛宜一听到能去玩,眼神亮闪闪的,“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呢。”
“跟闺女似的。”
俞定京瞧着人兴奋的模样,给她擦嘴角的油渍。
“小月团每次出去玩就和你现在这个表情一样。”
“小孩儿可不都喜欢出去玩。”
姚沛宜朝着对方挑了下眉头,“不像某人,年岁已长。”
“我再老,也是你的夫君,你孩子的爹。”
俞定京现在已经完全对这个话题脱敏了,“你休想摆脱。”
“……”
这一路从京城出发,途经西京、河南府、晋州、延安府还有汾州。
到十月,小春禾的一岁生辰时,终于赶到了太原府。
这年的雪下得格外早。
小春禾和姚沛宜一样,头一回瞧见雪,恨不得在雪地里打滚。
现在勉强能在地上走两步,只是需要人在后头扶着,姚沛宜每次扶着人走两步,就腰酸背痛,完全不理解俞定京每次陪人能玩一个时辰是什么概念。
“叭叭叭叭叭~”
这日俞定京刚从官署回来,就瞧见满脸是雪的小春禾踉踉跄跄走过来,姚沛宜一脸生无可恋跟在后面追,“别走了,成不,你娘的腰都要断了。”
俞定京连忙将女儿从雪地里抱起来,将她脸上的雪给擦干净,又搂着姚沛宜,给她揉腰,“难得带一次月团,累坏了吧。”
姚沛宜隐约从话中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虽说孩子自出生起就是俞定京在带,这也是有孕时,他给她的承诺。
“我不管,下次你去官署,也把这小胖妞给带上。”
小春禾如今才一岁,就有二十八斤了,上回姚放拿称猪肉的给小春禾称了称,都吓了一跳,直夸俞定京真改行养猪了。
小家伙出生的时候圆头圆脑,体型却小,如今养了一年,身上肉一层叠一层,白白胖胖和年画娃娃一样,瞧着是珠圆玉润,讨人欢喜,抱起来就有些费力了。
“我们不是小胖妞。”
俞定京亲了口小春禾的肉脸蛋,“我们苗条着呢。”
“啊呜。”
小春禾反过去啃咬俞定京的脸。
瞧着这父女俩腻歪,姚沛宜是没眼看了,“你们俩,我真是佩服。”
“对了,我今日听说城郊有一家温泉山庄,最适合调养身子,不如去玩一玩?”
俞定京见姚沛宜来了太原府后,整日都待在宅子里,也是无趣。
“好啊,我很少泡温泉的。”
姚沛宜道:“要不将妙妙他们喊上。”
“我已经跟嫂子他们说过了,海薏准备回京,她就不去了。”俞定京说。
姚沛宜点头,忍不住生笑:“我知道,那个书生给海薏写信,要是海薏还不回去,他就要向阿朴讨一个外放,来太原府当官了。”
俞定京朝她抬眉,“被我说中了吧,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又是如何能看破。”
“是,你有本事。”
姚沛宜朝他做了个鬼脸,“比算命的说的还准。”
“算别人的命可算不准。”
俞定京抱着小春禾凑过来,“你的我算得准。”
“那倒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猜得到的,我的命你自然算得准。”
姚沛宜嘁了声。
“我本来就听得到你的心声……”
俞定京话说出口,又是一愣。
总感觉有些片段从脑海里闪过,又像是蒙了一层迷雾,回想不清楚。
“你说什么呢?”
姚沛宜不明所以,“你是神仙啊,听得到我的心声。”
“没……”
俞定京摇了摇脑袋,神色迷惘,“许是最近做了什么梦吧…混淆了……”
“做梦梦到听到我心声?”
姚沛宜冷笑:“小月团子,你看你爹爹这个人掌控欲有多强,平日里我想什么同他说,现在心里想什么他也要听。”
俞定京不好意思笑了下,“不过说起来,海薏这次回去,就让景舒陪同吧,阿朴来信,说是景舒能力出彩,可堪为女官,为朝廷效力。”
“嗯,这是最好不过了。”
姚沛宜陪着父女俩回屋。
温泉山庄就在太原府城郊,姚沛宜是带着小春禾一起去的,俞定京提前问过,水温不会太烫,就算是一岁的孩子也能稍微泡一会儿。
白日里,俞定京和姚放顺便去边防检查了军情,姚沛宜和雷妙妙带着小家伙在水里泡了会儿。
起初姚沛宜还担心小春禾会怕水,没想到一下水格外欢腾,戴着浮环,拍着水兴奋得不行。
“这日子过得是真快啊。”
雷妙妙瞧着一日比一日长得快的小家伙,颇为感慨,“你都当母亲了。”
“我当母亲都当了一年多了。”
姚沛宜笑眼看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当母亲?”
雷妙妙想了想,“你哥年纪比定京小,你爹娘也不怎么催我,我还是想着再玩两年,我娘都云游四海去了,
怎么着,也得等她回来带孙儿吧。”
姚沛宜戳了戳女儿的脸蛋,“也好,这说句实话,有孩子的确是乐趣多,不过也累。”
雷妙妙没好气说:“禾禾都是定京在照顾,你就闲时逗个乐,他都没说累,
你家哥哥要是有定京一半的负责沉稳,我早就生了。”
“那是他给我的承诺,说了他来照顾的。”
姚沛宜虽然生了孩子,但还是颇为自由的,抱着小春禾上去喂水。
“王妃,王爷回来了,还带来了好多吃的,让您和将军夫人去吃晚饭了。”福儿接过小春禾。
“行。”
“来啦。”
晚饭就在山庄的庭院里吃,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片大好光景。
“今年又快要过去了。”
雷妙妙感慨:“你们说,日子怎么过得这样快啊。”
姚沛宜喝着甜滋滋的果酒,心情颇好,见送小春禾去睡觉的俞定京回来,笑道:“时间要是过得慢一些就好了,这样的日子,我想要过一辈子。”
俞定京弯唇,坐下将人搂进怀中,“这酒看来颇为烈,有人都酒后吐真言了。”
“什么酒后吐真言?”
姚沛宜挑眉,“我方才又没有说别的什么,只说这样的日子好。”
姚放看热闹,“就是啊,她又没有说这样的日子和你有关系。”
俞定京知道这兄妹俩的德性,又开始拿他取笑,索性不说话,只抱着人坐在火堆前。
“砰——”
头顶忽然炸开一束束烟花。
姚沛宜抬起头,瞧着那璀璨夺目的美景,不禁鼻头发酸,靠在俞定京的怀中,悄声说:“俞定京,我好幸福。”
“这样的话,等会儿再说。”
俞定京牵着人起来,“我们先去休息了。”
“行,我们看完烟花也去休息了。”雷妙妙摆了摆手。
“干啥呀?不是说去睡觉吗?”
姚沛宜酒刚下肚,神绪还有些混乱,被人牵到了温泉池子。
“白日里,你泡过了吧。”
姚沛宜嗯了声,“带着你闺女还有妙妙一起泡了会儿。”
“月团适应吗?”
俞定京边解开衣裳,边和她说话。
“适应啊,她倒是一点都不怕水,在水里扑腾的可厉害了……”
姚沛宜说着话,就被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已经成婚了快三年了,可她仍然没看厌烦他的身躯。
男人自打有了孩子,越发成熟稳重,她认识他时,他二十三岁,才打完胜仗归来,气宇轩昂,还有些年轻人的意气。
如今又是全然不同的气度。
越来越吸引人。
尤其是这两年,没有仗打,俞定京却不敢懈怠丝毫锻炼,还说是怕身材不好了,她会喜欢上旁人。
然而男人的担心是多余。
姚沛宜看着这高大结实的身躯,肩宽腰窄,腹肌块垒分明,两条长腿肌肉结实。
“好看吗?”
俞定京笑盈盈看着她。
“还、还行吧。”
姚沛宜咽了口唾沫。
“一起下水泡一会儿。”
俞定京伸手。
姚沛宜跟着他下水。
温热的水液将两具身体包裹在一起,烫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叫人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
姚沛宜的唇被人堵住,呼吸交缠。
“沛沛……”
俞定京吻着她的眉眼,头顶继而又绽放一束束烟花。
他的瞳仁漆黑,眸底柔情,就像是极具吸引力的黑洞,叫人一眼看进去,就再也无法自拔。
“这样的日子,我也想过一辈子。”
姚沛宜闻言眼眶微热,吻了吻他的鼻尖,“我时常不敢想象,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成了爱人,有了孩子,这般幸福。”
“我们会更加幸福。”
俞定京搂着她的腰肢,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胸前。
“沛沛……”
情到浓时,姚沛宜攥着池子边沿,面颊泛起一阵酡红,“俞定京,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
俞定京眼中是被月光照耀得昳丽的她,余光里,水波兴起,无疑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色。
“什么?”
“我爱你。”
姚沛宜勾住他的脖颈,认真说。
“我知道。”
这无疑是这世上,俞定京再确信不过的事,从年少时的孤苦无依,到成年后的浴血奋战,再后来,有了她,他知道何为情何为爱。
“沛沛。”
他视线游移在她的脸上,看着烟花在她眼底绽放,哑声且做出承诺:“我更爱你,连枝共冢,永世不变。”
姚沛宜莞尔一笑,“匪石之心,白首不渝。”
-全书完-